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念有種莫名的直覺,諾比和緒霖說的話有另一層隻有他們才知道的意思,但具體是什麼意思這兩人死活不告訴他。
得不到答案的時念越發好奇,在回到房間後迫不及待地用剛剛修複好的智腦查找星際百科。
#您是否為那方麵不行而困擾?偉醫生為您服務,請撥打……#
#不行的深層含義,請懵懂無知的小A明白哦#
時念一個個詞條地往下翻,瓷白的臉蛋漸漸覆蓋上一層薄紅,徹底弄明白這個意思後,他恍然大悟地躺在床上凝視天花板,驚歎這門語言博大精深。
時念抱著枕頭,把臉蛋壓在上麵,眉毛微微顰蹙,喃喃自語,“所以……是因為哥哥一直沒有告白成功還是因為沒有做.愛,諾比和緒霖老師才會覺得他不行啊……”
他到現在還不是很懂。
當然,這話肯定是不能去問鬱辰的,按照他的性格無論是那種原因肯定會惱羞成怒,時念對自家哥哥還是有一定了解的。
星際艦隊已經駛入第一星係,再過十幾個小時就可以回普蘭特,即將再次回到自己出生的地方,時念難以掩飾心中的興奮。
到了睡覺時間,時念黑眸中一片清醒,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單薄的睡衣卷到腰部以上,露出纖細白韌的腰。
他突然記起一個人,伸手拿起放在櫃子上的智腦,一溜煙坐起。
智腦在修複完全後裡麵的聯係人數據全都在,時念蔥白的手指放在艾澤爾的名字上麵,遲遲沒有點下去,小臉緊緊皺著。
艾澤爾是他除了家人外最親近的人,但那是之前,現在他們已經這麼多年沒有聯係過,時念難以避免地產生了些陌生感,不太敢給他打通訊。
但時念又不想和艾澤爾生疏,一時之間心中糾結無比,幾秒後把智腦放在一邊,臉埋在枕頭裡狠狠地蹭了蹭。
“呼……”
時念頂著雞窩頭,做好心理建設後再次拿起智腦,點了艾澤爾的名字後將智腦聲音調到最大,直接把智腦丟到旁邊,鴕鳥般一頭紮進柔軟的枕頭裡。
“滴……滴……滴……”
智腦正在撥通中的聲音讓時念的心加快跳動,水潤的眸子偷偷瞥向智腦,不由得屏住呼吸等待那邊的聲音。
“小玫瑰?”
Alpha的聲音已經不複年少時的青澀,低緩一富有磁性,其中夾雜著明顯驚詫和喜悅,低聲笑了笑,“智腦修好了?”
時念聽到他的聲音心時顫了顫,年少時熟悉的聲音發生了些許改變,猛然一聽還是能聽出熟悉的感覺。
他再次把智腦丟了出去,白皙的臉上染著薄紅,搓了搓自己的臉,慢慢地穩住心態。
重振旗鼓之後,時念自然而然地拿起智腦,在被窩裡調整了個姿勢,側著跟艾澤爾說話,“嗯……你怎麼知道我智腦壞了啊?”
艾澤爾卻陡然陷入沉默,時念隻聽著他的呼吸似乎重了很多。
久久等不到艾澤爾的回應,時念疑惑地又喊了他一聲,“艾澤爾哥哥?”
少年清朗的聲音透過智腦屏幕傳出,艾澤爾坐在窗前書桌上,修長的手指按住書頁一角,遲遲沒有翻頁,瑰麗的紫色的眼眸中仿佛能想象得到智腦那頭已經長大的少年。
他說,”你父親告訴我的。”
時念又翻了個麵,驚訝道:“是嗎?我還以為我父親不會和你說話呢。”
時念也不知道為什麼,每次鬱路寒對艾澤爾的態度就像是對會偷走他寶貝的小偷一樣,明明艾澤爾是個很好的哥哥啊。
時念一直弄不懂鬱路寒的心裡是怎麼想的,如今聽說他們倆說話了,他心中不免有些希冀,難道現在父親對艾澤爾哥哥改觀了?
艾澤爾聽著時念那邊傳來的窸窸窣窣動靜,突然問道:“你在床上嗎?”
“對啊。”時念拉了拉被子,“我這邊是晚上,估計明天就可以回來了。”
艾澤爾那邊又是一陣長久的沉默,時念忍不住晃了晃智腦,小聲抱怨,“……怎麼又沒聲音了啊,信號不好嗎?總不能是又壞了吧。”
艾澤爾的聲音這才響起,“抱歉,剛才想事情去了。”
時念覺得今天的艾澤爾和以前有點不一樣,他將這歸結為太久沒見麵了,輕輕地說道,“沒事的。”
“你是跟著軍部原雲卿的艦隊回普蘭特對嗎?”艾澤爾快速摸清楚時念的所在,“我現在也進了軍部,是你父親的學生,原元帥回普蘭特的消息已經事先傳回軍部。”
他的話同時解開時念心裡所有的疑惑。
時念聽到這裡睜大眼睛,語氣驚詫,“你大學選擇了我父親當教授?!”
艾澤爾笑了笑,“嗯,鬱叔叔很強。”
“那他有沒有為難你啊?”時念知道父親很厲害,但他也知道鬱路寒對艾澤爾有些偏見,抿了抿唇,眉宇間滿是擔憂,“要是……要是我父親欺負你了,你可以跟我說,我可以去勸勸父親的。”
艾澤爾沒說鬱路寒對他的態度如何,“好,我會的。”
時念和艾澤爾聊了接近兩個多小時,幾年未見的生疏感消失得無影無蹤,艾澤爾將普蘭特最近幾年發生的事巨細無遺地告訴給時念。
在與時念說話時,艾澤爾的聲音放得很輕,醇厚低沉的嗓音透出幾分溫柔,時念聽著聽著眼皮子開始打架,有一下沒一下地回應他。
困倦的時念聲音也是黏黏膩膩的,像是在撒嬌,他困到意識模糊,隱約之間聽到艾澤爾輕輕地笑了兩聲,再然後徹底陷入夢想。
另一邊,鬱路寒怎麼也打不通時念的智腦,鬱悶地抱住身邊的時亦羽,“到底是誰一直在和小玫瑰通話?他那邊一直忙線。“
時亦羽困得要命,知道緒霖和鬱辰都已經和時念彙合也不擔心他的安全,“反正明天小玫瑰就回來了,你自己去問他吧,彆跟我說話了,我要睡覺。”
鬱路寒被嫌棄地推到一邊,愈發鬱悶了。
……
第一天諾比來敲時念房門喊他起床,“Brot,我們已經回第一星係,你快點起床準備回家啦。”
時念艱難地從被窩裡爬出來,眼睛沒睜開就回答道,“好,我起來了。”
他去衛生間裡掬了一捧水澆在臉上,手腕上的精神力小球全紅了兩顆,碰撞間發出清脆的響聲。
冰冷的水驅散困意,神智隨之清醒,時念刷牙的時候突然記起他睡覺之前似乎是在和艾澤爾打通訊。
之後發生了什麼?時念腦子宕機了幾秒,隻記得他似乎直接睡了過去,當時通訊還沒關掉。
時念急忙含著牙刷去翻開被子找智腦,找到後翻開昨晚的通訊記錄,震驚地看著通訊記錄後的那五個小時的時長。
除此之外還有十幾個來自鬱路寒的通訊,時念當即給他發了通訊,“父親,我昨晚睡著了,沒接到你的通訊。”
“沒事。”鬱路寒關心的是另一個事,“你昨晚在跟誰打通訊,那麼晚不睡覺?”
“和艾澤爾哥哥啊,父親,艾澤爾哥哥當你學生啦?”
鬱路寒就猜到是他,語氣瞬間從溫和變得冷冽,“對,回頭我就把他調出普蘭特,有多遠給我滾多遠。”
時念急了:“父親!”
鬱路寒語調淡淡,“開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