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阿妤擰著眉睜開眼,迷迷糊糊地察覺到枕邊人還在,她一愣,頓時清醒過來。
她剛欲坐起身,搭在她腰肢上的手忽地稍用力,身邊傳來微啞的一聲:“作甚?”
阿妤微頓,她朝外看了眼,暖陽透過床幔照進來,顯然是時間不早了,她眨了眨眸子,以為自己還未清醒:“皇上今日無需早朝嗎?”
封煜閉著眼,憑著感覺將人攬回來,隻說了句:“中秋,沐休。”
“彆吵,讓朕睡一會兒。”
阿妤見他眉眼間的乏累,再想起他昨夜的作態,癟著唇,呐呐地“哦”聲。
隨後,她也跟著躺下,卻不太老實地拱進男人懷裡,封煜早就適應她的這習慣,等她側著臉頰在他胸膛上輕蹭幾下後,方才將人摟緊,下顎抵著她的青絲,錦被下的手掐了掐她的腰,沉聲警告:
“不許再鬨。”
這一掐,阿妤頓時擰起眉,險些倒抽口氣,男人夜間都是不講道理,也不會憐香惜玉的,每每侍寢後,她腰窩都似青紫般,疼倒是未必有多疼,隻不過她嬌氣了些。
阿妤剛想埋怨,就見皇上已經睡了過去,她倏地噤聲,盯著他良久,才躺在他身旁又睡過去。
等阿妤再醒來時,身邊已然沒了人,她撐著身子坐起,揉著頭問:“皇上呢?”
周琪掛起床幔:“前朝好像有大臣尋,皇上就離開了。”
阿妤放下手,撇了撇嘴:“什麼重要的事,非得今日說。”
她懶洋洋地倚在床榻上,想起什麼,突然問:“今日周修容可有來尋我?”
“來是來了,可正好撞上了皇上,皇上讓周修容不要擾了主子休息,周修容就離開了。”
阿妤聽得微愣,被皇上打發走了?
待回神後,阿妤不由得捏了捏眉,有些啞然無聲,許久,才低歎道:“罷了,待晚上再與她細說吧。”
周琪點頭,見她沒了旁事,忙讓宮人端進熱水,伺候她洗漱:
“主子今日睡了許久,險些都要錯過午膳了。”
阿妤聽出她的打趣之意,輕咳了聲,臉色頗有些不自然,惱羞成怒地催促著:
“你這丫頭淨說這些,快快快,我快要餓死了。”
她換好衣裳時,小福子剛好叫人將午膳擺好,她近日都沒甚胃口,隻隨意用了兩塊,忽地就聽見外麵一陣喧鬨聲。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阿妤擰起眉,吩咐琉珠:“去看看,怎麼回事!事?”
這宮中,如今還有人這般大大咧咧地來她這兒鬨事?
她剛這般想著,琉珠就匆匆地跑進來:“主子,是楊公公來了。”
阿妤微愣,楊德?他這時不在皇上身邊伺候著,過來她嫻韻宮作甚?
珠簾被掀開,楊德剛露了麵,就堆了一臉笑,服身行禮時都道著恭喜,手中更是捧著一道聖旨。
阿妤怔怔地看著那聖旨,隱約意識到什麼,又覺得不可能。
她近日沒甚功勞,又非年宴大封後宮的,皇上那般小氣的人,怎會特意給她晉升位份?
等真的聖旨宣讀後,她成了所謂的鈺妃娘娘,還有些怔愣地沒反應過來,連聖旨都是周琪幫她接下的。
還是楊德叫醒了她:“奴才在這兒恭喜鈺主子了,瞧奴才這記性,日後啊,該稱您為鈺妃娘娘了!”
整個嫻韻宮的宮人,連同周琪都是臉上帶著笑,喜氣洋洋地服身行禮:
“奴才參見鈺妃娘娘,娘娘金安!”
這般大的動靜,阿妤自是不可能再愣神的,她自己心底也有些激動,這後宮至今為止,可隻有三人被稱過娘娘,而她就是其中一位,她如何能不驚喜?
不過驚喜之後,阿妤隻剩一股子疑惑,招近楊德,微壓低聲音問:
“楊公公,你同本宮透個底,今日皇上為何突然晉了本宮位份?”
事出有因,更何況這麼大的事。
而且,阿妤瞥了眼琉珠手中端著的銀盤,那可是妃位才有的寶印,還未舉行封妃大典呢,居然就一同送過來了。
楊德輕咳了聲,他瞥了眼四周,才樂嗬嗬地說:
“這後宮近日來事多,娘娘素來得皇上心意,皇上怕娘娘受委屈。”
阿妤了然,原是如此,之前後宮眾人針對她的情況,皇上都看在眼底,這如今便可以說是補償她,不過楊德這般說,倒也沒錯。
阿妤眸子頓彎,她心中一歡喜,就想立即見到皇上,拉著楊德問:
“皇上現在可忙?”
楊德笑眯了眼,意有所指道:“皇上還未用膳呢。”
阿妤頓時覷向小福子,小福子頓時退下去,楊德見此,就笑著說:“那鈺妃娘娘,奴才就先告退了。”
阿妤輕頷首,看著他離開後,才和周琪回了內殿。
她伏在軟榻上,盯著那聖旨良久,才沒忍住道:“我成娘娘了?”
誰能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