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顆星(1 / 2)

俞仡聽到熊孩子調侃, 他作勢就擼袖子,佯裝要教育小大師一番。

楚千黎見勢不妙,她一溜煙地逃跑, 繞到談暮星背後, 聰明地沒被抓住。

俞仡見狀,他既好氣又好笑,說道:“我算是看出來了, 你做項目帶幫手,有恃無恐啊!”

談暮星勸道:“俞哥,我們先進屋吧。”

三人玩歸玩鬨歸鬨,晚上卻都老老實實。

楚千黎白天攛掇俞仡斬妖除魔,夜裡卻沒有再提此話題, 反而被戈壁上的狂風驚到。

工作站外,風沙呼嘯, 宛如龍吟。建築物在暴風中被吹得嘩嘩作響, 連帶牆壁及窗戶都發出陣陣異聲, 聽上去隨時要被掀翻一樣。

戈壁的晝夜溫差極大,白天高溫, 夜裡極冷。

楚千黎初次抵達戈壁灘深處,有些水土不服,根本睡不著覺。她索性裹著厚外套跑出宿舍,在工作站內公共區域跟另外兩人會合。

楚千黎惶惶道:“住在這種地方,確實會覺得有臟東西。”

俞仡讚同地附和:“是啊, 我還在屋裡貼符了, 這風吹起來太嚇人。”

談暮星望著瑟縮的二人, 他作為專家組最沉著的人,好奇道:“……但你們不是專家麼?為什麼會怕這些?”

楚千黎是占星師, 俞仡是道士,怎麼看著都比他要怕?

兩位大師一路上鬥嘴,現在卻難得達成統一,對普通人星星嘟嘟囔囔。

楚千黎委屈道:“可風就是好大。”

俞仡:“道士就不能怕嗎?你是不是歧視道士?”

談暮星趕忙擺手,慌道:“……沒有,真沒有。”

外麵妖風肆虐,三人初來乍到都睡不著,索性聚在一起閒聊。俞仡又要講靈異故事,說這種氛圍最適合搞鬼。

楚千黎從包裡抽出一副塔羅牌,她一邊嘩啦啦洗牌,一邊提醒道:“俞哥,你確定要聊這個嘛,我晚上都沒再提了。”

俞仡聞言,他一想防沙網的事,果斷地選擇閉嘴,生怕被當場獻祭。

談暮星看她拿出嶄新塔羅牌,問道:“我們打牌嗎?”

“對,閒著也是閒著。”楚千黎手裡拿的不是紅晶塔羅,而是剛剛拆開的新塔羅,工作站裡信號不佳,連娛樂手段都簡單。

俞仡:“我就打過撲克,沒有打過這個。”

“這個跟撲克差不多。”

楚千黎從塔羅牌裡抽出一些牌,又重新定義一些牌的功能,這就可以用來當撲克牌玩。他們邊打邊聊,楚千黎和談暮星說起高中生活,俞仡則聊起自己剛拜師時的事情。

三人被外界風聲吵得發昏,他們一連打牌到好晚,總算湧生些許睡意。

“不行了不行了,這回是真困了,現在閉眼應該聽不到風聲……”

俞仡和楚千黎都睡眼惺忪,開始揉著眼睛準備休息,各自溜回房間裡入眠。

談暮星是最後離開公共區的,他突然瞥見桌角的塔羅牌,想了想還是伸手收拾起來,打算先幫楚千黎保管這副牌。

桌上的塔羅牌是鋪開的,談暮星將其重新碼好,不經意就飛出一張牌。他撿起那張塔羅牌,牌麵是被捆的倒吊人,倒吊人正在平和而顛倒地觀察世界。

談暮星將其放回牌堆,又檢查一番沒有遺漏,這才帶著塔羅牌回屋。

這一夜頗不安穩。

次日,專家三人組按時起床,他們在工作站用完早餐,穿戴好安全帽及工作服,便跟隨施工人員抵達現場。

戈壁上有一條溝渠,正是在建的鐵路。兩邊淤積的黃沙本被綠網牢牢地攔住,現在卻被拉扯得殘破不堪,慘遭不明力量的破壞。

施工隊長大感懊惱:“怎麼又是這樣!”

眾人昨日才將破網收走,更換完嶄新防沙網,現在卻又被弄爛,不免竊竊私語起來。

“不會真有鬼吧?”

“唉,你彆說,我前兩年在j省那邊施工,就經常聽說這種稀奇古怪的事……”

“不許瞎說,自己嚇唬自己!”施工隊長出聲喝止,他顧慮地回頭看專家組,趕忙解釋道,“待在這種地方太久,他們就愛聊閒天,你們彆放在心上。”

專家組是專門過來勘察,施工隊長不想給他們留下壞印象,自然製止工作站的流言蜚語。他害怕專家們聽到鬼神論不悅,連帶對隊裡施工人員產生偏見。

當然,施工隊長沒想到的是,專家三人組更為邪門,其中俞仡還是道士。

俞仡拍拍對方肩膀,寬慰道:“沒事,您彆放在心上,我們昨兒聊一天鬼怪了。”

楚千黎麵對破爛綠網,她索性掐指道:“不然算一卦,看看是什麼……”

施工隊長:“?”

談暮星發現施工隊長還沒走,他忙不迭提醒:“咳咳。”

楚千黎立馬收手,她強作淡定,一秒改口道:“哦哦哦,不然現場勘察一下,看看到底是什麼。”

楚千黎說完就往防沙網跑,她躲到施工隊長看不到的地方,開始偷偷地掐指起卦。

俞仡大大咧咧地攬住隊長,試圖轉移對方注意力,忙道:“您跟我們介紹一下情況吧,這邊現在的進度怎麼樣?”

施工隊長突然被俞仡引走,暫時沒注意楚千黎和談暮星。

楚千黎探頭張望一番,她一邊起卦,一邊讚歎道:“不錯,俞哥作為新時代的道士,在某些時候還是挺有敏感度的。”

俞仡在二人麵前大放厥詞聊符,但他麵對普通人就規規矩矩、毫無異狀,難怪能被選進項目組,該說和不該說搞得挺清楚。如果他不提自己身份,還真看不出是道士。

“我們在這裡繞一圈再回去吧。”談暮星做出勘察的樣子,他還像模像樣地拍照記錄,有著嚴謹科學的工作態度。

片刻後,楚千黎從現場起卦歸來,她帶著結果彙報施工隊,試探道:“好像是被高空中某種鳥類破壞,而且是比較危險的鳥。”

起卦隻能描述特征,楚千黎的生物知識不多,她不知道具體是什麼鳥。

隊裡人疑惑道:“這荒山野嶺哪裡會有鳥?”

戈壁上空連雲都稀少,更彆提有鳥雀經過。

楚千黎一瞥天象,她手指微動,說道:“今晚好像沒風沙,說不定能夠拍到。”

前兩日夜裡風沙過大,連監控都看不清楚。

施工隊長發現楚千黎兩手空空,他也不知對方從何得出此結論,虛心請教道:“這是怎麼看出來的?我們也沒在現場發現鳥的痕跡,”

楚千黎心平氣和道:“哦,就是一些比較先進的勘察技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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