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琅點頭,“裴昕那兒說不得也會一道下來。”
裴昕如何裴郅並不放在心上,“挺好的。”早些嫁出去也省的礙眼。
這話題暫時告一段落,下頭台子上荷袂翩躚,輕紗交纏,人影窈窕纖美,曲聲悠悠婉轉。
小間兒裡幾人卻是聽著不大得勁兒。
陸琅端正身子,終是問道:“聽說你在東巷藏了個人。”
裴郅冷淡地抬眼,“嗯?”
陸琅隱晦地從寧茴身上撇過一眼,微微笑道:“今兒個早朝前孤還聽得幾位大人湊在一塊兒,說是你從平春帶回來的美人兒,在東巷金屋藏嬌呢,日日都要過去一趟。”
裴郅輕嗤一聲,將桌上擺著糕點的玉瓷碟子往寧茴手邊移了移,“胡說八道。”
陸琅自然知曉這些都是無稽之談,以裴郅的性子他真要什麼人哪裡又犯得著做什麼金屋藏嬌,大大方方地待回府去誰又能說些什麼?要不然他也不會當著寧茴的麵兒問這一嘴,這一開口不過是有些好奇內中原由罷了。
“那你這是何故?”巴巴地從平春帶回個人來養著,總不能是日行一善吧?
裴郅坦然自若,“年關將至,想著給定王殿下送上一份驚天動地的年禮。”
陸琅神色有變,意味深長,“不知孤可否先行一觀?”
“不急一時半會兒,這禮尚未備全,還需得稍待些時候,待完備周全,再請聖上和殿下共覽。”
陸琅恍然,“原是如此,孤知曉了。”
在鳴翠坊坐了近半個時辰,太子不能在外久待,很快就起身回宮去了,裴郅其實不大喜歡這地方,坐了一會兒也帶著寧茴往附近的酒樓去用了午膳。
回府去的時候風雪不見小反倒是又愈發大了些,為著安全馬車走得極慢,寧茴張了張嘴,哈出一口氣,動作飛快地又把車窗簾子放了下來。
馬車裡再沒其他人,楚笏和青苗她們都去了後麵,她懶洋洋地往他懷裡靠,正巧又聽得外麵馬蹄聲過,突然想起了來時看見的齊商,遂問道:“齊商沒跟著你一起嗎?我方才在路上見著他了。”
裴郅捧著她的臉親了親,瞧那白裡透紅的誘人,顯些輕咬上一口,“他自有事去辦。”
這番耳鬢廝磨實在是惹人,寧茴埋頭躲了躲,不叫他再湊上來。
“寧茴……”裴郅曲著修長的手指在她下巴尖兒勾了勾,聲音低啞悅耳。
寧茴仰頭,問道:“怎麼了?”
“聽見太子說的話了?”
她不解其意,“東巷的事兒嗎?”
“不,是定王和丞相小姐的婚事。”裴郅手扣在她脖頸上,拇指輕撫著肌膚細膩的臉頰。
寧茴抿了抿唇,秀眉微蹙著,哎,真愁人,裴郅怎麼儘惦記著這事兒呢?
她把他的手扒拉了下來,小指頭一下一下在掌心輕撓著,認真道:“太子殿下說的也不算數,說好了要等賜婚聖旨的嘛。”
裴郅嘖了一聲,“聖旨?”
寧茴剛點頭道了一聲對,抱著她的人輕笑出聲,眸光自她麵上幽幽掠過,停擱暗色的窗簾子上,他緩聲道:“你瞧瞧外麵。”
寧茴疑惑地歪了歪頭,順著他的意思將簾子掀了個半開,冷風吹得她臉上一冷。
外頭正是丞相府,正門口立著一圈兒侍衛,石階下還聚了不少打著傘身穿蓑衣看熱鬨的行人,寧茴眼尖地瞥見了一個熟悉的影子,她往那頭指了指,“是張公公呢!”
手上一鬆,簾子又放了下來,“張公公去丞相府做什麼的,他……” 話出口她便覺得哪裡不對,驚訝道:“難不成是來傳賜婚聖旨的??”
裴郅抵著她的額頭,“不然呢?”
不待她回聲兒,眼尾微揚,曳曳動人,“願賭服輸?嗯?”
寧茴正對著他漆黑的瞳眸,眼睫飛快地顫了兩下,紅著臉有些不大好意思,扯著自己腰間的紅色襳褵在手指頭上繞了好幾圈兒,雙唇囁嚅了兩下,聲音細弱的很。
裴郅挨得這麼近都沒能聽清,他問道:“怎麼?準備耍賴了?”
寧茴睜大眼,“不是!”她一向很誠實守信的好嗎?
裴郅放柔了語氣,“那是如何?”
她羞怩慚愧地四處亂轉的視線,稍稍大了些聲,吞吞吐吐道:“我、我不會……”
水藍星的時間可寶貴了,大家都在努力地搞重建,很少談及這些事情,生理課動作教學什麼的要拿了結婚的小本本才準去放映室刷卡看的。
生崽崽該怎麼生?她沒學過呀,沒人教過她呀QAQ
她倒是看過異獸生崽崽,但是……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這裡麵啥都沒有啊??
裴郅:“……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