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楠將目光落在江思衡的頭頂上,那一對獸耳是擬態的象征，也隻有身為Enigma才擁有擬態。
瞥了一眼還在消化他剛才那些話的戚染，林楠咳了一聲,對江思衡道：“你坐下,我要檢查一下你的擬態特征。”
戚染抱著小花豹聞言將目光落在江思衡身上。
林楠掏出隨身攜帶的小手電筒對著江思衡的耳朵裡裡外外照了一番,然後感歎道：“很逼真，完全看不出來這是擬態。”
這一對獸耳就像原本長在江思衡的身上一樣。
“多久才能消失？”江思衡更在意的是這件事情。
林楠將小手電筒收起來，打開帶來的藥箱,抽出針管：“這個要等我回去檢測一下你的信息素水平才能知道。”
江思衡任憑他抽了自己的血：“我今天還要出門。”
林楠聞言看了他一眼：“你這幅樣子，要出門恐怕要戴個帽子才行，建議你最好在家休息一天。”
戚染也覺得江思衡這幅樣子就不要往外亂跑了,點頭道：“對呀,你就安心在家好了,等你好了我們再去寵物市場。”
“你們兩個本來打算今天去約會的嗎？”
林楠突然開口,還說出了約會兩個字，戚染臉上的表情一僵。
江思衡下意識看向戚染。
“不是約會，就隨便逛逛。”戚染笑嗬嗬地摸著懷裡小花豹的毛,隻覺得這手感好的沒話說。
小花豹被摸舒服了,喉嚨裡還會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一下子就捕獲了戚染的心，笑著道：“我覺得咱們家其實不需要額外的寵物了，小花就很可愛嘛！”
他覺得這隻小花豹長得真的很好看,是那種越看越喜歡的長相。
聽他連名字都給起好了，林楠看了一眼江思衡。
發現江思衡落在戚染身上的眸子裡全是笑意。
林楠第一次見他露出這樣專注和傾慕的神情，心頭微微一歎，不知道這一切對於動了真心的江思衡而言是好事還是壞事。
拍拍他肩膀：“你和我去那邊單獨聊聊。”
說完歉意地對戚染道：“不好意思戚染，我和他單獨說一些事。”
戚染點頭：“好你們聊,我先上樓收拾下。”
“好。”
等戚染離開後，林楠坐在沙發上道：“你現在信息素的狀態徹底激活，我擔心會發生幾年前的事情，而這一次恐怕藥物對於你來說，也會逐漸失效。”
當年處於生長發育時期的江思衡，信息素紊亂導致他情緒極其不穩定了，有時看他平平常常，心裡沒準正醞釀著破壞的情緒，有時看他暴躁易怒又可能最後什麼都不會做。
那段時間整個江家上下雞飛狗跳，出門都要給他配保鏢，而這保鏢的存在還不是為了防止外人傷害江思衡，是為了江思衡情緒上來控製不住時對他實行壓製。
江家不知道給他找來多少這方麵的權威專家，最後隻得出一個結論，江思衡可能擁有潛在的反社會人格，建議提早預防。
江家也確實在之後對江思衡施行了管製，管製他的人身自由，隻要出入就必然會動大量人力。
後來隨著發育期過去，江思衡情緒才穩定下來，但曾經是江思衡主治醫生，他的父親曾說過，江思衡的穩定極有可能是暫時，也是他父親最先懷疑江思衡並不是普通Alpha這一點，不過他家老頭命不好，一場車禍直接走了。
他學業有成後接手了他父親的衣缽。
他現在對於Enigma的了解也基於他父親的研究理論基礎上再研究。
所以這一次江思衡的信息體被激活，他覺得江思衡恐怕會再次受到信息素影響，回到那個時期。
想到那個時候的江思衡，林楠有些擔心戚染地存在對於江思衡而言到底是好還是一種激化。
聽了林楠的話，江思衡的表情也冷下來，對於那幾年的事情，江思衡並沒有忘記。
“有其他辦法克製嗎？”
林楠搖頭：“目前沒有，你知道關於Enigma的研究本來就很少，我們可以借鑒的經驗太少了。”
他們就像瞎子一樣，隻能摸著石頭過河。
見江思衡表情嚴肅，林楠安慰他道：“不過你也不用特彆擔心，這不過是我的一種猜測，畢竟你現在身體已經發育完全，思想也成熟了，沒準是我想多了呢？”
江思衡點點頭：“我自己也會多注意的，主要的是先把擬態消除。”
“嗯，我一會回去就會想辦法。”說完這句話，林楠轉頭朝樓上看了一眼，“你和戚染現在相處得怎麼樣了？”
“還行。”江思衡明顯不想多提，林楠看出來索性沒有繼續，隻是問道，“戚染最近沒有再出現應激反應吧？”
江思衡點頭。
“你們在相處一段時間吧，然後帶他來我這裡檢查一下，如果確定恢複，你們就可以不用像現在這樣住在一起了。”說到這裡林楠看了江思衡一眼，“你的信息素對他影響很大，相處時間久了，我也擔心他會對你的信息素產生依賴。”
他沒說全的意思是，如果江思衡沒有篤定要和戚染在一起的話，他們兩個人日後最好就是少聯係，這樣對彼此來說都是很好的結果。
江思衡抿直了唇線，整個人都冷了下來。
林楠起身，話點到為止：“那我就先回去了，回頭有結果我給打電話。”
“好謝謝。”
“嗨，和我就彆客氣了，有什麼事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
“好。”
送走林楠，江思衡回到房間，就發現戚染坐在床上，不知道哪裡找來的一個線頭，逗著小花豹撲來撲去。
看到江思衡上來，戚染笑著道：“聊完了，林哥走了嗎？”
“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