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暮星見她焦心得四處打轉,好聲建議道:“不然你算一卦結果,稍微找點心理安慰?”
“我今早特意連天象盤都沒看,這要是算出來不好,我心態就徹底崩了。”
楚千黎就完成日常占卜,她連天象盤都不敢關注,主要是她處理信息速度過快,偶爾不必特意占卜,稍微琢磨天象都懂。
這是她的強項也是弱點,算命占卜會特彆準,但各類信息無孔不入,想要屏蔽都很難做到。
談暮星想了想,說道:“那你說一句‘我肯定會考得很好’?”
“我肯定會考得很好。”楚千黎下意識地照做,又奇怪道,“這是給自己加油打氣嗎?還是像動畫片裡一樣放大招前先要吼?”
談暮星笑道:“當世第一的占星師都說你會考得很好,那應該沒問題了。你最近都在刷題,肯定會有進步的。”
楚千黎嘟囔:“……你這不是哄小孩嘛。”
她都不敢算考試結果,現在說這話也沒有用。
不過楚千黎被同桌一打岔,她的心理壓力有所緩解,聽到教學樓鈴聲響起,便隨著人潮往考場裡湧動。
班裡的同學被完全打亂,大家都分布在不同考場,甚至不認識身邊的人。
教室內,桌椅全被重新布置,都拆成單人的座位,鄰座相隔的距離也特彆遠,連前後桌都不是相貼的。
戚焰推了推眼鏡,轉頭看向楚千黎,和善地笑道:“好久不見。”
戚焰很長時間沒碰到楚千黎,一是雙方不同班,二是賀時琛阻撓,實在沒機會搭話。她沒想到兩人同考場,居然能有機會交流。
楚千黎不等戚焰多言,她思及原書女主的身份,頓時麵色鄭重:“可以跟你握手嗎?”
戚焰眼底露出不解之色,但她麵對楚千黎懸空的手,還是伸手輕輕地回握:“可以是可以,但有原因嗎?”
楚千黎認真道:“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上,我都跟年級第一握手,應該算握住了命運吧?”
戚焰:“?”
旁人聽到楚千黎的發言,他們頓時叫嚷著起身:“那我也要跟你握手!我們也要學神保佑!”
戚焰:“???”
戚焰本打算跟楚千黎聊一會兒,卻沒想到考場出現握手會,一群人都要跟自己握手領好運。
她很想勸眾人彆迷信,但一想到楚千黎坐旁邊,又怕大師對迷信一詞敏感,隻得僵笑著應付彆的考生。
戚焰供著楚千黎想讓她辦事,楚千黎供著戚焰想要蹭學神,也不知道究竟是誰在迷信誰。
期中考有三天,楚千黎考完暈頭轉向,根本不知今夕何夕,回家就到頭大睡。
學校機讀卡判卷極快,上半周是考試,下半周出排名,一點時間沒耽誤。新任年級第一是賀時琛,年級第二是戚焰,也不知後者是不是好運分出去太多了。
楚千黎望著自己的排名,迷茫道:“這算好算壞呢?”
她的年級排名上升很多,但不清楚屬於哪一區間。
談暮星瞥一眼成績及排名,他不好直言是中下流,便委婉地說道:“算好啦,畢業證肯定沒問題,堅持下去會有好大學的,你的上升空間很大。”
楚千黎原來是年級倒數,現在緩緩來到中下流,總歸是進步飛速。不過年級排名越靠前進步越難,主要前麵都是神仙打架,絕不是輕易突擊就能行。
楚千黎這學期才過來,她哪裡會懂學校排名,自然同桌說什麼就信什麼,不由瞬間振奮起來:“那還可以了。”
談暮星趕忙道:“期末要堅持啊。”
楚千黎一考完就撒歡,她擺脫年級倒三排名後,在家比年級第一賀時琛還囂張,搞得印鈔機總忍不住想訓斥她。
然而,賀時琛還不好直接罵,罵完她又開始搞厭學,談暮星的勸學計劃就失敗,隻能忍氣吞聲不說話,乾脆眼不見心不煩。
客廳內,賀時琛坐在沙發上靜靜看手機,楚千黎卻欠打地突然湊過來,她想冷不丁從後麵嚇他一跳,喝道:“嘿,看什麼呢?”
賀時琛聽她故意出聲,他沒有被嚇到,眉頭擰在一起,悶聲道:“上網查資料。”
“查什麼?”
“教育學相關。”賀時琛冷聲補充,“如何不打不罵孩子還能把孩子教育好。”
“……”
期中考後校園生活寬鬆起來,楚千黎開始重操舊業,跟夥伴們搞魔卡少女小分隊,居然還有熟悉的老顧客找來。
談暮星接到何建平的語音,他索性將聲音公放,跟楚千黎坐操場邊聽。
何建平語帶為難:“暮星啊,還有小大師,有這麼一件事兒想找你們幫忙,有個合作過的南方老板四處找大師,現在問到我頭上來了……”
談暮星立刻領悟,輕聲道:“就是那位張老板吧,建平叔你彆幫他問了。”
南方張老板快把圈裡人煩遍了,現在南方都被此人搞得風評受害。
“哎,懂懂懂,你家裡肯定也被麻煩過,但他真是不依不饒到處問,我本來都不想跟小大師說這事兒,就給他介紹那算六爻的打發一下,人家當場就嫌事情晦氣不肯接!”
何建平歎氣:“本來說這事兒就結了,誰想他不知哪兒打聽,非說我的事不是那算六爻的辦的。”
何建平懂分寸,他不可能給楚千黎介紹爛人,偏偏有人把消息往外捅,這不就又被無賴纏上了。
何建平斟酌著措辭,試探道:“我現在是這麼想的,小大師不然就跟他見一麵,然後當場把那姓張的拒了,反正在京的大師都拒絕,就直接把他心思斷了彆纏著我……”
“當然我肯定不會讓小大師白出山,那什麼介紹費出場費都會給,但是願不願意算就另說嘛,姓張的現在就說要見一麵,他被算六爻的拒了不也沒辦法。”何建平小心翼翼道,“事兒是這麼個事兒,聽聽小大師的意思呢?”
楚千黎好奇道:“居然還有介紹費和出場費嗎?”
談暮星:“為什麼你聽完提取的重點是這個?”
“當然有啦,我也是最近才知道,聽說南方大師要價更高,不算命光見他的徒弟一麵都要掏錢!就這都搶著見!”
楚千黎望向談暮星,驚歎道:“邱晴空以後還有隱藏副業啊。”
談暮星思及占星學徒的水平,他覺得這簡直算純騙錢:“……”
何建平小心地詢問楚千黎意見,楚千黎卻答應得挺痛快:“可以啊,那就見見唄,說不定他見完都沒讓我算,覺得我年紀小不靠譜什麼的。”
何建平思及自己對楚千黎的初印象,他不由產生被內涵的感覺,尷尬道:“哎呀哎呀,小大師說什麼呢,怎麼會有這種事?怎麼會有這種人?”
談暮星打圓場:“那我和她周末過去吧,還在茶樓嗎?”
“對對對,你們來茶樓就行,我們配合你們時間!”
何建平得到好結果,很快就掛斷語音。
楚千黎遲疑道:“你也要去嗎?但你上回在乾山不是說,不確定他還記不記得你?”
談暮星在乾山繞開張老板等人,現在周末卻要去茶樓,萬一被認出很麻煩。
談暮星猶豫片刻,他麵露憂色,小聲道:“但總不能讓你一個人去?”
“這有什麼?”楚千黎隨意道,“我又不是沒去過茶樓。”
談暮星見她大大咧咧,他目光垂到一邊,欲言又止道:“我害怕。”
楚千黎聞言一愣,不明所以道:“怕什麼?”
談暮星不安地用視線偷瞄她,他糾結再三,為難地坦白:“……我怕你被打。”
楚千黎一懵:“?”
談暮星憂心忡忡道:“建平叔是講道理的人,但張老板都要被逼急了,你隨便說兩句話指不定就被打……”
楚千黎平時能把賀時琛逼瘋,她出門在外真得容易被揍。
談暮星根本不敢放她獨自出去,她老被同行掐也有些原因的。
他確實不該再去茶樓,但她的安全更為重要。
楚千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