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茴癟了癟嘴,“怪我。”怪她定力不穩,怪她沒有經受住誘惑,怪那美色該死的惑人!
想到這兒她突地一愣,直起身道:“不對不對,該是怪你的。”
轉瞬就把鍋甩到了裴郅身上,她還又點了點肯定了一下自己,這不怪她呀,她隻親了那麼一下下啊。
裴郅聞言又看她那副樣子,頗覺好笑麵上卻不顯,順著她的話問道:“先動的不是你?如何能怪到我身上的?”
寧茴眨了眨眼睛,長睫蹀躞好似蝶翼輕顫,輕咬櫻粉色的下唇。
她伸了手上去,兩隻食指戳了戳他的臉,微彎的眸子裡水潤明亮,“還不是怪你生的太好看了,我能有什麼辦法呢。”言罷還似有感慨地歎了口氣。
裴郅揚了揚眉,抓住她動來動去的手壓了下去,連著手臂都一道圈了起來,他俯身下去,兩額相碰,輕笑著不出聲兒。
寧茴也跟著笑,抬著下巴又湊上去親了親他的雙唇。
青丹端著小廚房熬好的燕窩進來,他倆人鬨了一陣後已經半躺在了榻上。
她笑著將漆紅托盤放下,端出了翠玉碗。裴郅從寧茴手裡將自己的頭發抽了出來,半拉半抱地叫了人起身下榻去用些吃的。
寧茴握著瓷勺在碗裡來來回回地攪動了好幾下,剛吃了沒幾口春桃便從珠簾子後頭探出腦袋,說道:“世子,齊侍衛在外間說是有事稟報。”
裡間到底要比外頭暖和些,裴郅不大想動,更不想出去,用了一口燕窩頷首道:“叫他進來吧。”
春桃很快便去外頭叫了人,不過一會兒齊商就撩著簾子火急火燎地走了進來,他似乎跑得有些急,這大冷的天兒額上竟是還滲出了些細汗。
寧茴有些好奇,裴郅也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放下手中的勺子慢問道:“說吧,這麼慌慌張張的是做什麼?”
他微蹙了蹙眉,總不能是衛順妃那頭出了什麼事兒吧?
裴郅心思快轉,齊商聞言忙拱手快速回道:“世子,樹不見了!”
“樹?枇杷樹?”
齊商又道:“是啊,就是那棵你特意叫屬下挖回來,從閬陵搬回京都的那個枇杷樹,屬下把它安置在院子,方才過去一瞧那賊偷兒連片葉子都沒留下,簡直好大的膽子呐!”居然敢跑到他們國公府來偷東西,還偷樹,本事大啊。
寧茴自覺地不摻和這個話題,默默地端起自己的碗,小口小口地往嘴裡送,耳邊是裴郅一如往常的冷淡聲音。
“沒人偷,我送人了。”
齊商愣了愣,表情一滯,頗有些一言難儘道:“送、送人了?!”
裴郅點頭,“是啊,怎麼,你有意見?”
齊商緊抿著唇,搖了搖頭歎道:“世子,你真的好摳啊。”京都街道邊兒一抓一大把,一棵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枇杷樹居然也能拿去送人,這也能送的出手?也不知道是誰有如此的‘榮幸’。
裴郅麵帶譏諷,“……嗬,你一個老光棍懂什麼?”
寧茴也很是不大讚同地看著齊商,說道:“齊商,你怎麼能這麼說呢,你這是汙蔑,裴郅明明很大方。”隨手就是十萬二十萬,他明明大方哭了好嗎,誰說他摳她跟誰急!
齊商有些無助地摸了摸後腦勺:“……”他難道說的不是實話嗎!
夫妻感情好就能睜著眼睛說瞎話,顛倒是非黑白嗎?少夫人,我齊商果然還是看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