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商難得沒有跟楚笏抬杠,“撞邪倒是沒撞邪,我好像撞見了……許老夫人。”
許老夫人??
楚笏扣著長劍的手指微動,一時半刻沒能想起來這是哪號人物,齊商又比了兩根手指頭她才恍然,有些不解道:“她?你不是看錯了吧,她平白無事過來做什麼?”
齊商搖頭,這哪曉得,自己長著腿的,要往哪裡跑還不容易嗎?
他們打著啞謎,寧茴又搛了一個鴨脖子,問道:“你們倆在說誰呢?”什麼許老夫人?難不成是許太傅家的那位?
齊商楚笏對視一眼,還未開口說話,倒是裴郅給她解了惑,“是曾祖父的養女,祖父的妹妹,嫁的是前丞相許房文,許房文辭官後就搬回秦州祖地去了,按照輩分得叫她一聲二姑奶奶。”
說到前丞相許房文,寧茴大悟,戳了戳碗裡的菜,她好像聽春桃說起過來著。
“秦州往京都來可有一段路,她是來走親戚的?”這滿城就隻有他們這一家親戚了吧?
楚笏卻道:“少夫人彆聽齊商瞎說,指不定就是他看錯了。”
齊商不服氣得很,“你少擠兌我,兩隻眼都瞧見了,就在百味齋買東西呢。過兩日不是老國公爺忌辰,說不得那許老夫人就是過來拜祭的。”
楚笏抱著劍側身,“昨年不見她來,前年不見她,前前年也不見來過啊,今年是有什麼說道?”
齊商嘁了一聲,“我哪曉得。”
他們說來說去也沒個定論,全暗裡較勁兒了,寧茴偏偏頭,裴郅淡淡道:“來也好,沒來也罷,又須得做什麼理會。”
話是這麼說沒錯,隻是……
齊商攤了攤手,“許老夫人若是來了,老夫人那裡肯定不平靜,指不得就鬨得府上不得安寧了?”
寧茴疑惑道:“這話怎麼說?”
齊商回道:“不知道,大概是姑嫂之間天生的不對付。”他往窗邊站了站,“就像二夫人和大小姐那樣。”你瞅我不順眼,我瞅你不是個東西,再加上老夫人那脾氣,這怎麼也沒法子和平共處的。
聽完他的解釋,寧茴勉強算是了解,隻是一個陌生人,她興趣不大,很快就拋到一邊兒去了,一心一意地啃起了她的鴨脖子。
裴郅看她吃得開心,微擰眉吃了一個。
寧茴問道:“好吃吧。”
裴郅放下筷子抿了口酒,“一般。”沒甚意思,還沒他家夫人的脖子香。
百味齋的鴨脖那麼好吃,那麼有名的!寧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轉而又高興地吃了一個,算了,他不喜歡的話,就全部交給她來解決好了。
嗨呀,她真貼心(*/ω\*)
雖然裴郅不吃那東西,但瞧她吃得開心,連帶他心情也不錯。
說好了請客的,寧茴掏出自己的荷包交給齊商去結賬後,又跑到和百味樓大堂相連的百味齋另買了一份鴨脖子,決定晚上再接著吃。
回到府裡寧茴睡了個短短的午覺,裴郅去書房了,也沒人催她起床,她就裹著被子癱在床上,和青青草原商量起跟裴郅說往長宜找夜夜香的事情。
青青草原還抱著它的大泥球,愛不釋手,看了一下操作台上的屏幕,爪子一抖沒控製好力道,捅了個大窟窿,它結結巴巴道:“崽啊,不好了,不好了!”
寧茴拉著被子,“怎麼了?”
青青草原把大泥球推開,“不見了!”
它說話沒頭沒尾的,寧茴隻得又追問道:“什麼不見了?”
熊貓又一爪子往屏幕砸了砸,發現上麵還是沒有什麼變化,“夜夜香啊,長宜地界的夜夜香不見了!”
寧茴猛地坐起來,“哈?!”
不會吧……
“是不是定位係統被你的爪子敲壞了?”
熊貓:“才不是,其他都好好的,就夜夜香不見了。”
寧茴抓了抓滿頭亂發,又問道:“難道是跑其他地方去了?你再找找嘛。”
青青草原在地圖上翻了個遍,最終的結果很是讓熊泄氣,它拉著自己耳朵,“沒有,真的不見了。”
熊貓推測估計那朵花兒大概率已經翹掉了,連根兒都不在了。
這種情況這倆“父女”還是頭一次碰見,兩臉懵逼,相對無言。
裴郅進屋來尋她,問道:“這是怎麼了?”
寧茴蒙在被子,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就在剛剛,她失去了一大筆財富。
雖然說失去這個十五萬還有另一個十五萬,但是……還是好心痛啊。
裴郅摸了摸她的頭,“是不舒服嗎?”
寧茴甕聲甕氣道了聲沒有,好一會兒抬頭看他,從被子出來撲進他懷裡蹭了蹭,跟他挨著久了,她的心情倒是漸漸地好了些,開口叫青苗把架子上的衣衫遞過來,要準備起身了。
裴郅就坐在床邊瞧著她穿衣,看著看著自己也上了手,替她係好腰間束帶,垂落襳褵,腰間的手順勢往後移去,環著人往上摟了摟,在櫻粉色的唇瓣上親了親。
他凝眸嘖了一聲,怎麼就那麼招人稀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