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裡的青年發著顫，方才還像隻炸毛小獅子一樣的戚染，這會軟下來了還不忘告狀。
江思衡看著地上已經分辨不出模樣來的男人，眼裡一片灰暗：“解氣了嗎？”
戚染從他懷裡抬起頭，對上江思衡冷靜又平靜的黑眸，忽然意識到此刻兩人的姿勢有些曖昧。
下意識後退一步，冷靜下來的戚染，這麼看著被他揍得不成人樣的男人，抿了下唇。
他知道自己方才那會情緒有些失控。
這段時間以來的憋悶和壓抑，都在這個男人出現後，決堤一樣宣泄出來，若不是江思衡突然出現，真的可能會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
閉了下眼，心裡有些後怕。
一雙手突然落在他腦袋上：“彆看了，過來。”
戚染轉頭看向江思衡，眼裡泛著不解。
江思衡沒多解釋，隻是抓住他胳膊，將人帶到水池邊，放水幫著戚染把手上沾染上的血跡洗掉。
全程戚染顯得有些麻木，是情緒宣泄過度的後遺症。
看著變得乖巧聽話起來的青年，江思衡心軟地摸摸他的頭，抽出紙巾遞給他擦手：“出去等我一下，好嗎？”
戚染接過他遞來的紙巾，抬眸看著他，好似不解他要做什麼。
江思衡沒有多解釋，隻是又抬手摸了他頭一下：“乖，出去等我。”
一個乖，像根羽毛一樣撩過戚染的心。
從洗手間出來，戚染哪裡都沒有去，貼著牆蹲下來，隻覺得滿心都很疲憊。
重新活過來以後，擁有了係統，通過做任務來延續生命，雖然一直以來他都表現得坦然淡定，但並不等於他就不在意。
隻是很多時候他習慣了忍耐。
抬手捂住臉，戚染蹲坐在地上，放空了大腦。
江思衡將洗手間的門重新關上，然後一步一步朝想從地上爬起來的男人走過去。
“你是他的相好的，我就說這個小·婊·子怎麼……啊……”
男人的話音未落，江思衡抬腳重新將人踢倒，看著如同爛泥一樣倒在地上的男人，江思衡嫌惡的蹲下來：“你碰他了？”
摔在地上的男人不甘地看著他：“我就碰他了怎麼樣，我不僅碰，我還……嗯……”
猝然出現的信息素像是一柄重錘一樣擊中男人的頭部，瞬間讓他發出痛苦的呻·吟。
江思衡表情很淡：“哪隻手？”
“你·他·媽·是·誰？”被強悍的信息素碾壓的男人，比被戚染毫無章法地暴打還要痛苦，這一刻他有一種恐懼，毫不懷疑眼前的男人會殺了他，緩緩抬起之前摟過戚染腰的手，聲音顫抖著道：“這……這隻……啊！”
話音剛落，江思衡忽然伸手……
慘叫過後，江思衡起身走到洗手池邊，而倒在地上的男人昏死不知，而剛剛被他抬起來的胳膊，以一種扭曲的姿勢立在那裡。
江思衡洗好手，抬眸看了眼鏡子裡的自己。
男人的黑眸裡充滿鋒銳的戾氣，抿了下唇，拿出彆在口袋裡的銀框眼鏡戴上，遮住眼裡的鋒芒。
將外放的情緒收好，打開洗手間門的那一刻重新變回了之前的樣子。
聽到開門的聲音，戚染抬眸看過去，隨後撐著牆起身朝江思衡走過去：“你做了什麼，我聽見……”
江思衡抬手按住他：“走吧。”
戚染怔了怔，隨後點點頭。
從洗手間這邊出來，剛好碰到來找他的戚宿：“小染，去哪了，找了你半天。”
戚宿朝江思衡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然後直接朝戚染走過來，注意到戚染泛白的臉色，立刻擔心起來：“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不舒服？”
戚染看了眼江思衡，搖頭道：“哥，我有些累了，我想先回去。”
跟著戚宿一起過來的顧柏，此時正同江思衡對視著。
突然聽到戚染的聲音，顧柏扯開唇角：“聽阿宿說，你們在交往？”
江思衡眉頭一動，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轉頭看向戚染：“我送
你。”
戚宿有些擔心地看著他：“真沒事？”
戚染不想影響他的心情笑著搖頭：“沒事哥，放心吧，你今天和顧柏哥好好玩，我就先回去了。”
“好。”戚宿說完看向江思衡，“勞煩你了。”
“應該的。”江思衡沒有多說，回頭拉住戚染的手，帶人往外走。
顧柏目光落在兩人交握住的手，挑了下眉。
戚宿轉頭對上他異樣的視線，狐疑著道：“怎麼了？”
顧柏搖頭：“沒事，你先過去，我去下洗手間。”
戚宿不疑有他：“好，我回去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