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好啦。”
施途毅內心起疑,問道:“確實,方酋,你剛才還對梅大師挺不客氣?”
梅茹Z昨晚跟施D虹、方酋吵得最凶,雙方差點鬨崩,有一半是為此。她就是受不了撒潑刁難的夫妻二人,這才誕生破罐破摔解約的念頭,沒道理賺筆錢還受鳥氣。
施途毅最初覺得夫妻倆找孩子心切,然而現在卻品出彆的滋味,總覺得方酋是在故意拱火。現在,施D虹依然看不慣梅茹Z,方酋卻好似巴不得對方走。
“那梅大師的朋友還在……”方酋目光閃爍,瞟向楚千黎,“這不是怕耽誤事兒。”
梅茹Z當即冷臉:“你們還真現實,有背景的就躲著,沒背景的隨便指派?”
正值此時,施琢渠的手機屏幕突然亮起,他看到通話一愣,連忙向旁人伸手示意,隨即到角落裡接通:“嗯,是的,好的……”
“哥,人找到了,但不是大壩北邊。”施琢渠一邊接電話,一邊轉身彙報,他聽清通話細節,轉達道,“警方說查完小區監控,確實找到你說的人,是附近一名無業女性,通過她確認慶慶方位!”
方酋背後發寒,慌忙道:“什麼無業女性?哪個小區監控?”
施D虹茫然不解:“哥,你什麼時候聯係的警方?”
“當然是剛剛在屋裡。”施途毅大怒,“我還想問你們,慶慶的生活由你們打理,按道理隻能接觸到保姆,這女的又是哪兒冒出來的?”
“我就不信真正的無業人員能隨意進出小區!”
梅茹Z說慶慶會離家出走,原因是曾跟某年長女□□流,然而施途毅將保姆篩選一圈,都沒找到符合條件的人選。
施途毅索性在小屋裡跟警方通話,調出高檔小區的全部監控,發現慶慶竟常跟某陌生女性接觸。此女年紀較大,疑似附近拾荒者,不知如何溜進小區,也不知如何跟小孩熟識。
慶慶失蹤前一周,雙方曾有交流,但施途毅也不明白此人從何得知小孩身世,又緣何要挑唆小孩離家出走。
他思來想去一圈,又發現方酋異常,忽然記起前不久曾將部分資產轉到小孩名下!
施D虹知道大哥轉移資產的原因,但擋不住妹夫方酋心生異念。倘若慶慶意外消失,這筆資產自然易主。即使施D虹和方酋離婚,雙方都必須分割財產。
施途毅當初轉給妹妹而非弟弟,原因就是施D虹那邊有慶慶,而施琢渠那邊沒牽製。
知道慶慶寫在施D虹和方酋名下的人很少,知道那筆資產的人更少,範圍被進一步縮小,真相呼之欲出。
方酋為了錢,不知從哪找來陌生女人,讓對方將慶慶騙出家門,甚至授意他擺脫警方追蹤,最後恐怕要徹底坐實遇害。
“琢渠,你帶大師們去隔壁。”施途毅可不願再被人聽家中醜事,他揮手示意,便有人攔住施D虹和方酋去路,準備開始處理內奸。
施琢渠:“各位這邊請。”
三人跟隨施琢渠離開會客廳,施琢渠去拿合同付費,他們則在走廊上等待。
梅茹Z冷嗤:“他自己當初玩一手,他妹夫也玩這麼一手,還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狗咬狗一嘴毛。”
梅茹Z開始不知細節,連算兩卦沒找到人。她哪知道施家利益關係,沒想到都是各有小算盤。
談暮星總結:“簡直是犯罪團夥內部分贓不均,最無辜的是孩子。”
楚千黎平靜道:“溺死的都是會遊泳的,越是這種自以為聰明的人,最後越會摔死在自己擅長的事上。”
“他要找回小孩幡然醒悟倒好,要還是像以前一樣,現在的妻子也不是吃素的。”
方酋等人心懷惡念,施途毅也品行不端。
楚千黎剛剛還推出施途毅未來的事,他沒準會由於當前的婚姻破大財,主要紀文B也不是為感情結婚,雙方關係會在某刻徹底惡化。
兩個心懷鬼胎的人為利益結合,身邊同樣環繞心懷鬼胎的人,不可能會有好結果。當然,這跟她無關,她不會提醒,隻要小孩無事,就算功德圓滿。
“梅大師,麻煩您來確認一下。”施琢渠走過來,說道,“確認沒問題,我們就打款。”
梅茹Z到隔壁敲定尾款環節,施琢渠則陪同楚千黎和談暮星,稍微在走廊上等待一會兒。
會客廳內爆發激烈的爭執,施途毅明顯是雷霆大怒,甚至傳來摔杯子、撞椅子的異響。
施琢渠也不好進屋,佯裝不聞站在外麵。
楚千黎原本在談暮星身邊晃來晃去,還百無聊賴地扯扯他書包帶。她突然瞥見麵色冷靜、一言不發的施琢渠,不由產生一絲興趣,好奇地打量起對方。
施琢渠遠比施途毅、施D虹看著年輕,外表是二三十歲的模樣。他察覺到楚千黎直勾勾的視線,疑惑道:“您好?”
楚千黎偷看被發現,她大大咧咧道:“您是施總弟弟?”
“是的。”施琢渠聽到會客廳內罵聲,他停頓數秒,說道,“抱歉讓二位看笑話了。”
談暮星察覺對方的鎮定,他心下奇怪,關切道:“您還好嗎?”
施琢渠好像並不關心屋裡情況,自然讓談暮星略感迷惑。
施琢渠:“還好,其實我一直在外留學,也是這段時間才回來。”
潛台詞是,他跟施途毅等人不熟,當然不被這些事影響。
“兩位老師是在哪裡工作?”施琢渠平和道,“我見過梅大師起卦,確實是令人驚歎。”
“不值一提的小地方。”楚千黎謙遜地擺手,她對自身信息絕口不提,反而打探道,“您在哪裡工作啊?好像不是酒店經營?”
“目前在一家海外拍賣機構,最近也是家裡出事過來。”
“哦哦哦,哪家拍賣機構?我對拍賣還挺感興趣!”
談暮星聽到此話,他感覺她不是對拍賣感興趣,而是對買東西感興趣。
施琢渠沒料到楚千黎會追著問,他索性掏出一張精致的名片,上麵寫著英文名及拍賣機構名字。
楚千黎看完名片英文名,她若有所思地抬眼,笑道:“能問一下您中文名怎麼寫嗎?”
施琢渠一怔,他手指微動,顯露出躊躇。
楚千黎眨了眨眼,眼巴巴地看他。
施琢渠沉吟數秒,不想暴露異樣,應道:“當然可以,王字旁的琢,渠道的渠。”
楚千黎忙不迭點頭:“好的好的,那能再問一下屬相嗎?您今年貴庚啊?”
施琢渠說名字時就猶豫,他現在更是警鈴大作,故作淡定道:“您問這些是……”
楚千黎麵不改色心不跳,隨口胡扯道:“哦,沒什麼,就是操心茹Z姐終身大事,逢人就想問兩句,您不要放在心上。”
“……”
談暮星思及梅茹Z厭男,突然擔憂她結款回來,聽到此話暴打楚千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