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茴很喜歡寧夫人,她身上真的有母親的感覺,聽她問起便回道:“裴郅不在意,國公爺也不在意,老夫人、老夫人也不大放在心上……糟糕不糟糕好像也沒什麼所謂。”
寧夫人戳了戳她的額頭,無奈道:“心大。”這是心大的全湊一堆了。
“等你有了孩子,看你操不操心。”
寧茴瞪大了眼,“伯母,我還是個孩子呢!”你怎麼能跟我說這些呢??
她還沒立業,草還沒挖完坑沒填好,還沒為水藍星做出貢獻,成什麼家呀,孩子什麼的還早著呢,她連孩子他爸都還沒找著影子。
寧夫人好笑地瞪了她一眼,“是啊,還是個孩子,都嫁人了的孩子。”
寧茴輕哼了一聲沒說話,寧夫人看著她小女兒家的樣子卻是越發的高興,眼裡的柔色更盛,這樣才好呢,這樣才好。
西風颯颯,蕊寒香冷,園子裡飄散這若有如無的菊香,華陽長公主和柳芳泗說說笑笑地走來。
她們母女二人生的很是相似,就連那周身的傲氣都如出一轍。
所謂的秋日宴不過就是吃些東西看點兒花再東扯扯西扯扯瞎說點話,寧茴是一點兒興趣都沒有,可華陽長公主和柳芳泗非要一口兩口夾帶著她。
她們在上麵說,寧茴就在下麵哦。
她們說一句,寧茴就哦一聲,反正她也猜不出來也難得猜她們話裡七拐八拐的意思,乾脆就順著她們的心思應好了,無所謂啊,顯國公府的男人們不要臉臉皮厚名聲差,顯國公府的女人也無所畏懼:)
華陽長公主看著下方一心一意用螃蟹,時不時抽空敷衍地應一聲的女人,實在是忍不住咬緊了牙關,臉色有些難看。
寧夫人用手肘微碰了碰寧茴,給她使了個眼色,寧茴放下筷子有些疑惑地看向上頭的華陽長公主,“長公主臉色有點差,是不舒服嗎?”
華陽長公主冷看著她,“無事。”
寧茴又哦了一聲,拿起筷子又開始戳螃蟹,寧夫人想笑又不能笑實在是憋得慌,寧茴好奇地偏著頭看了一會兒,搖了搖頭又盯著她的螃蟹去了。
華陽長公主母女被氣了一通,有誌一同地撇開她,開始和其他夫人小姐說起了話。
這些夫人小姐們的宴會總是無聊,吃了兩個螃蟹後,青丹就再也不肯讓她繼續,寧茴乾脆撒手玩兒著自己腰間的玉佩發呆。
柳芳泗坐在華陽長公主旁邊,看見她這模樣不知想起什麼,突然笑著開口對長公主道:“母親,東西也吃的差不多了,無聊得很,女兒帶著樓扇她們在園子裡轉轉?”
華陽長公主頷首,“去吧。”
說走就走,柳芳泗一起身,其他年輕的姑娘小姐們也站了起來,江玉菱探頭叫了寧茴一聲,寧夫人也知她現下無趣,叫她也跟著去走走。
她走了,蓮桑一個姨娘也不可能待在這兒,起身也跟了去。
柳芳泗的親爹是個愛好附庸風雅的人,華陽長公主跟他待久了也喜歡搞什麼琴棋書畫,詩書酒茶,空了的時候喜歡對著花花草草吟兩句,這長公主府裡時令花卉相當豐富。
尤其是菊花,一路走來都不帶重樣,好些品種還甚是罕見。
寧茴看的眼睛落在上頭幾乎挪不開,柳芳泗在前麵走著走著卻是突然轉身叫住她,“大嫂?”
寧茴把自己眼珠子撇了回來,“有事?”
柳芳泗笑著點了點頭,稍顯親近道:“我衣裙沾了酒,你陪我過去換一身吧。”
寧茴搖頭,“不去。”
柳芳泗上前挽著她的胳膊,“我們妯娌這幾日也沒能好好說些話,你就陪我走走吧。”
她說的誠懇,寧茴聽著卻是想笑,隻是迎著她的目光,本又要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又驟然咽了回去,衝著她微笑著頷首,“好吧,我陪去一趟。”
柳芳泗見她答應,笑意更濃。那模樣叫寧茴無語地動了動嘴角,還很貼心順便地遂了她的心思,沒叫青丹青苗跟著。
“宿主,她肯定沒安好心,彆跟她去。”青青草原見她真跟著柳芳泗去,猛地從坑裡竄出來,捶了捶地正色道。
寧茴癟了癟嘴,“這麼明顯是個人都知道她不安好心囉。”
“呃……那你還去??”小屁孩兒膽子挺大啊!!
寧茴臉上笑嘻嘻,“我也不安好心呀。”她壞起來自己都會瑟瑟發抖的,又不是沒玩兒過,誰怕誰啊:)
青青草原:“……”小壞蛋!
柳芳泗滿意地和寧茴心裡各懷鬼胎,表麵“相親相愛”地往院子裡走,蓮桑猶豫了一下還是支開了佩兒,“我好像落了玉佩在方才的位置上,你快替我去找找看看。”
佩兒往她腰間一看,今早她親手給掛上去的玉佩果然不見了,她忙應了聲是,轉身小跑了去。
眼見著佩兒按照她的吩咐去取東西不見了人影,蓮桑若無其事地在原地站了會兒,趁著無人注意快速閃身跟在走遠了的寧茴柳芳泗兩人後頭。
已經好幾天了,這事兒不能再拖了。
“崽啊,那個蓮桑跟著你們哎。”青青草原在空間裡不停轉著視角替它家崽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精神高度集中,熊貓眼努力睜到了最大,蓮桑的影子一瞥而過,它立馬給寧茴打了個報告。
寧茴哎了一聲,有些茫然,“青青草原,你猜她又要做什麼?”
青青草原歎了一口氣,捧著自己的肥臉,“大概是做你吧。”
寧茴摸了摸自己的臉,“我果然長得太招人嫉妒了。”一個二個,兩個三個,都喜歡盯著她!
青青草原沉默了半天,最後還是翻了一麵鏡子出來,舉在她麵前,“……崽啊,你是不是對自己有什麼誤解??”
寧茴:“……”好氣啊,你這個可惡的熊貓,她難道不可愛嗎?!
可愛就不能遭人嫉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