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福寶已經和蕭定坤談上了啊。
霍錦澤眼神輕淡地落在福寶身上:“到時候於家也要回去參加婚禮是嗎?”
福寶點頭:“對,我爺爺還有爸媽弟弟都回去,我和勝天哥哥會跟他們一起過去,到時候大家在平溪村過年。”
霍錦澤微微頷首。
這麼多人都要去平溪村,那裡到時候一定很熱鬨吧。
他突然想起來那一年,他去平溪村接他哥哥。
太過匆忙,心裡也裝著許多事,以至於他都沒能細看過平溪村是什麼樣,也沒能細看那大滾子山。
他隻記得,離開的那一天,平溪村的房子和樹都變成了模糊的影子,仿佛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霧,而遠處小孩子們大聲地喊著“再見”,仿佛這聲音永遠沒有停歇。
他還記得,在那牛車軲轆傾軋過鄉間小路的聲音中,他哥哥霍錦雲念過的一首詩,The evening wind blows away the fragrance of the wiar. I remember all your looks.
在他哥哥心裡,記住的也許是大滾子山,也許是蘇宛如,那他呢,他又該記住什麼?
他垂下眼來,淡淡地道:“到時候我也會回去,可能比我哥他們晚一兩天,你們具體哪天?”
福寶微怔了下,這是打算和他們湊一起嗎?
她想了想:“應該是臘月二十八那天,你呢?你哪天放假有空?”
霍錦澤麵上有一絲窘迫,不過他還是繃緊了臉:“那天我也正好放假了,我和你們一起回去吧。”
額……
福寶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倒是也沒有拒絕的意思,當下笑道:“好,那到時候我和我爸媽他們商量商量,咱一起回去,結伴走。”
霍錦澤:“火車票買了嗎?”
福寶:“還沒呢,到時候再買就行,那乾脆一起買了。”
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這回大滾子山的事,旁邊的蘇宛如卻有些擔心,彆人看不出來,但是她看出來了,錦澤這就是動凡心了。
她有點擔憂,想著等下怎麼在言語裡提醒下,說明白人家福寶已經和蕭定坤談了。
誰知道這個時候,霍錦雲回來了,開始招呼著蘇宛如一起收拾菜和肉,蘇宛如沒辦法,隻好過去了,福寶也趕緊要幫著擇菜。
廚房裡太擠,肯定進不去三個人,福寶就拿了菜過來客廳裡擇,霍錦澤見了,蹲下來,和福寶一起擇菜。
客廳裡其實也不寬闊,兩個大活人蹲在那裡對付那一把菜,距離近,彼此都能感覺到對方的呼吸。
福寶便覺得不對勁了,這太近了,有點不合適。
到現在,除了自家爹和哥哥,她隻和蕭定坤這麼親近過。
於是她從霍錦澤手裡接過來菜,笑道;“我來吧,就剩這麼一點了,幾下子就做完了。”
霍錦澤手裡的菜被拿走,他怔了一會,隻好站起來了。
沒菜擇了,蹲那裡也不是事。
這邊菜擇完了,霍錦雲和蘇宛如那裡廚房也收拾差不多了,於是霍錦雲開始做飯,蘇宛如過來和福寶說話,霍錦澤看看福寶,想到他剛才的拒絕,心裡多少有些失落,便先回去了。
蘇宛如特特地從廚房跑出來,就是要當著霍錦澤的麵,有意無意提一下蕭定坤和福寶的事,好讓霍錦澤知道,傻小子,彆癡心妄想了,人家名花有主了。
奈何她這才一出廚房,霍錦澤就進自己房間了,她總不能追著他到他臥室說,隻好作罷。
吃飯的時候,霍錦澤出來了,表現得冷冷清清的,也沒怎麼太和福寶說話,蘇宛如琢磨不清這未來小叔子的想法了,最後想想,還是得說,於是便狀若無意地道:“對了,福寶,定坤到時候也跟著你們一起回去是吧?這可是我和錦雲的婚事,他不去不行。”
提起蕭定坤,福寶笑著道:“回去啊,都一起回去。”
蘇宛如暗暗地瞥了一眼霍錦澤,隻見霍錦澤這小子竟然不著痕跡地看福寶呢。
順著他的目光,她也看福寶,卻見福寶眉眼間透著軟暖,猶如三月春風熏桃花初綻,不知道多少動人和甜蜜。
蘇宛如暗暗歎了口氣,這就是沉浸在愛情中的姑娘啊,可憐了霍錦澤這空有高智商卻不懂愛情的傻子了,怕不是現在看人家福寶看得眼都挪不開了。
於是她殘忍地說出來下一句:“你和定坤的事,你爸媽那裡還挺讚同,真不錯,一切順利呢。”
這話一出,她就看到,旁邊的霍錦澤那臉色頓時變了。
變得蒼白而茫然,之後抬起眼來,以一種無法相信的眼神望著她。
她笑著點頭:“你還不知道?定坤和福寶正談著呢!雙方家長都見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