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彆的情況下,聿九音也不會覺得盛春這名字如何。關鍵是他們這次的行程——看似是爭奪什麼女神的侍奉資格, 實則就是奪命之旅。
盛字問前程, 成字下麵一個皿。壞就壞在了成字上麵那一撇。這一撇是致命一刀,一刀下去雖然不能把他怎麼樣, 但是卻能要了半條命。不過好在盛字下半部分是皿, 少了一撇證明一刀下來沒見血,總歸還能活著回來。
可是那也並不太秒。且看那春, 上半部分是泰山的泰,下半部分又是個日,正和了泰山塔頂永無出頭之日。
多半是土患, 這便是連危險的場景都完整還原了。
可絕戶村那個地方, 好像並沒有山, 這個土患又是從何而來?聿九音想不清楚。容情看出他心裡有事,關切的看了他一眼。聿九音在容情掌心寫下一個“土”字, 容情先是一愣,接著看了盛春一眼, 大概明白了聿九音想表達的意思。與此同時, 容情心裡也同樣蒙上了一層疑惑。
土患,還有聿九音師父說的缸,這些到底都代表著什麼?
可就目前看來, 這些疑惑恐怕隻有他們真正到了絕戶村,才有可能完全解決了。
————————————————-
集合地點在距離絕戶村將近三百公裡的位置, 而那個“死亡遊戲”組織者也很謹慎,除了一輛麵包車之外, 就再也沒有其他的東西了。
“看來我們得自己開車過去了。”之前最先做自我介紹的齊名見人全了之後試圖把眾人組織起來。“三百公裡不太遠,但一氣開過去也很辛苦,我想問問咱們這裡都有誰會開車?這樣可以提前分配一下。”
“我不會。”沐小小搖頭。接著盛春表示自己沒到能夠考駕照的年齡,沒有學過。容情不能開,最後就隻剩下聿九音、程東和齊名三個。
“那就輪著來,一人一百公裡吧!”
“不用,我可以全程開。”這次說話的是程東,“我本職是跑長途的,三百公裡不算什麼,如果你們相信我的話。”
“可以,那就由你來吧!”
眾人商量好了,就不在耽誤時間。
由於容情還有個輪椅,最後聿九音和他一起坐在了麵包車的最後麵。一上車,聿九音就把容情摟在懷裡,一副照顧弟弟的好哥哥模樣。
——————————————————-
一路無話,等眾人趕到絕戶村附近的時候,時間已經到了中午12點。然而他們麵前,卻已經沒有路了。
按照地圖顯示,他們距離絕戶村還有不到五公裡,但是公路卻到了儘頭,再往下,就要靠人步行來走才可以。
“下車吧!後麵的路看來是要自己走了。”看著坑坑窪窪的小路,齊名歎了口氣和眾人說道,接著就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雖然是中午,可不知道是不是心裡作用,齊名總覺得這邊陰測測的。
“是有點冷。”沐小小是第一個說話的,她從背包裡拿出一件外套披在身上。至於其他人,也趕緊把自己的行李拿下來。唯有盛春一個勁兒的嘟囔著“太麻煩了,怎麼還要走路。”
可即便如此,盛春的動作也依然很快。因為他有種感覺,如果不能再天黑之前走到絕戶村,恐怕要出問題。
鄉間的土道是最不好走的,眾人又提著笨重的行李,五公裡這個看似不遠的距離,就變得好似長征那麼艱辛。
“可以嗎?我會不會很重?”容情趴在聿九音身上擔憂的詢問。
“沒事兒。”聿九音笑著接了一句,身後的手裡卻悄悄放在容情口袋裡一個小瓷瓶。“你把瓶子打開,彆被他們發現。”
“是什麼?”聿九音雖然胡鬨愛演,但是絕大多數時候都很可靠,容情覺得他不會做沒用的事兒。
“供神用的香灰。”聿九音壓低了聲音,“這幾個現在不知道是什麼來路,但凡是能過了招魂遊戲那一關的,多半都是百無禁忌的。和這種人一路最容易出問題,彆的倒還好,主要是膽子太大反而麻煩。如果沒進村子之前就遇見什麼厲害的厲鬼,你的身份可就瞞不住了。”
“明白了。”容情點頭,悄悄將小瓷瓶拿在手裡。在打開蓋子的瞬間,一種極特彆的檀香味從裡麵彌漫開來。
與此同時,眾人突然覺得,好像周圍的陰冷散了不少。
可隻能說該來的跑不掉,聿九音能做的準備都做了,可就在他們距離絕戶村還有不到兩公裡的位置,竟然還是出事了。
他們遇見了一隊送葬的喪隊。
雖然現在國家提倡火葬,可一些農村依舊用的是土葬法。眼下這個喪隊,就明顯是抬了人準備去土葬。
這多半是那種“很講規矩”的村子,他們這隻喪隊規格非常標準。號喪的,哭陵的,還有吹拉彈唱的,應有具有。看棺材不像是什麼大富大貴的,可這隊伍卻長到了一眼看不到頭。
“爸啊!爸爸啊!”為首的男人一身重孝,走一步,哭一聲。後麵的那些人也跟著他的節奏一起哀嚎。
“晦氣!”齊名皺眉覺得這些人很麻煩。可也沒彆的辦法,隻能站在原地等著那群人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