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草原說睡就睡,沒隔一會兒寧茴就聽見了它低低小小的呼啦呼啦聲。
她乾脆關了顯示屏,繼續撐著頭。
裴郅朦朧間察覺到有人支手在他臉上作怪,他陡然睜開眼,麵前的迷霧散去,視線漸漸聚焦。
寧茴忙頓住手飛快地收了回來,身子往下縮。
裴郅側了側身,扯開被她半蒙在臉上的被子,聲音裡還帶著殘留的睡意,“還不睡?”
寧茴挪了挪頭又往他麵前靠近了些,近乎縮到了他肩腋下,腦袋一動一動的,有些癢,裴郅抬手摁在她腦門兒上,她方才小聲回道:“我睡不著,你睡吧,我不亂動了。”
裴郅聞聲半闔著眼輕笑了笑,勾著她的腰將人往上提了提,叫她頭枕在自己手臂上,側頭附唇親了親她的臉,“你這樣叫我也睡不著了。”
寧茴也偏過頭,正對著他闐黑的眸子,暈著光,好比夜空下長河裡的孤燈。
她彎眸湊上去吻了吻他的唇,撲在他懷裡蹭了蹭。
裴郅眯了眯眼,突然開口問道:“今天晚上你過去一趟怎麼說?”
寧茴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是在問裴昕的事兒,恍然道:“裴昕抓鬮抓著了定王府。”
“那如今你覺著她進那府是為妻為妾?”
寧茴揪著自己的頭發,“現下看來定王妃的位置是肯定沒有指望了。”
她話音剛落,裴郅便托住了她的臉,“既然如此,是你輸了還是我輸了?”
寧茴不知道他在說什麼,滿麵茫然,“什麼輸了不輸了的?”
裴郅垂眸,“怎麼,這麼快就把那個賭給忘了?”
寧茴半天才回神兒,啊了一聲,眉眼間可見玉色盈盈,“現在還是沒有定論,不算你贏,也不算我輸,好歹得等給定王和樓扇賜婚的聖旨真下才是你贏。”
裴郅挑了挑眉,含唇親了一口,“行吧。”左右等了這麼久,再等兩天也無不可。
這麼鬨了一會兒,寧茴的精神頭也漸漸歇了下來,她整個人埋在被子裡,臉貼著他胸膛,暖熱的呼吸間還摻雜淡淡的藥香。
她舒服地眯著眼,半夢半醒間叫裴郅撈了上去,把腦袋露在了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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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多是賴在屋子裡不願出門去,連著幾日大風大學不停,寧茴更是連榻都懶得下了,青丹每每瞧著直搖頭,“少夫人,你這樣可不好。”
寧茴窩在被子裡,歎氣,“我也覺得這樣不好,可是真的好冷啊……”
水藍星的衣服能自動調節溫度,她就穿一層在雪地裡打滾兒都沒問題,在這裡的話,滾成球出去照樣冷颼颼,想來想去,還是蹲在她的豬窩裡比較好T^T
唉,她真的是墮落了!
“青青草原,要不然你還是指個稍微近點兒的花草樹什麼的給我挖一挖來拯救拯救我好了。”再這樣下去,她可能真的要廢了。
青青草原從坑裡蹦出來,劈裡啪啦地敲了敲自己的鍵盤,搖了搖胖頭回道:“周圍該挖的都挖了,值錢的都離得很遠,抱歉,崽,爸爸暫時也拯救不了你。”
寧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