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裡傳出的忙音一直沒有人接聽,因為疼痛使得戚染額上出現一層細細密密的冷汗。
全部的空氣都化成了毒刺,一針一針地在他身上紮,連呼吸都帶上了痛感。
戚染撐不住身體靠著洗手間的隔板坐了下來,手裡的電話那端依舊是無人接聽的狀態。
最後無力支撐,終於昏了過去。
江思衡將戚宿抱上車,一路疾馳到醫院送進急診,才有時間將之前一直在他口袋裡震動不止的手機拿出來看一眼,發現是戚染打來的三通電話,心口不禁一緊,立刻回撥過去,那邊卻一直無人接聽。
“誰是戚宿家屬,來簽個字,去繳費。”
江思衡轉身接過護士手裡的單據,寫上名後往繳費口走,路上給顧柏打去了電話,告訴他戚宿的事情。
電話剛落,就又響了起來,是林楠。
電話接通,林楠的聲音迫不及待從那端傳出來:“你在哪?”
江思衡撫了下額前的碎發:“在醫院,戚宿剛剛暈倒在電梯裡,什麼事?”
“戚宿?”林楠聲音拔高了一瞬,緊接著又問,“你剛剛一直和戚宿在一起?”
“是,在江氏碰上,一起坐電梯的時候他突然暈倒,我送他來醫院,剛給顧柏打了電話,你有什麼事?”江思衡簡單解釋了一句,不明白林楠為什麼那麼驚訝。
林楠那邊歎了口氣:“戚染在我這裡,剛被轉送過來,一位保潔阿姨打的急救電話,他現在情況有些不太好,你有時間過來一趟嗎?”
突然聽到這個消息,江思衡喉嚨一陣發緊,想到那三通他沒接起來的電話:“我現在過去。”
他親眼見過,戚染應激發作時是什麼樣子。
那種時候戚染給他打的三通電話,興許是他最後拚儘力氣的求救,而他卻沒能接到。
生生讓他疼昏過去了。
將繳費票據拿到護士站,江思衡同護士說了一句:“一會有位叫顧柏的人過來,戚宿的事情找他就好。”
說完不等護士是不是還有話說,江思衡轉身大步朝著林楠所在的科室跑過去。
原本還以為他要過一會才到的林楠看著跑過來的江思衡:“戚宿沒事了?”
“顧柏一會過來,他會處理,戚染怎麼樣了?”
林楠見他還知道顧著這邊,心裡的鬱氣散了一些:“很糟糕,他的信息素水平線再往下掉的話,他就要變成假性Omega了,你知道假性Omega意味著什麼嗎,意味著他將不能自主分泌信息素,體內臟器會受影響萎縮退化,從身體到心理會逐漸瓦解,最後他不是瘋就是死。”
江思衡聞言臉上的表情繃緊起來,林楠見狀緩和了下語氣:“現在沾染你信息素的衣物恐怕對他已經起不到安撫作用,我需要抽取你寫信息素,進行稀釋後,注入他體內,幫他穩固信息素,可能會很疼,但不能打麻藥,你堅持一下?”
“好,現在抽嗎?”
急於想要彌補一些的江思衡抬眸看向林楠,眼神是從來沒有過的認真。
林楠心裡一梗:“跟我來吧。”
來到診室,江思衡坐在椅子上,林楠一邊準備工具一邊道:“戚宿怎麼回事?”
江思衡搖頭:“不知道,沒來得及問。”
他將身上的外套脫下放在一邊,回答林楠問題時,臉上的表情很自然。
林楠看著他:“這件事,你準備怎麼向戚染解釋?”
一句話,讓江思衡神情又一次繃緊起來。
林楠歎了口氣:“其實你正常解釋,我想戚染也不會多想。”
畢竟戚染應該還不知道江思衡對戚宿的心思。
就希望他永遠都不知道才好。
江思衡沒有回應他這句話,隻是道:“怎麼抽?”
林楠將車推過來:“需要在你腺體的地方抽,會很疼,你忍著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