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吧,你來找我到底是什麼事?”聿九音沒有拆開那封情書,隻單單把舊校舍的地圖拿在手裡看了兩眼。
“聿哥,我就想問問我姐姐到底是怎麼死的。”有了之前在鬼屋的經曆,徐望還是有些怕聿九音的。可當年他姐姐死的不明不白,後來又背上那麼大的罵名,他不能不替姐姐討還個公道。
可聿九音的回答卻讓他整個人都變了臉色,“你姐姐?我還以為你想問我這樓蓋成這樣到底是想讓誰家破人亡。”
什麼意思?三個還沒來得及回去的大學生聽見這邊的動靜也跟著看了一眼。接著就被詭異的平麵圖給糊了一臉。
這圖上的樓宇排布分明是個八卦的模樣。如果僅是這樣,那還不會讓人覺得畏懼。而真正令人感到恐怖的,而是中間那個圓形的東西。
表麵上看,像是個用來綠化用的花壇。可實際上,給人的第一感覺,卻是沒有立碑的墳墓。
“你們也看出來了?”聿九音低低的笑了,“彆誤會,這不是八卦,而是逆八卦。你們知道逆八卦是乾嘛的嗎?”
“乾嘛的?”
“用來讓這裡麵的厲鬼永世不得超生的。可惜樓建了一半,那厲鬼還沒徹底失了神誌。在加上這樓被人二次改過。看見這裡的柳樹了嗎?這是一個聚怨局,幫那厲鬼聚集陰氣的。要不然,即便是個沒弄完的逆八卦,這厲鬼也要被聚煞成魔了。”
“聿哥,您的意思……”徐望頓時聽懂了聿九音話裡的含義,頓時感覺後背發涼。
“你得謝謝這校舍原本的厲鬼不是個喜好殺人的。要不然,就不是死幾個,而是血流成海。至於你姐姐怎麼死的我不知道,但是這第一個給這裡設計建樓的,一定很期盼這蓋樓的一家不得好死。”
聿九音邊說著,邊指了指那處改過的聚怨局,“至於這第二個改風水的,隻能說是個半吊子。但也很有趣,活人的法子不用,卻用起陰間那一套了。”
“可,可這樓是我家的。”徐望慘白著臉喃喃自語,塵封的舊案也再次被牽扯出來。
誰也不知道,這徐望原本還是個有錢人家的小少爺。但現在隻能說是落魄的小少爺了。
十六年前,徐家還是b市房地產業的龍頭,名聲很是不錯。可自從接了上麵一個工程以後,情況就急轉直下。而他們接到的這個工程,就是徐望帶來照片上的那座大學城校舍。
“隻能說我父親太不小心。因為是和上麵合作,他就沒做過很仔細的調查,其實從這裡開始,就是中了套了。”徐望歎了口氣,眼圈也紅了。
徐望說,大學城那塊地之前是“十年特殊時期”的亂葬崗。據說所有被鬥死的左丨派,都被草席子一滾,扔到這裡了。一開始還隻是傳說,可當打地基怎麼都打不進去的時候,這事兒就有點玄乎了。
正巧有個過路的老道給出了個主意,一把小米,一根黃棋子,那地樁就打進去了。可沒過多久,就又出了問題。挖地基的工人們說,他們挖出來許多破碎的白骨。緊接著,由於個人操作失誤,其中一個參與挖地基的工人從樓上摔下來骨折了。好在沒有殘廢,也沒有鬨出人命,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了。
但是這塊地邪性的說法,到底還是傳出來了。
後來徐父沒有辦法,就到處托人打聽。直到朋友介紹送過來一個風水先生才真正解了這塊的局。那風水先生說,這裡埋著一個厲鬼,厲鬼作祟,工程才會如此坎坷。於是,就給徐父出了這個主意,讓把樓排布成這樣,好將厲鬼徹底震住。
“那局都破了,為什麼還有問題?”徐望說的詭異,老大忍不住插了一句話。
然而聿九音卻搖了搖頭,用憐愛二傻子的表情看了他一眼,讓他閉嘴,示意徐望接著往下說。
“其實後麵的事兒,他們也知道。不,應該說整個b市的大學生,都或多或少的聽說過。”
“怎麼可能?”三個大學生完全不信。他們本身也是b市人,就根本沒聽說過哪家大學的宿舍樓是排成這樣的。可徐望後麵的話,卻讓他們整個人都震住了。
“楊四路,鬨鬼八卦樓!”
“臥槽!”這三個大學生頓時懵逼了,全都臉色煞白的看著聿九音,半晌不能言語。
“怎麼,你們去過?”
“不是去過,是乾脆沒敢進去。”三人對視一眼,把知道的八卦樓的傳聞說了出來。
一般的學校怪談,無外乎就是女生宿舍跳樓的,男生宿舍的紅衣女鬼,可誰能想到,八卦樓的怪談,竟然遠比這要平常,卻更加細思恐極。
據說第一批入住八卦樓宿舍的,是04級的學生。新生軍訓因為中暑直接熱死一個。可緊接著開學第一天,宿舍樓東邊的馬路上就又撞死了一對情侶。
最開始,大家都覺得不過是意外,可後麵血淋淋的慘案,就真的讓人不得不多想。
車禍。
平均每三天,東邊馬路上就會有一個人受傷。一個月後,學校封閉了東邊的出入口,可東南角的小路上,又發生了更離奇的現象。
那裡無端起霧了。而且每次起霧,都必有一個女孩出事。不是被搶劫,就是被人占了便宜。而最終那個血色石板路事件,才是真正導致八卦樓被封樓的導丨火丨索。
“我姐姐,就是血色石板路裡死的那個人。”徐望的手都控製不住的在顫抖。
“她在死前的一個半月,曾經在被人強丨奸過。後來一直找不到凶手,她又被人排擠嘲諷,就決定自己去調查真相。”
“據說那天,東南角又起霧了。她進去想要看看能不能遇見那個無恥之徒,可當霧散了再出來的時候,人卻被嚇瘋了,而她手裡就拿著這封染血的情書。”
“根據學校的保安說,當時有一個男生聽到我姐姐的喊聲,大著膽子進去救人,卻被她一口咬在脖子上,好懸咬破了動脈。”
“後來,為了抓她,三個校工拿著鐵鏈子把她綁住了。結果卻愣是抓不走,不得不用暴力拖走。”
“可誰能想到我姐姐懷孕了。就是那個強丨奸犯的孽種!一個剛有孩子一個多月的孕婦,怎麼禁得起這麼厲害折騰。所以我姐姐當場就流產了,大出血。好多好多的血,把那條道路都染紅了。”
“聿哥,你能想到嗎?我姐姐……我姐姐不是因為受辱自殺的,也不是因為被鬼嚇得神誌不清而死在精神病院裡,她是被那些校工活生生拖死的!”
“可就因為我姐姐死了,強丨奸案沒有了苦主,我家又因為八卦樓的事情而家道中落,那案子就成了無頭冤案。而我姐姐的死因被定義為意外流產大出血。校工無罪,犯人也沒抓到,我姐姐卻成了八卦樓裡茶餘飯後談論的血色石板路的紅衣厲鬼。”
“你說,這公平嗎?”徐望抓著聿九音的手就像是抓住最後的救命稻草。
“所以你想求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