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
他們早早地便趕往了渡口海道。
岸兩邊人頭攢動、熙熙攘攘,商鋪林立、客來商往,一派繁華熱鬨的清明上河圖在眼前舒展開來。
他們要去都城實在太遠,不停歇的趕路也需要半個月時間,所以從雲中城去往都城的來往船隻都很大。
需要準備好遇到危險的一切措施,和乾糧食物。
等所有人都上了船,約莫有百來人,形色各異。
船家準備三牲禮祭了祭媽祖後,就將船揚帆起航了。
船初啟劇烈晃動。
那白裙少女嚇了一跳,握緊拂塵就要臨風而起,卻被顧衍拉住了手腕。
“師尊,怎麼了?”
楚茶麵色微沉,冷聲道:“地動,有妖。”
地麵如此劇烈晃動,顯然是有妖怪作祟,她居然沒有聞到妖氣,可見這妖物十分不一般。
是個棘手的敵人。
可誰知顧衍卻低低笑了起來,“師尊,這是船。”
楚茶微微蹙眉,“有何不同。”
“船行於水,水因風生浪,自然會動。”
楚茶一知半解地輕點了下頭,她自記事起,便跟著師父終日閉關於貫清峰之上,見過最深的水便是那‘晚’塘了,船是何物她從未了解過。
沒想到居然是個會動的......
她將拂塵重新收了起來,背於身後。
這雲中城夜雪初霽。
迎麵升起一輪紅日,灑下的道道金光,就像條條金鞭,驅趕著飛雲流霧。
金燦燦的陽光傾瀉下來,注進萬頃碧波,使單調而平靜的海麵而變得有些色彩了。
比貫清峰的雲海還要好看許多。
“師尊。”
她看得入神,直到身後傳來一聲輕喚,她才怡然回眸看去。
隻見那身背長劍的白衣少年手裡拿著一個用細長樹葉編成的動物,他笑容和煦,“給您。”
她有些微愣,半響才伸出手接過來,“這是什麼。”
“兔子。”
兔子?
她思考了下,在劍宗的時候好像的確聽過某些女性弟子討論後山的靈兔如何可愛,但她從未見過。
原來兔子長這個樣子......
她們所言,似乎無虛。
顧衍細細地盯著麵前的少女看,仿佛要把她的一切情緒都看透,“師尊以前沒有見過嗎?”
楚茶慢慢點了點頭,“未曾。”
顧衍笑了笑,眸中柔意輕泛,“這船上有個商販是賣這些草編為生的,我方才問他買了些草,師尊想看什麼動物......”
“阿衍,都編給您看。”
楚茶思考了下。
好像還聽彆人說過什麼貓兒狗兒的,她正要開口,卻被一旁的動靜吸引住了視線。
“團子!團子!”
“你有沒有看到團子?”
“什麼團子?”
“就是一隻貓兒!雪白雪白的,你有沒有見到?”
“沒有啊......”
......
一個穿著青衫的男人急的滿頭大汗,氣喘籲籲地到處喚著‘團子’,逢人就問有沒有見過白貓。
這時,他的視線突然定格在海麵上。
一隻白貓正拚命的扒拉著水麵,朝船隻遊來......
那個青衫男子頓時激動的睜大眼睛,“團子!”
要不是被人攔著,楚茶敢保證,他一定會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