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方人員在H國修複遺跡花費不少時間,當楚千黎重新回到賀家彆墅時,國內竟然迎來銀裝素裹的冬季。
細雪紛飛,街道上張燈結彩,正是闔家團圓的春節。
楚千黎從H國歸來讓賀家歡鬨起來,全家人為她的工作結束而高興,連二叔賀遠洋都來家中慶賀。
楚千黎許久沒回家,她被節日氛圍一感染,心情同樣雀躍不已,逢人就乖巧拜年:“爸爸媽媽,春節快樂,祝您身體健康、萬事如意,天天好心情,歲歲有佳年!”
賀正合歡聲拍手:“不錯不錯!”
餘莘一邊遞出紅包,一邊笑著應聲:“謝謝千黎。”
楚千黎喜滋滋地收下紅包,她扭頭又朝二叔拜年,吉祥話信口就來:“二叔春節快樂,祝您福祿壽喜康、事業更輝煌!”
“借你吉言,謝謝你呀!”賀遠洋掏出紅包給她,又回頭望向沙發上的人,調侃道,“時琛,你待會兒拿紅包也得說點什麼吧?”
“謝謝,那我選擇不拿。”賀時琛沉穩道,“我已經是成年人了。”
賀時琛決不允許自己像楚千黎般諂媚耍寶,他從三歲開始就做不出此等行徑,更何況現在都是大學生,實在無法融入幼稚氛圍。
然而,楚千黎卻不會讓印鈔機落單,她跟長輩們拜完年,現在又找上賀時琛,躬身道:“哥哥春節快樂,祝你工作多多、賺錢多多、頭發多多,新年喜樂多!”
賀時琛聽她祝福自己頭發多:“?”
楚千黎拜完年,她就露出殷切的目光,眼巴巴地盯著賀時琛。
賀時琛而無表情地看著她。
楚千黎見他一動不動,她暗罵他實在不懂事,隨即軟聲道:“哥哥。”
賀時琛突然雞皮疙瘩起來,他莫名其妙就拳頭硬了。
楚千黎發現他還沒動作,糾纏道:“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
“你又不是母雞,不要再咯咯了。”賀時琛冷聲咬牙,他終究忍無可忍,從旁邊取出紅包,製止她的碎碎念,“讓我清靜一會兒。”
“好嘞。”楚千黎接過紅包,她興高采烈地回屋,連頭都不帶回一下。
賀時琛眼看她搜刮完紅包,便一溜煙往二樓房間躥,他當即眉頭微皺,詢問道:“你要去哪兒?”
楚千黎敷衍:“哎呀,這不是哥哥買的清靜到賬啦!”
“……”
賀時琛沉吟數秒,他恨鐵不成鋼,惱怒道:“待在客廳陪大家看電視!現在是過年期間!”
楚千黎卻不回頭,氣得他要去捉人。
賀遠洋而對咆哮的賀時琛大感詫異,好奇道:“時琛,這就是你一邊抱著電腦工作,一邊堅持坐在客廳的理由嗎?”
賀時琛一直端著電腦劈裡啪啦打字,他看上去好像在認真地工作,卻又死活不離開吵鬨的客廳,沒想到是在用這種方式增加春節參與感。
“對,過年還是不一樣。”
賀遠洋都想為對方的敬業愛家鼓鼓掌,但他望著電視上的新聞節目,還是委婉地戳破:“時琛,其實春晚一起看就行,這種上午的財經新聞,好像沒必要全家人都來。”
賀遠洋都不知道賀時琛如何在眾多春晚回放中找出財經節目。
賀時琛淡定道:“她那種非理性的消費方式,相比春晚的娛樂,更需要財經時事。”
賀遠洋作為金融大咖,他迷茫地眨眨眼,一針見血道:“你確定財經新聞不會啟發千黎的消費方式嗎?畢竟現在最可怕的消費就是買基金吧。”
賀時琛突然沉默,發現他並不確定:“……”
他剛剛還想去捉拿楚千黎,現在卻故作鎮定地換台,還真害怕被二叔言中,啟發她產生匪夷所思的念頭。
賀時琛一換台,財經新聞消失,又變成法製欄目。他思來想去感到不對,最終還是退讓地選擇春晚重播,這似乎是風險最低的節目。
賀時琛又開始點評節目審查,平靜道:“電視台應該少放法製類節目,容易教壞小孩子。”
賀遠洋:“法製節目就是教導小孩子守法的吧。”
賀時琛冷笑:“他們又怎麼知道小孩不會看完後合理地違法?”
賀遠洋:“?”誰家小孩會靠法製節目學鑽法律空子?
臥室內,楚千黎將賀時琛的管教聲關在門外,她又滿心歡喜地給大白熊發消息,開始分享起今天的生活。
從H國歸來後,兩人好像什麼都沒變,又好像什麼都變了。
楚千黎依舊會第一時間想起談暮星,跟他交流最近的事情,但她以前可沒如此歡欣,偶爾還在床上興奮得滾來滾去,總覺得有聊不完的話題。
曾經的陪伴發酵成一種微甜微酸的滋味,讓人在空閒之餘克製不住掛念對方,瑣碎而平凡的日常都被波動情緒衝刷得富有趣味。
談暮星在大院裡拍到樹枝上歇息的鳥,他下意識將照片發給楚千黎看。兩人就能圍繞如此無聊的事,津津有味地說一天,彆提有多上頭。
沒錯,就是上頭。一點小事可以聊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