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一手撐著頭,一手端起杯子抿了兩口水,歎了兩口氣,“你怎麼想的,孤一會兒還得跟父皇上奏呢。”
裴郅抬了抬眼皮子,“該怎麼說便怎麼說,查到了什麼就說什麼,有什麼好憂心的,不過……”
太子動作一頓,“不過什麼……”
裴郅漠然地盯著杯子裡的水,將放在袖中的東西去了出來輕放在桌麵上,指尖輕點在上頭慢慢移到了太子麵前,“殿下大可把這個東西呈與陛下。”
桌上放著的是一塊翡翠玉佩,形似水滴玉葉,一看就是女兒家喜歡的樣式。
太子詫異道:“這個是……”
裴郅神色如常,回道:“安陵郡主身上不小心掉下來,臣以為是個好東西。”
他提到安陵郡主,太子便想起何海福說過對麵那船便是她特意租賃來的,皺了皺眉頭將玉佩收下,“孤知道了。”
…………………………
畫船原路返回,因為受了驚嚇船艙裡幾乎沒人說話,宋青清坐在角落裡的繡墩上,捂著自己心口暗罵了魏成晚一千遍一萬遍,等她回去以後飯前睡後也一定不會忘記罵死她。
這事兒要不是魏成晚做的,縣主她名字倒著寫!
宋青清在心裡給安陵郡主紮小人兒,離她不遠的地方被紮的正主手滑過腰間,眉心猛地一跳,“我的玉佩呢?”
鶯兒停下給她梳理額邊碎發的手,“想是方才不小心掉了。”她又安慰道:“一枚玉佩罷了,郡主若是喜歡極了那樣式,叫人照著模子再刻便是了。”
安陵郡主打落鶯兒的雙手,冷著臉站起身徑直出了船艙去,她走的極快,步履匆忙,鶯兒緩過神來追出去外頭便不見了人影。
外圍的廊道上寂無人聲隻聽得見兩岸綠蔭裡的蟲鳴鳥叫,安陵郡主徑直去了方才和裴郅說話的地方,她半蹲在地細細尋了一遍,沒見著蹤影又站起身來微蹙著眉頭看著江麵波浪。
莫不是掉進河水裡了?
她兀自思量,身後一雙白底霜色麵兒的繡鞋輕落在船板上,繡著翠色花邊兒的裙角一動,寧茴扶著門框走了出來。
“宿主,你要乾什麼??”青青草原見她朝著安陵郡主走過去,伸著爪子撓了撓頭。
寧茴:“你猜呀。”
青青草原眼珠子在眶裡轉了幾圈兒,眼尖地瞥見她手裡抓著什麼東西,但是礙於外罩著的大氅袖擺極寬,遮擋住了視線,它在空間裡頭轉了好幾個視角都沒能看個清楚明白,好奇心驅使下開口問道:“宿主,你手裡拿的是什麼?”
寧茴:“你猜啊。”
青青草原心裡突然升起一股不大好的預感,“宿主,你想對安陵郡主做什麼?”
寧茴眨了眨眼睛,“弄她。”三番四次搞事情搞針對,以前不知道就算了,現在都知道了,當然是……弄她啊:)
青青草原:“?!!”
熊貓的耳朵都蹦了兩下,驚道:“……你要不要冷靜一下?”
寧茴疑惑地皺了皺眉頭,“我冷靜一下,她就會放過我嗎?”
青青草原:“呃,好像不會”安陵郡主一直在下狠手,宿主做還是不做好像沒什麼差彆。
寧茴:“所以啊……為什麼要冷靜呢??”
寧茴也沒偷偷摸摸,安陵郡主很快就發現了她,轉過身子眼裡含著冰霜,“你有事?”
寧茴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緩步靠近,歪了歪頭笑嘻嘻回道:“我是特意來給郡主送禮的。”
安陵郡主不為所動,暗藏著嫌惡的視線下瞥轉身拂袖離開,方才走了兩步,腰身卻是突地一緊,她愣了愣尚未作出反應就被人猛拽著後倒在了扶欄上,腰背硬生生地磕在方木上叫她不由悶哼了一聲,誰知聲音尚未出口雙唇便被人緊緊地捂住。
寧茴壓在她身上,腦袋湊得極儘,杏眸裡好似噙著星光,“郡主還沒收下我的禮物呢。”
安陵郡主整個人都懵了,眼睜睜地看著麵前的人直起身子,一直背在身後的右手慢悠悠地抬起了起來。
暗紅色的蛇芯子率先映入眼簾,安陵郡主瞳孔一縮。
青青草原震驚了,“崽啊,你什麼時候捉的蛇,藏哪兒的我怎麼不知道??”
寧茴沒有理青青草原,這個時候安陵郡主被寧茴手上的蛇一刺激總算是反應過來,開始掙紮起來。
寧茴哪裡管她,扯著衣裳將人反掀過來,放了蛇往她身上一繞,速度極快地拉過她緊抓著欄杆的手反身一折,抬腳就往她膝蓋窩狠狠地猛踹了幾腳,趁著魏成晚痛的嗚嗚嗚使不上力氣的時候往上使勁兒一推,連人帶蛇一起丟進了河裡。
噗通的落水聲伴隨著刺耳的尖叫衝擊著耳膜,船上的人瞬間動了起來。
青青草原快急死了,“糟了糟了,宿主!”來不及跑了,要被抓現行了!
寧茴唔了一聲,拍了拍手,心情不錯地坐在地板上,吃了顆乾果仁兒壓壓驚,手抖了一下,又一條蛇從她袖子裡鑽了出來,尾巴甩了兩下,暈乎乎地吐著蛇信子懵懵懂懂的打轉兒。
寧茴扯了扯自己的臉,醞釀了會兒情緒,指著地上的蛇瑟瑟發抖,連連驚叫,聲音之尖利叫兩岸雀鳥都驚飛了起來。
“啊啊,救命啊!!”
旁觀所有的青青草原這下是真的徹底懵逼了,“哈??”臥槽,這不是它的崽,這不可能是它的崽!
作者有話要說: 國慶節快樂,祝小天使們出門不堵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