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天朝九鼎元年,新皇登基,大赦天下,在宰相董仲舒的建議下獨尊儒術,召集天下大儒入朝議事,海選天下儒生治理國家,並借助儒家之浩然正氣,利用先皇平定天下所剩廢舊兵甲,鑄九鼎,定國運。自此大漢天朝氣運悠長,受天道庇護。再加上新皇治國有道,四處一片安居樂業、繁榮昌盛、合家歡樂之相…
九鼎十三年,三星在天,白虹貫日。新皇問詢天朝觀星司,答曰此是天降祥瑞,護佑天朝之兆。新皇龍顏大悅,普天同慶,在家家如同過節一般張燈結彩慶祝的時候,卻不知這白虹把一位三世為人的來客送到了這裡….
劉進靜靜的看著眼前一望無際的草原,良久無言。他手裡拿著一把斷刀,身上血跡斑斑,散發著征戰沙場的慘烈。輕柔的風並沒有把這種凝重的氣氛吹散,反而把血腥味送到了遠方。自己不是死了嗎?怎麼到了這裡?剛才自己不是突進敵軍去救援三皇子嗎?一個又一個的疑問在劉進的腦海中浮現。“這他媽的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難道自己又穿越了嗎?那麼自己這算是三世為人嗎?草。”實在想不明白,在軍中向來有儒將之稱的劉進也不禁氣急敗壞的爆了句粗口。
當時劉進陷入了重重地包圍當中,他的刀在砍下了第五十三個敵人的頭顱時,卻因為鏖戰太久而崩裂。而這時,敵軍的一個將領卻瞅準機會,向他刺出了致命的一槍。對方尖槍刺來的時候劉進就知道自己已經避無可避。即使拚命的避開要害,但他還是眼睜睜的看著護身鎧甲在槍尖巨大的壓力下慢慢的碎裂,身體在那一瞬間都仿佛感覺到了那槍上冰冷的殺意,而緊接著他就眼前一黑,再睜開眼,卻發現自己卻並沒有死,而是來到了這裡。
看著身上還殘留的血跡,有些是自己的,有些是戰友的,但更多的卻是敵人的。摸了摸被那一槍刺破的鎧甲,劉進知道自己並沒有做夢,原來一切都是真的,之前戰場的廝殺是真的,而現在自己突然到了這草原上也是真的。
他細心的觀察了一下四周,確認沒有什麼威脅之後,把手中拿著的殘刀扔到了地上,小心翼翼的解下了鎧甲。凝固了血液的傷口在鎧甲脫離的時候再次被撕裂,劉進咬著牙把內衣脫下來,撕成條,把傷口簡單的處理了一下。常年的征戰早就把以前的宅男磨礪的非常鐵血,處理這些傷口早就成為了劉進的家常便飯。劉進重新穿戴整齊,拿上那把威脅力已經無限接近於零的殘刀。“至少先找個人問一問這裡是哪裡。”下定決心後,劉進通過還懸掛在天上的太陽找到了應該是北的方向,邁著堅定的步子踏上了他的再次重生之旅。
幽雲山脈,方圓連綿數萬裡之廣,仿佛是一條臥龍盤踞在大漢天朝東北部,乃是天朝與北部蠻族的天然分界線,也是兩者的重要緩衝帶。北邊多森林,其中不乏原始森林,參天大樹四處可見。而西邊卻緊鄰額爾古納大草原,是天朝優良的馬場。由於地理位置特殊,除了大漢天朝在這裡駐有重兵之外,唯有蠻子刁民,落魄望族和前朝遺民等組成的小村莊散居在這裡。
藍天白雲,青山綠水,屋舍儼然,雞犬相聞,嫋嫋炊煙,宛如一片世外桃源。
這裡是大漢天朝幽雲郡西北部的一個偏遠的小山村,名叫曹家村。是前朝遺民一戶曹姓人家在這裡開枝散葉的結果。平時村子裡總是會飄出朗朗的讀書聲,今天也不例外。
“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樂乎。”
“吾日三省乎吾身。為人謀而不忠乎?與朋友交而不信乎?傳不習乎?”
“弟子入則孝,出則悌,謹而信,泛愛眾而親仁,行有餘力,則以學文”
“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
“子曰:溫故而知新,可以為師矣。”
…
今天這一片祥和的氣氛卻注定要被打破了。
伴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村長,村長,村長….”的呼喊由遠至近傳來
年過半百的村長正在學堂教授村裡孩子,被這突如其來的一陣呼喊聲給打斷了授課。他眉頭微皺,向底下的孩童示意了一下,叮囑他們繼續大聲誦讀,然後緩步走出學堂。看著眼前這個村民,皺了皺眉頭,已經達到知天命歲數的臉龐卻沒有多少的皺紋,略帶責備的說道“二牛。學堂是整個村子最神聖的地方。這裡的孩子都是咱們村未來的希望。你這樣大吵大鬨的成何體統。”
二牛卻好像沒有聽出村長那責備的話語,手撐著膝蓋平複了下急促的呼吸,然後著急的說道“村長,村長,這次真的有大事,不騙你。”
“到底什麼事?”村長收拾好自己心中的不悅,問道。他知道二牛雖然平時毛毛躁躁的,總是因為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就找自己,但是卻對學堂這個授業解惑的地方充滿了尊敬,平時路過時也一定會放輕腳步,這樣失禮出格的事情卻從來沒有做過,想必真的有什麼大事。
二牛湊到村長的耳邊,低聲說道“村長,我剛才出去打獵的時候,看到一個穿著鎧甲,渾身血跡的人正從大路往咱們村走過來。那身鎧甲可不像是啥凡品,至少咱們郡城裡的都尉那隻有迎接欽差大人才穿的鎧甲都沒有這麼精良。我看他那樣子凶巴巴的,沒敢接近他,就趕快回來跟你報信了。”
村長看了看二牛那神秘兮兮的樣子,不由的有點懷疑“你看仔細了?真的是一個將軍?”
大漢軍對鎧甲的穿戴很嚴格,下級是嚴禁穿戴不符合自己身份的鎧甲的。而都尉是一郡的最高軍事長官,是大漢朝中僅次於將軍的官職。比都尉的鎧甲還要精良,那麼不容置疑的來人肯定就是一位將軍了。隻是不知道是什麼級彆的將軍就是了,不過其實不管是什麼品級的將軍,對於現在的曹家村來說都已經是可望不可及的存在。
而就在這一瞬間,村長已經做好了決定。雖然不知道那位將軍為什麼一身血跡,又為什麼來到自己的村子,不管怎麼樣,自己應該去迎接一番,雖然自己不怕,但是還是不要因為禮數問題給村子惹上什麼麻煩。
於是村長也沒聽二牛的解釋,招呼他向村外走去。
二牛一時也沒回過神來,就這麼跟著村長向村口走去,連之前說道哪裡都忘記了。
劉進看著眼前的小村莊,長出了一口氣。他走了兩天兩夜才走出那片草原,又走了半天才遇到了這個小村莊。雖然自己的實力強橫,短時間內不吃不喝也沒事,但是傷口卻在無時無刻消磨他的氣力。如果再遇不到人家,自己就要真的撐不住了。而隻要遇見了人,自己就可以知道自己這是到了哪裡,也就有可能知道自己是怎麼突然從戰場到了草原上的。
想到這裡,他輕念到:“邪來煩惱至,正來煩惱除。邪正俱不用,清淨至無餘。”隻見一道白光顯現,劉進原本一路風塵仆仆,滿麵疲憊的樣子一去無蹤,變得神采奕奕起來。雖然鎧甲上還是有著斑斑血跡,但是整個人的精神卻截然不同,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劍在向四周散發著寒光。一股常年征戰殘留的煞氣彰然外顯。
而在這時,村長和曹二牛也剛走至村口。村長看到村外頭的年輕人,不由的目光一凝,好一個颯爽英姿的將軍,好濃重的煞氣。
而在同時,劉進也看到了村口出現的兩人,還沒等他過去詢問,村長已經讓曹二牛留在原地,來到了他的麵前。村長不吭不卑的拱了一下手,完全沒有被劉進身上氣勢影響到的異樣,直視著劉進,緩緩開口到,“此處是曹家村,鄙人乃曹家村村長曹植,不知將軍前來所為何事?”
劉進看著眼前儒雅的男子,心頭一凜。在穿越之前,劉進的武藝可是一刀一槍在戰場上磨練出來的,彆看他年紀不大,那一身的煞氣卻也不是等閒人可以扛得住的。而這個小山村的村長卻仿若無事一般,這不得不引起他的警惕。
奉行言多必失的古訓,宋誌絕口不提自己的事情,而是收斂起一身煞氣,客氣的回答,“我隻是不慎迷失了方向,不知道曹先生能否告訴我,這裡是哪裡?”
村長曹植沒想到眼前的少年有著如此心性與實力,一身的煞氣收放自如,除了那一身血跡斑斑的鎧甲之外,收斂起煞氣,看起來就像一個無害的讀書人。不過這個世界的讀書人可並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真的通讀古今,養出浩然正氣之後,卻也不可小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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