第 155 章(1 / 2)

第155章 《廬山戀》電影

李娟兒和彭寒鬆的事崩了。

對於李娟兒來說,或許最開始會很難受, 但是一旦意識到這個人不行, 在心裡割舍了, 那就徹底死心了。

再說本來隻是剛接觸, 有些好感, 還遠遠沒到認定了這個人的地步, 這個時候割舍也不會傷筋動骨。

之後幾天,彭寒鬆想約她出去,她都拒絕了, 堅持每天和舍友一起去自習室學習, 舍友們也幫著她, 讓彭寒鬆沒機會找李娟兒。

如此幾天,彭寒鬆受不了了, 約李娟兒單獨談談。

李娟兒也沒說自己的猜測,就是裝傻,覺得不合適。

彭寒鬆自然有些無奈, 煩躁地扒拉著頭發, 怎麼也沒想到, 好好的對象竟然這麼飛了。

李娟兒家裡境況不錯, 學習也挺好的,雖然不如福寶,但已經是除了福寶外學習最好的人了。

彭寒鬆倒是想追福寶, 但他沒那個實力不是麼。

本以為和李娟兒搞對象十拿九穩,但沒想到就這麼飛了。

不過兩個人也沒正式挑明, 這個時候除了自認倒黴,也沒啥好說的,彭寒鬆最後對李娟兒來了一句;“其實你的條件也一般,我本來想著,你如果真心喜歡我,我是可以接受你的,沒想到你竟然這樣。”

李娟兒聽到這話,差點氣死,什麼意思,意思是我主動追求你,所以你才勉為其難一下?

當時就想給彭寒鬆一個巴掌,不過被人勸下來了,舍友們一起罵了一通彭寒鬆,這件事算是拉倒。

而接下來誰也沒想到的是,彭寒鬆和李娟兒崩了後,很快就找了隔壁文學院一個同學,叫陳秀蘭的,長得還挺漂亮的,整天在學校裡一起上自習,聽說他還特意陪著人家去上人家的專業課,幫著打水打飯什麼的,前後伺候,要多周到有多周到。

大家聽說這個,自然是同情李娟兒,安慰了一番,讓她不在意。

李娟兒又好笑,又好氣:“這人真有意思,我現在沒啥好在意的,我反而覺得那姑娘是不是要被他坑了?畢竟人家挺好看一個姑娘,怎麼就瞎眼看上她了?”

馮美妮呸了一聲:“是,這人是故意氣你的吧?而且他怎麼這麼快就找到一個?該不會早就尋覓了吧?這是腳踏兩艘船,這是耍流氓啊!”

在這年代,大家都還是比較淳樸的,一般人很少說一個人吊著兩個姑娘,那不是壞良心嗎?

舍友們義憤填膺,李娟兒氣得不行:“對,他這就是害人啊!”

大家議論紛紛,福寶出主意道:“到底是一個學校的,咱們知道這人不行,也不好不告訴人家,要不這樣吧,咱去和那個文學院的陳秀蘭說聲,如果人家聽了,也就算了,人家不聽,咱也沒辦法。”

李娟兒點頭同意:“行,那就由我去說吧,聽不聽在她,但是說不說在咱們,咱們儘力而為,無愧於心。”

***************

這一天,恰好是學校裡上公共課,公共課是在大禮堂裡,各學院的都有,當然也包括文學院的。福寶幾個很快就看到那個文學院的女生正和彭寒鬆挨著坐在一起,兩個人偶爾抬頭說話,看樣子親密得很。

李娟兒看到了這情況,真是又慶幸又無奈。

看來這個人實在不咋地,才和自己差點沒成,馬上就和彆人這樣了,不過也替那個陳秀蘭無奈,怎麼就被彭寒鬆的人模狗樣給騙了呢?

幾個人對視了一眼,都明白了對方想法,於是先上課,認真做筆記,等課間休息的時候,眼看著彭寒鬆去上洗手間了,李娟兒直接過去找了那個文學院女生。

福寶她們幾個翹首聽著,但是因為人太多,李娟兒和那個陳秀蘭是壓低了聲音說的,隻看出來李娟兒和陳秀蘭說了幾句什麼。

之後,陳秀蘭突然臉上漲得通紅,大聲地對李娟兒說:“你之前追求彭寒鬆,彭寒鬆沒答應,這些事我都知道,你覺得你現在來和我說彭寒鬆不好,敗壞他的名聲,有意思嗎?”

李娟兒無奈了:“我沒有要敗壞他的名聲,我說得都是事實,不信你問問他?”

福寶幾個見勢不對,也忙過去,免得李娟兒吃虧。

陳秀蘭鄙視地看著李娟兒:“彆以為我不知道,寒鬆都告訴我了,說你追求他,追求不上就敗壞他名聲!”

李娟兒聽得啞口無言,還能這樣?

她一直算是與人為善,進了大學後努力上進,看到福寶談戀愛,自己也想談,但也是認真地想談,後來發現不對勁趕緊撤了,但是也沒說非要敗壞彆人名聲!

現在找上這個陳秀蘭,也是不想讓這個女生平白遇到一個不合適的男人毀了一輩子,結果對方這麼說她?

李娟兒怎麼也是出身知識分子教師家庭,她沒想到彆人會這樣惡意中傷她,她也沒想到自己好心竟然得到這樣的結果,周圍不少人看著她,她氣得手都在發顫。

福寶忙過去,大聲道:“當初彭寒鬆和李娟兒,到底是誰追的誰,有眼睛的都會看,我建議你,沒事還是問問到底怎麼回事,免得回頭被人家坑了還幫著數錢呢。”

陳秀蘭詫異地看向福寶:“你這是什麼意思?”

這個時候周圍人原本都有些鄙視李娟兒的,不明白情況的,真以為李娟兒是追求人家不成就糾纏人家,現在看福寶跳出來,都有些意外。

很快就有人認出來了:“這不是數理專業的顧丹陽嗎?”

大家一聽顧丹陽這名字,真是如雷貫日,都不由得看向福寶。

大家約莫都聽說過顧丹陽這個人物,當初軍訓的時候出儘風頭,後來好幾個學校教授都誇過,聽說學習也特彆好,就連最近的元旦節目,她也參加了,還在裡麵演了陶星兒,那更是一鳴驚人。

而之後發生的一些事,關於她的傳說,更是讓大家大開眼界。

聽說這個顧丹陽竟然是於小悅的堂姐妹,從小養在鄉下,現在就要認祖歸宗了。

於小悅那是什麼樣的人物,大家都知道,結果這位顧丹陽,竟然是她家的孩子。

也有人沒近距離見過福寶,這個時候聽說這就是演陶星兒的,紛紛打量過去,這一看才發現,這小姑娘可真好看,站在那裡,皮膚柔白,頭發烏黑,眼神澄澈剔透,站在這數百人的大禮堂,在那一片噪雜之聲,仿佛來自山野的一股清泉般動人。

而她說出的話,也是彆有意味。

大家都不由納悶了,剛才那話,意思是說這件事大有乾坤?

福寶感覺到大家的目光,笑了下,便很隨意地道:“這位同學,其實我的話也沒啥意思,但是我要告訴你,李娟兒告訴你這些,本來是好心,你信不信,隨你自己,我們就是圖個問心無愧。你什麼事都聽自己對象的,以為自己對象說得話就是世界真理,那我們也沒辦法,隨便你吧,畢竟這個世上,總有人一條道走到黑不回頭,以後你如果後悔了,那也沒辦法了。”

陳秀蘭皺著眉頭,看看福寶,看看李娟兒,不說話了。

就在這個時候,彭寒鬆突然回來了,他一看到李娟兒等人,頓時臉色變了,指著李娟兒道:“你來做什麼?你對她說了什麼?李娟兒,我們都是同學,很多話,我不想說太明白,麻煩你離我們遠一點!”

李娟兒當下真是要氣死了。

她和彭寒鬆還沒怎麼談呢,本來這件事過去也就過去了,沒多少人會提起,但是現在,她好心來找這個陳秀蘭說事,結果對方嚷嚷出來,倒好像搞得她糾纏著不放似的。

幾個舍友全都看不下去了,王鳳花上前;“彭寒鬆,都是同學,你說話彆太過分,你乾了什麼事,當我們不知道?”

馮美妮更是直接指責,一語道破:“你是不是在鄉下結過婚?”

這話一出,全體同學都啞了,大家震驚地望著彭寒鬆。

如果彭寒鬆真得在鄉下結過婚,竟然還在學校裡談對象,那就太過分了,這是欺騙女同學感情呢?

就連萬年都疑惑了:“寒鬆,她們怎麼這麼說?你——”

陳秀蘭更是傻眼了,她望著彭寒鬆,很有些受傷,委屈地說:“寒鬆,你之前沒結過婚吧?”

彭寒鬆狠狠地瞪了馮美妮等人一眼,聲音冷靜堅定:“你們在胡說什麼?這是造謠生事你們知道嗎?這就是胡說八道,誰說我結過婚?你有證據嗎?”

大家看他這麼堅定,好像真沒有的樣子,一個個都疑惑了,又有人懷疑地看著馮美妮等人。

馮美妮想想,她確實沒證據:“沒證據咋啦,沒證據你也結過婚!”

彭寒鬆:“沒證據,就把嘴給我閉上!”

周圍人看看這樣子,也都勸馮美妮:“同學,話不能亂說知道嗎?”

而彭寒鬆已經開始慌忙哄那個女生了:“……秀蘭,你要相信我,知道嗎?”

……

而這個時候,上課鈴聲響了,新的一節課開始上了,看熱鬨的人也都散了,大家各自去自己的座位,紛紛回味著剛才的事,小聲議論著。畢竟這年月,學校裡發生這種事還很少,涉及到男女,足以讓人想多打聽打聽。

福寶等人回到座位上,大家都氣得不輕,李娟兒更是無法理解:“我這是好心反當驢肝肺啊!”

福寶卻勸道:“彭寒鬆這是拿出來當時哄你的那一套對付那個女生,我看那個女生吃他這一套,這就沒辦法了,咱們說啥也白搭,人家認為咱是挑撥離間造謠生事的,就當他們是王八看綠豆看對了眼,”

馮美妮簡直是比李娟兒還氣:“可我就氣不過,憑什麼彭寒鬆這麼得意,憑什麼他這樣的人還能繼續欺瞞下去?還有沒有天理了!”

福寶趕緊拍拍她的背:“彆氣了彆氣了,天理就在你頭頂上等著,可能明天就掉下來了。”

她這一說,大家怒極反笑了,王鳳花幾個本來也是氣不過,現在聽福寶這麼說,搖頭歎了口氣;“福寶,你這脾氣可真好啊!”

李娟兒自打回來後一直不說話,此時突然冷哼了聲:“那個文學院女生既然這麼相信他,那就隨她去吧,正好,我們不用管了,讓他們在一起,早晚有她後悔的!”

大家想想可不是麼,紛紛又樂起來:“等哪天她被坑了,讓她哭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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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大禮堂發生的這件事,自然有人底下議論起來,不過議論起來時,開始還說那個彭寒鬆和兩個女生如何如何的事,之後很快話題竟然轉移到了福寶身上。

大家想起福寶當時站出來說話的那個樣子,氣質溫婉眼神清澈,說出話來一是一,二是二,清脆又好聽,自然都不免多想了,再想起她演陶星兒的舞姿,那真叫一個美。

不過也隻是想想罷了,畢竟她現在不是以前鄉下考上的,而是於家的人了。

這其中自然也有人拿福寶和於小悅做比較,說於小悅的爺爺如何,說於小悅去過哪裡哪裡,被怎麼重點培養,就有人小聲說穿了:“她說的爺爺其實是她二爺爺,她自己親爺爺的弟弟,就是顧丹陽的親爺爺。肯定是因為爺爺丟了孫女,才隻好對於小悅好的。”

“還有呢,聽說於小悅自己父母在外麵,她常年住在福寶父母家裡,之前那個大家都羨慕的哥哥,其實隻是她給堂叔家的堂哥,隔了兩層了,福寶才是那家的親女兒親妹妹。”

這種傳聞之後,福寶除了各種優秀,自然又被蒙上了一層出身好的光環,大家羨慕敬佩地望著福寶,佩服得五體投地。而隨之而來的,福寶周圍的同學對她的態度自然也有了一些變化。

丁衛紅原來隻是正常地想和福寶搞好關係,對福寶不錯,但是現在,福寶可以感覺到,她對自己的態度中巴結的意味更濃了,甚至好像多少有點懊惱以前對自己不夠好的樣子?現在是除了上課,其它時候都在宿舍裡,和大家說笑,和福寶聊天,還會和大家一起吃飯上自習去圖書館,這在以前可沒有的。

莫家思暗地裡偷偷地福寶說:“她以前不太瞧得上咱們呢,現在竟然也願意和咱混在一起了,這都是因為你,和你在一個宿舍有麵子了。”

除了丁衛紅,變化最大的就是萬年了,萬年之前還湊過來想追求福寶的意思,現在應該是徹底放棄了,根據李娟兒的分析是,以前萬年追福寶,就不太能配得上,現在知道福寶竟然是於家的孩子,更不敢湊跟前了。

馮美妮笑:“不過也白搭,你定坤哥哥那麼厲害,他真再敢你跟前蹦躂,你定坤哥哥還不幾拳頭打飛!”

這話說得大家都忍不住笑起來。

福寶聽著這個,輕笑了下,卻是想起自己的心事來。

現在於家那邊挺著急的,看那意思,恨不得馬上趕到大滾子山去找顧家認親,她隻好和顧勝天商量過後,便乾脆豁出去花錢給鄉下的父母發電報了,電報很貴,兩毛錢一個字,不過這個時候不是省錢的時候。

電報發出去,還沒得到父母的回音。

想想父母,其實心裡挺想的,也盼著在這個時候他們能過來。

在福寶心裡,雖然於家那裡是她的親生父母,但到了關鍵時候,下意識心裡的依賴還是顧家人。

不過這些事也隻能暫且放在心裡,畢竟通信不方便,學校馬上就要期末考試,功課緊,請假回去更不現實,隻能是等了。

而接下來幾天,福寶這裡可是熱鬨得很,先是於敬躍過來了,說是自己攢的壓歲錢,要請福寶吃好吃的,福寶看著這傻弟弟,自然是答應了,姐弟兩個好生吃了一頓,當然了福寶最後沒舍得用於敬躍的錢,自己要掏錢,於敬躍堅決不許,差點急眼,最後沒辦法,隻好讓於敬躍掏的錢。

很快於安民陪著於家爺爺來過,寧慧月也來過。於家爺爺來了後就是塞東西,塞錢,然後一口一個福寶地叫,倒是讓福寶挺心疼的。

老人家年紀大了,一著急了就咳嗽,讓福寶看得很不忍心,隻好說話哄著他開心,又陪著他吃飯,說話,逛了京師大學的校園什麼的。

於家爺爺送的東西,她照單全收了,不過錢和糧票布票什麼的自然沒要,而且還把之前他送的也還給他了。

幸好於安民看福寶竟然收下吃的東西了,心裡欣慰,也幫著勸於家爺爺,於家蕭父這才不硬塞錢和糧票了。

這天吃過飯後,福寶提著一大兜子東西往宿舍裡去,回到宿舍,打開網兜一看,裡麵東西可真是齊全,泰康萬年青餅乾,大白兔奶糖,上海產的樂口福,花生牛軋糖,酒心巧克力和堅果,各種好吃的都有,有些是福寶見都沒見過的,巧克力和堅果應該是進口的,上麵沒有中文,貼著看上去不知道哪國語言的標簽。

福寶的舍友都看傻眼了,馮美妮喃喃:“誒呀,福寶,你這以後就和我們不一樣了,你以後要啥有啥了,你以後日子就滋潤了!”

想想,她突然撲過去:“福寶你不要進了於家就嫌棄我們啊!”

她這話倒是把福寶逗笑了:“想啥呢,我也是沒辦法,於爺爺非要送我,我不收他就掉眼淚,我看著真是愁。”

大家看著福寶的樣子,都羨慕得不行了,莫家思直接說:“哎呀呀,如果於家女兒是我就好了,錢,糧票,各種營養品各種零食,要什麼有什麼,我保準不愁!”

麵對大家的羨慕,福寶想想於家的人,其實心裡也確實覺得挺熨帖的,看得出,於家人是真心對她好。

她甚至開始想著,如果見到鄉下的父母,她該怎麼說,怎麼說她們心裡才會好受。

想來想去,真是恨不得插翅飛回去,不過也是白搭,最後隻好又琢磨起來蕭定坤,他上次送了自己元旦禮物,自己準備一份禮物給蕭定坤,可是送什麼呢?

幾個舍友紛紛出謀劃策,最後王鳳花說:“其實你定坤哥哥啥都不缺,你送啥,他都高興,你已經送他圍巾了,其它的我也暫時想不到,不如你送他個——”

王鳳花想了想:“你可以請他看電影哪!”

她這一說,福寶眼睛頓時亮了。

現在看電影好像是挺時髦的,不過她進城後還沒看過,現在正好買兩張電影票,邀請定坤哥哥和自己一起看。

有了這個想法後,福寶說行動就行動,先去學校附近看了看電影場次,恰好第二天有《廬山戀》這部電影,雖然不清楚是講啥的,不過帶個讓人臉紅心跳的“戀”字,應該是講愛情的吧?

福寶覺得這個不錯,就趕緊買了兩張電影票,還是連座的。

買了電影票後,福寶決定主動過去找蕭定坤和他說下,這天從圖書館出來,她看看時候還早,就先公交車過去了航天大學,問了下顧勝天那邊的情況。顧勝天已經把電報發給老家了,但是這種電報隻能發到縣裡電報局,估計送到村裡還需要一兩天,而父母收到電報後,回電報什麼的更得要時間,所以怎麼說都得再等兩天了。

福寶聽了,就叮囑顧勝天一有消息趕緊告訴自己,之後趕緊告彆顧勝天,再倒一輛公交車過去蕭定坤那裡。

到了蕭定坤家中,福寶找到了他家的門牌號,敲了敲門。

門開了,福寶高興地道:“定坤哥哥——”

誰知道這話說到一半,她就愣住了。

門裡頭站著一位頭發半白的老人家,約莫五十多歲,穿著乾淨的白襯衫,很是體麵的樣子。

福寶在片刻的怔楞後,突然意識到了,這個人和蕭定坤的輪廓有一點像,這是蕭定坤的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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