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 楚千黎和談暮星站在新荷居腳下,他們望著黑漆漆的小山彆墅一愣,不知道二樓的臥室為何沒有燈光。
梅茹Z明明待在屋裡, 但整棟小樓卻沒亮起。
談暮星一愣:“茹Z姐已經休息?”
“不能吧……”楚千黎下意識掐算一卦, 她匆匆地奔跑上樓,剛想要敲響房門,卻見門緩緩一開, 昏暗中露出熟悉的臉。
“你們回來了?”梅茹Z看到二人微鬆口氣,她手裡還握著棍棒,不知究竟防備什麼。
楚千黎好奇:“怎麼沒有開燈?”
“有人翻進隔壁彆墅,我不想打草驚蛇,就沒有把燈打開。”梅茹Z凝眉, “看著井然有序,不是普通小偷。”
據梅茹Z描繪, 兩人前往酒會後, 她身體困倦沒開燈, 索性躺在窗邊養神,卻發現形跡可疑的人員在附近踩點。她在二樓側躺, 沒有坐起身來,便沒被下方的人員發現,從縫隙處觀察到隔壁彆墅的情景。
“我還悄悄錄像,原本擔心他們來這邊,但看樣子是向下移動。”
梅茹Z取出手機, 給兩人展示視頻。
屏幕上, 一群人身著特殊材質的衣服, 在暗色中若隱若現,完全看不清五官。他們繞開監控點, 動作麻利地翻牆而入,借著深色樹叢的遮掩攀牆而上,行動很有組織性,明顯就不是保安。
梅茹Z拍攝角度有限,看不到他們進屋後的舉動,也沒拍到他們離開的方向。倘若她沒有一直臥躺在窗邊,沒準根本看不到這群人,整場行動速度極快,連幾分鐘都沒有。
談暮星:“這些人受過訓練。”
楚千黎看完視頻一驚,她下意識地摸向兜內塔羅,又去翻談暮星包內的羅盤,確認兩樣鑰匙安然無恙。
梅茹Z發現她的小動作,說道:“跟我的反應一樣,我現在都不知道該把破鈴鐺放哪兒,剛剛還在屋裡檢查一遍,生怕被裝上攝像頭或監聽器。”
這群夜行者的行動力嚇壞梅茹Z,她方才在屋裡認真起卦檢查,唯恐有人趁他們不備偷偷潛入過。
“應該不是蒙德森的人。”楚千黎凝眉,“他們要找麻煩也不是現在。”
楚千黎和Lin剛剛達成一致,還沒有到撕破臉的時候。即使Lin真要搶奪其他人手中鑰匙,那也該直奔新荷居而來,而不是在彆墅區遊走搜查。
這更像第三方勢力在調查情況。
Lin的私下約談讓楚千黎明白一件事,那就是蒙德森隻徹底掌握兩枚鑰匙,剩下的鑰匙擁有者恐怕沒統一意見。
她現在有羅盤和塔羅,梅茹Z手裡有三清鈴,須在淵拿著桃木劍,最後一件還下落不明。
“現在問題的關鍵是,這裡一點也不安全,我們甚至不知道該將這件事告訴誰。”梅茹Z無奈,“這一周真過得亂七八糟,先是老外打老外,接著是凶宅的事,如今又看見這群人。”
三人入住不到一周,遇到的事卻是一堆。
楚千黎等人不知夜行者是敵是友,自然就陷入舉棋不定的狀態。
按理說,彆墅區僅有參加二輪篩選的考生,現在卻出現來路不明、訓練有素的團體。
楚千黎將跟Lin單獨會麵的事告知梅茹Z,又道:“來這裡參賽的人都不能信任,不管是國人還是外國人,不到最後摸不清身份,我們先各自拿一件鑰匙,這樣一件有情況也不會受影響。”
既然Lin能跟他們單獨碰麵,那同樣有可能拉攏其他人。
“我給齊叔發條消息,他們應該就在附近,有情況隨時能應變。”談暮星用手機聯絡齊叔,希望對方跟警方保持聯係,以防後續選拔發生意外。
仙鶴居內,柳鈞正色道:“我已經跟上麵彙報完,但除了梅茹Z手裡那件,還不確定剩下東西在哪,是不是全被蒙德森控製。”
“如果剩餘五件都在他們手裡,我們後續很難跟對方談判。當初說是選拔後再磋商,但現在看來情況並不妙,加上最近領事館動作很多,水被攪得越來越渾。”
柳鈞以乾門的身份參加選拔,他在篩選中跟出馬仙針鋒相對,看上去就是嫉惡如仇的道士,實際卻有另一重隱藏身份。
他和須在淵領命而來,倘若不是有特殊要求,須乾不會放徒弟下山。
“剩下的不可能全在他們手裡,否則他們不會著急地打壓,最近其他隊伍都緊盯我們,估計是有人私下授意。”須在淵道,“那三個人呢?”
“梅茹Z確實沒什麼朋友,她好像就跟那兩人溝通比較密,其他地方沒什麼突破口,但她曾經跟施家打交道,施琢渠又是蒙德森的人……”柳鈞輕歎,“剩下兩人還是剛畢業的學生,以前跟宗教協會有過接觸,我們已經去找當時負責人,看看能不能拉到這一邊。”
嬰石礦脈背後利益巨大,難保不會有雙麵間諜。
柳鈞等人現在也不敢向旁人輕易交底,他們關注著隊伍裡亮眼的人物,再私下調查能不能信任和拉攏。
次日,選拔再次開始,眾人重聚聽風細雨樓。
台上的Lin手握特殊徽章,他態度和煦地環顧一圈,又用視線不經意掃過楚千黎等人。
楚千黎佯裝不察,她側頭跟談暮星、梅茹Z說笑,仿佛昨晚根本沒收取對方的巨額定金。
A觀察到Lin的微表情,若有所思地看向楚千黎,遺憾道:“我以為你會做出更好的選擇。”
A已經提前給過建議,但楚千黎似乎跟Lin為伍,讓他略感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