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茴有些躊躇猶豫,磨磨蹭蹭地站起身和韓意蘭告辭。
韓意蘭也站起了起來目送著她離開,人及至門前,她突然出了聲,“夫人……”
寧茴回頭,“嗯?”
韓意蘭從腰間的荷包裡取出一朵淡藍色兩個指頭般大的小絨花,分明是曬乾後的,卻如生般鮮活。
她撚著花彆在她發髻上,含笑道:“這花名叫夜夜香,晚間幽香慰人,比安神香更是好用。隻是這花不多,還望夫人莫嫌我吝嗇。”
寧茴摸了摸頭上的花,忙道:“怎麼會呢。”
送走了寧茴等人韓意蘭又坐回到了位置,小漓癟了癟嘴,“小姐怎麼舍得的?”她磨了好久都沒討得的,這倒好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陌生人反得了去。
韓意蘭又從荷包裡取了一朵出來遞給她,說道:“真是個小孩子。時候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府去了。”
“小姐,咱們明天還過來嗎?”
“有空就過來。”
“我賭一串糖葫蘆,有人明天還是會來。”
“你說誰?”
“小姐你這是明知故問。”
“我確實不知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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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裡寂然無聲,裴郅斜靠著軟枕,眉梢綴著幾分不耐,直到外頭傳來聲響,車簾被掀了起來他才微緩下來。
寧茴一進馬車便有些心虛,眼睛四處亂撇就是不落在他身上。
裴郅將人拉進懷裡,她慌慌忙忙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見她這樣裴郅眉心一跳,冷聲道:“你以為捂得住嗎?”
寧茴瞪了他一眼,捂不住她也要捂。
空間顯示屏重新恢複了正常,青青草原一言難儘地看著外麵,抹了抹眼角的熊貓淚,把頭埋進挖好的坑裡,它不聽不聽王八念經,它不看不看,一會兒烏龜王八全滾蛋。
裴郅扳下她的手,手指從櫻粉色的唇上劃過,輕抬著她的下巴。
那眉輕輕一揚,端的是人比春山,風流蘊藉。
寧茴被扳下的手這下又去捂著自己被晃的有些花的眼,又被裴郅握了下來。
將人裹進披風裡,一時之間再沒了動作。
“哪兒來的花?”裴郅問道。
寧茴將發髻上的小花兒取了下來,“濟安堂的韓大夫送的,說是叫夜夜香。”
這花她是沒見過的,青青草原現在也不知道怎麼地不理她,也不能搜索看看到底是什麼。
裴郅垂眸,“這樣好的東西白送給你了?”
寧茴輕嗯了一聲,“韓大夫說夜間安神好。”
“一朵值百金,自然好的。”
寧茴滿眼驚詫,“百金??”天呐!
裴郅捏了捏她的臉,“生在深淵峭壁,能得一朵也不容易。”
未曾想這樣珍貴,寧茴道:“這多不好意思,早知道就不接下了。”韓大夫這出手也太闊綽了!
這夫妻二人說起夜夜香,寧茴倒是暫時忘了前一刻的尷尬,青青草原念了一通烏龜王八,結果抬起熊腦袋就看見外麵相依相偎著異常和諧。
它暗戳戳地開口提醒寧茴道:“宿主,山茶花山茶花山茶花山茶花……”
寧茴剛被夜夜香勾去了魂,猛地一聽見山茶花整個人都清醒了過來。
“裴郅,山茶花。”
裴郅順了順她的頭發,薄唇輕抿著弧度,微淡的顏色又淺了些,心有不悅道:“就這麼惦念著?”怎麼不見她想彆的想得這麼緊?
寧茴抓著他的胳膊,“該給我了吧?”
再不給她是真的要暴躁了。
裴郅心中不忿,捧著她臉埋下頭去,“給,你既如此惦念,給你便是了。”
寧茴冷不丁又被捉著親了兩口,人都軟了下去。
空間裡顯示屏又黑了下去,青青草原看著上頭的“係統提示,非禮勿視”氣的拎起鋤頭就薅了過去。
你大爺的,還來!
十二萬的山茶花也不能掩蓋你的罪行,啊啊,混蛋,氣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