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西,洛侯府在這兒也另有彆院。
洛韞曾和七公主一同來過,所以在聽謹玉說起七公主和越王去城西時,洛韞就猜到二人去了何處。
她忽然要去城西,侯夫人著實驚訝了番:
“是京中待得煩悶?那就去吧,多帶些人,注意安全。”
洛韞看著娘親細心叮囑的模樣,心中忽然生了絲絲麻麻的酸澀和一絲退卻。
她不知曉,這又是在作甚。
每每聽到那人的消息,總是這般,明知道不該的。
但最終,洛韞斂下眸,依舊低低地應聲:“娘親放心,女兒會仔細著的。”
再多的心理建設都是枉然,還是抵不住那絲衝動。
城西,七公主得知洛韞也來了彆院之後,眼露訝然,隨後就是驚喜:
“當真?快快請過來!”
她這彆院中,有一處活溫泉,這次來,就是奔著這溫泉來的,和著兩位皇兄一起,但她著實受不了這二人。
一盤棋子,叫兩人下了半日。
七公主得寵,和幾位皇兄都說得上話,也因其是女子,身份無害,眾皇子平日也頗為寵她。
七公主的動靜算不得小,封煜掀了掀眼皮子,朝身側楊德看去:
“何事?”
楊德出去了一趟,很快又走進來,低聲說:“是洛侯府之女來了。”
話音甫落,持著棋子的二人都是微微蹙眉。
封祐稍有些驚訝,輕笑出聲:“洛侯居然會讓她出府。”還是到這兒來。
這般看來,洛侯是有了選擇了嗎?
他想著,不免多看了對麵人一眼。
封煜有些不耐,和封祐不同的是,他知曉洛韞為何而來。
正因為知曉,才會覺得不耐。
這些子世家女,著實沒眼力勁,周家那位女子是,洛侯府這位也一樣。
他們兄妹三人單獨出行,擺明了不想讓旁人跟著,居然還舔著臉跟來。
!
封煜扔了棋子,站起身,冷淡地說:“我去泡溫泉。”
封祐詫異:“來客,身為主人不去接待,未免有些失禮。”
“本王也是客。”
冷冷地丟下這句話,封煜直接轉身離開。
封祐失笑,和身邊人說:“也不知道他這脾氣怎得養出來的。”
身邊人不敢接話,隻訕笑了兩聲,問:“那主子出去嗎?”
封祐搖頭:“男女有彆,終究是個姑娘家,本王去後山走走,公主若是問起,你直說就是。”
“那奴才給王爺備馬。”
“不必了。”
從彆院上後山,算不得遠,如今正值初春,遠遠瞧去,還有一片虞美人,皆是七公主府上種下的,甚美。
此時的前院,七公主也接到了洛韞:“你今日怎麼出來了?”
洛韞不著痕跡地掃了眼四周,含笑說:“娘親讓我出來散散心。”
七公主有些了然地點頭,她這幾日應是過得也不順遂。
她剛欲領洛韞去泡溫泉,就被下人告知,崇安王已經去了。
七公主一愣:“那二皇兄呢?”
“越王去了後山。”
洛韞抿唇,不經意朝後山的方向看了眼,她身側的七公主沒注意到這些,翻了個白眼,氣鼓鼓地:
“他們現在倒是舍得離開那屋子了?”
自到了這彆院,兩人就在屋子裡下棋,將七公主憋得甚是難受。
洛韞從她的三言兩語中大致猜到情況,她抿唇捏緊了帕子。
她不似七公主那般心寬,聽至此,哪裡還不知曉,這二人是在避嫌。
誰叫她不請自來,洛韞掩下心中那抹情緒。
因此,在七公主說“咱們也去後山”時,洛韞拉住了她:
“越王許是想獨自待著,我們這般過去,未免有些唐突。”
七公主愣了下,終於想起男女大防,輕聲嘀咕:“怎就唐突了,明明是我的院子……”
洛韞若無!其事地笑著:“我剛下馬車,院子裡都還未收拾好,給公主請安後,這就回去了。”
七公主雖覺無聊,但念在她車馬勞頓,終究是放了她離開。
直到她走後,七公主才擰起眉:“皇兄他們究竟在作甚!”
真真是惱死人了。
偏生她這兩位皇兄倒好,一個比一個跑得快。
她氣得翻了個白眼,若非知曉洛韞身份特殊,父皇絕不會叫她嫁入旁人家,誰會在他們身上使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