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這後宮中,能有資格撫養皇子的,隻有皇後一人。
偏生皇後還讓皇上重賞鈺嬪,若是皇上直接將鈺嬪升了兩個位份,那這個孩子必然是由鈺嬪親自撫養了。
並非說周修容不希望鈺嬪親自撫養皇嗣,而是她不明白皇後的做法。
皇後多年未曾有過身孕的消息,往日恩寵也算不得多,竟瞧不出絲毫著急來。
太後看夠了皇子,終於抬頭道:“既然鈺嬪和皇子皆是平安,哀家也放了心,皇上也彆隻顧著給鈺嬪賞賜,這件事總得有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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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這話時,視線落在了垂著頭的許嬪身上,隨後道:
“哀家也乏了,便先行回宮了。”
她不想插手後宮之事,來此,也不過是為了皇嗣,對於這後宮的爭鬥,她看了一輩子,也鬥了一輩子,早就覺得膩了。
封煜這才想起許嬪來,片刻後,眾人轉到嫻韻宮正殿。
許嬪兩條腿早已跪麻了,連站都站不直,她身邊的宮人如同她一般,都跪至!至現在,如今不過是換了地方跪著罷了。
封煜沒坐下,隻冷眼看著她:“你還有什麼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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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視線在許嬪臉頰上一掃而過,那處的巴掌印早已消了下去,但封煜記得,他剛進來時,那裡微有些紅腫。
“妾身沒推她!”
沒推?
封煜臉色越發冷了些:“你沒推她,還是鈺嬪故意拿腹中皇嗣陷害你不成?”
許嬪咬牙,她看得出鈺嬪對腹中胎兒的看重,她自是也不相信鈺嬪會做出這種事來。
另一邊,皇後也擰起眉,添補道:“宮人們皆說,是你所推的鈺嬪,難道她們都說謊了不成?”
不僅是鈺嬪的人這般說,甚至連許嬪自己宮中的人也是這番說辭,叫他們如何相信許嬪口中所說的“沒推”?
許嬪百口難辨,她掐緊手心,眸子殷紅一片:
“是不是妾身推得鈺嬪,皇上何不等鈺嬪醒來,親自問問她!”
正殿內許嬪為自己辯駁時,阿妤終於恢複了意識,她緩緩睜開眸子,尚有些茫然,隻下意識地蹙起眉尖,忍著下半身的疼痛。
周琪見她醒了,忙欣喜地撲過去:“主子!你沒事太好了!”
半晌,阿妤才回過神來,怔怔地看著周琪,澀著嗓音問:
“……孩子呢?”
她記得,她昏過去時,隱隱約約聽見了孩子的啼哭聲,怎麼醒來卻不見人?
她害怕地捏緊手,眸子裡泛起淚光,哽咽地又問:“孩子呢?”
周琪隻是還沒來得及開口,見她竟然想岔了,忙慌亂說:
“主子,你彆擔心,小皇子沒事的,他隻是被嬤嬤抱下去喂奶水了,你若想見,奴婢這就叫嬤嬤抱進來!”
剛出生的小皇子,自要挑選乳娘,宮中備了十來個身世清白的婦!人,隻待看小皇子更喜歡哪位,才會決定將那人留下來。
“沒事嘛……”阿妤怔怔地說,緊繃的身子終於放鬆。
也是這時,她才察覺不對勁,她艱難地朝外看去:“殿、內怎這般安靜?”
周琪頓了下,才說:“皇上為了不打擾主子休息,現如今他們都在正殿,訊問主子早產一事。”
“主子,當真是許嬪推扯的你嗎?”
怔了下,阿妤見她這副神色,微擰眉,細細回想起當時的情景,最終輕搖頭,低低地說:
“我也不敢確定,當時隻覺得腳踝一疼,隨後誰拽了我一下,便不穩地朝後倒去了。”
“至於究竟是何人拽的我,我也並未看清。”
她說這話時,有些遲疑不定。
當時那種情況,她也害怕許嬪會突然發瘋,所以緊緊地盯著許嬪,她隻看見許嬪上前了兩步,雖說離主子很近,但的的確確與主子沒有接觸。
也因為太過關注許嬪,忽視其他地方,待眾人驚呼聲傳來時,她才驚覺糟糕。
以至於所有人開始懷疑許嬪時,她也有些不確定,當時她真的看見許嬪沒碰到主子嗎?
阿妤臉色白得難看,卻在周琪話音落下的那一刻,眸色微沉。
她是相信周琪的。
既然不是許嬪,那會是誰?
她招來周琪,在她耳邊匆匆低語了幾句,咬著牙著急道:“快去!”
阿妤疼得難耐,微仰起脖頸喘著氣,那陣子餘疼,依舊陣陣地要人命般,她咬著牙忍耐。
她餘光去看自己的腳踝,那裡紅腫一片,隻是因早產一事,被眾人忽視了過去。
阿妤心底懊悔不已,今日是她疏忽,竟著了這般淺顯的道,若她沒有搭理許嬪,甚至在看見許嬪時,就立即離開,哪會給人下手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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