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曉他剛點頭,對麵女子臉色頓時垮了下去。
封煜稍眯起眸子:“你不想去?”
阿妤苦惱搖頭:“不是,但佑兒他們……”
封煜了然:“放心,將福兒送去慈寧宮即可。”
太後就算對她不喜,但對幾位皇嗣卻是極看重的。
阿妤覷了他眼,小聲嘀咕:“妾身怕他們又忘了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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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落,封煜也想起去年江南行後,嫻韻宮中日日不停的哭鬨聲,輕擰了下眉,遲疑地說:
“此番出宮,不過幾日行程,應是不會的。”
兩人就此沒討論出甚結果,幾日後的請安,皇後就告訴了眾人,今年隨行出宮的名單。
自是有阿妤的,但阿妤聽到最後,也沒聽見賢修容。
!她輕微蹙了下眉,不自覺地看向賢修容,卻見她臉色絲毫未變,似早有預料。
待請安散後,賢修容和她一道走著,阿妤才不解發問:“你不想出宮?”
賢修容搖頭,隻和她說:“去年皇上未帶皇後,今年自是要帶的。”
阿妤頓了下,才聽懂了她的言外之意。
對此,阿妤忽然就啞了聲。
對於後妃來說,隨行出宮是恩寵,但管理後宮的權利顯然更重要,沒得丟了西瓜撿芝麻的道理。
她不知曉該說些什麼,賢修容反而偏頭對她笑:“這樣不是挺好的?我也可以替姐姐照看佑兒他們。”
不知怎的,阿妤聽了這話,忽然心底有些不是滋味。
不得不承認,自從遇到皇上後,她雖說不是一帆風順,但相較於旁人來說,她的確過於幸運。
就如現在這般,她能隨皇上出遊,然後將自身的擔子都留給了旁人。
皇上特意將賢修容留下,這其中若是說沒有顧及佑兒他們的想法,必然是不可能的。
阿妤想說些什麼,卻被賢修容打斷:
“姐姐這是在同我生分?姐姐替我求來封號時,我可沒去謝過姐姐。”
賢修容彎著眸子,她亭亭而立,身後是灼豔的芍藥,為她背景點了分麗色。
她能猜到姐姐在想什麼,但卻沒在意,如今這般是皇上的旨意,利用她的是皇上,姐姐有甚好愧疚的。
她過分直白,叫阿妤也不好說什麼,泄了一口氣,輕嗔:
“罷了,我從來都說不過你。”
離宮前,阿妤讓宋嬤嬤將佑兒他們送進慈寧宮去,她自己沒去,太後不喜她,她也不想去討嫌。
對此,封煜什麼都沒說。
他對太後敬!重,但他總覺得在此事中,貴妃的確無辜,相對於太後而言,貴妃又處於弱勢,他素來偏寵阿妤,自然不會對阿妤此番行為有何不滿。
此次隨行的後妃很少,寥寥幾個而已,一個巴掌都可數得過來。
名單剛出來時,阿妤就對著封煜似真似假地抱怨:“皇上好生偏心,去年江南行時,您帶了那麼多姐妹,鬨得妾身總不得安寧……”
封煜隻冷哼了聲,沒有過多說。
她慣是個得寸進尺的,這番話,封煜自不會和她說。
七月初,眾人離宮。
此番狩獵,離皇宮並不算遠,隻坐了大半天的馬車,就到了圍場。
因為這次皇後隨行,相較於江南行時,阿妤收斂了許多,安安靜靜地待在馬車裡不露麵。
阿妤覷了皇後,意外發現,出了宮的皇後似比在宮中時心情要好些,眉梢的笑意都要明顯了些。
就在她愣神時,皇後忽然看向她,溫和笑道:
“貴妃應是第一次來這邊的圍場,你同在江南時一樣即可。”
皇後身邊圍了不少誥命夫人,她話音剛落,阿妤就察覺到許多人的視線都落在了她身上。
或是不解、或是好奇、又或是打量,眾多複雜的神色,叫阿妤心中生了分不耐。
她又不是唱戲的,這般盯著她是作甚。
阿妤忍著心中的情緒,對皇後彎眸笑了笑,輕聲說:“妾身坐了一日的馬車,有些困乏,就先回去了。”
皇後點頭,擰眉叮囑她若是不適,定要請太醫看看。
阿妤剛走幾步,忽地聽見一聲:“長姐!”
她扭頭回去看,就見一神采飛揚的少年朝皇後跑去,而皇後臉上,是她從沒見過的笑容。
愣然,她剛欲收回視線,忽然一頓,察覺到一道視線緊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