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榮生見戚染執意坐在這裡，也不好說什麼，隻能道：“二少這樣你要有什麼需要，直接找我說。”
戚染笑道：“放心吧陳哥以後麻煩你的地方肯定不少，可彆嫌我煩哈！”
“不會，不會，那你先看看書，了解一下調香師這個職業，回頭有什麼不懂的，你找我。”
“好好，陳哥你忙去吧。”
將他這尊大佛安頓好，陳榮生才鬆了口氣離開。
戚染看著桌上的兩本書《調香師基礎入門》、《調香師品鑒》想來都是陳榮生找出來打發他的。
不過沒關係，他既然已經進來了，肯定會好好努力讓他們看到他改過自新的一麵，將兩本書放到一邊，戚染忍不住在心裡戳著小白啾腦袋：“晚上去參加顧柏生日，你說我送點什麼好？”
小白啾被他戳的頭毛都炸開了：「戚宿不是說不用準備，他什麼都不缺嗎，那你還操什麼心？」
“我哥說不用帶，還能真一點都不準備嗎，這次算是正式見麵，總不能失禮吧，不過一般的禮物，人家估計也看不上。”頭疼，送禮這種事情最是讓人煩心。
小白啾不知道他愁什麼，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你不是會調香嗎，現在人都在這了，那就給他親手配個市麵上買不到的香水不就完了。」
戚染：“……”
他怎麼沒想到。
這麼想著，戚染看向不遠處的調香實驗室，雖然在戚氏香水已經不是主導產業，卻依舊保留著核心地位。
戚染起身借著上廁所的名義，留心了一下實驗室的位置和分配。
一般首席調香師都有屬於自己獨立的實驗室，這樣做也是為了保密配方。
不夠級彆的調香師則會使用公共調香室，這種調香室最是普遍。
戚染找好公共實驗室位置，準備趁中午大家都休息的時候，來用一下。
他也不準備做多複雜的香水調配。
找好位置，戚染又在部門溜達了一圈，看著忙忙碌碌奔走的同事，戚染摸摸鼻子，他好像還是閒人一個。
中午不用等戚宿一起吃飯，戚染自己摸去餐廳，打了一份飯，正要吃，看到手機上的提示：【戚先生您的衣服已經洗好，請問什麼時間方便過來取一下？】
戚染：“……”
完全把這件事情忘的死死的了。
連忙給對方回複：【下午。】
匆匆吃了一口飯，戚染打車去了洗衣店。
從洗衣店出來，戚染忍不住想怎麼把這衣服還給江思衡，最好是不見麵就能還回去，乾脆給他打包郵寄吧。
這麼想著，便順路找了一個快遞站點，寫好江家地址，付款後問了下同城到貨時間。
“明天就能到。”
戚染點點頭，覺得還挺快。
回去公司的路上，戚染還特意去商店買了一個裝香水的小瓶子。
俗話說好馬配好鞍，包裝還是很重要的。
戚染回去時，還沒到上班時間，午休時間偌大的辦公室內都靜悄悄的。
戚染順勢進了公共調香室。
一邊篩選合適的香料，一邊想著顧柏身上有什麼特殊的氣質。
雖然同是Alpha，但顧柏可比他要成熟穩重許多，甚至這份穩重中還透著一點儒雅的痞感。
按理來說這兩種感覺不應該出現在一個人身上，可偏偏在這個人身上卻很和諧。
雅痞大概就是這種感覺。
戚染從眾多香料裡挑選出玫瑰精油和檀香精油，玫瑰花的濃
烈又豔麗配上檀香的靜沉和儒雅，融合後不知道會不會出現他想要的感覺。
從櫃子裡取出需要的調香器皿。
這是對一個人的定製香水，又因為是有限的時間，很多繁複的工序和後續的沉澱、穩定香氣都不是短時間能夠完成的。
眼下戚染能夠做的也隻是調配出一款合適顧柏氣質的香氣而已。
忙碌了差不多一中午，戚染看著手裡的香薰瓶。
他預計這個香薰瓶的留持時間可能隻有三天，但多少算一份心意。
將台麵收拾好，戚染順手將自己實驗後產生的垃圾一並帶走，臨出門時還順手打開了通風。
這樣做可以保證下一個使用者不會受到他的氣味影響。
隻是他剛提著垃圾下樓，剛剛被他使用過的公共實驗室的門就被推開。
殘餘在空氣裡的氣息還沒有完全被抽散。
玫瑰花的甜香裡帶著一點檀香的儒雅質感，讓剛進來的青年眼前一亮。
不自覺地多吸了兩口。
不過很快開啟的通風係統，將散在空氣裡的氣味抽得一乾二淨，再聞不到半點痕跡。
青年轉身回到辦公室：“你們剛剛使用過2號公共實驗室調香？”
這會剛過午休時間，大部分人才活動起來，聞言都搖頭道：“我沒有。”
“我也沒有，應該沒人吧，剛大家不都在屋呢嗎？”
“怎麼了，實驗室出事了？”
“不是，可能是我聞錯了吧。”青年笑了一下，轉身回去實驗室。
再次回到實驗室，已經聞不到一點之前的氣味，可神奇的事，那種味道仿佛有一種魔力一般留在了他記憶中。
哪怕之後他做了不少新的調香實驗，都覺得比不上他剛剛聞道的那種香氣。
看著燒杯裡玫瑰精油。
同樣的玫瑰精油，為什麼在他手裡蒸騰出來的味道卻是濃烈糜爛的，沒有清雅的甜香，反而是熟透了一般的奢靡腐敗。
即使混合了檀香的氣息，也有一種褻瀆神靈的感覺。
戚染不知道自己隨手調出來的香氣，差點兒成為一個人的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