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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南柚去了躺星輝殿。
不出意料,在外殿,隔著遠遠距離,她就感受到了幾股衝天而起強大氣息。
臨到殿前,朱厭不知從哪裡冒出來,拉走了南柚。
“朱厭伯伯?”行至星輝殿後麵長廊裡,南柚壓低了聲音,有些疑惑地扯了扯朱厭衣袖。
朱厭汲取上回教訓,特意設置了一個屏蔽氣息小結界,等做完這個,他才神秘萬分地從袖子裡拿出一團白布,男人溺寵地撫了撫南柚頭頂小揪揪,笑得爽朗:“看伯伯給咱們右右帶什麼來了。”
南柚湊過去,揭開幾麵顏色淺淡絨布,在看到絨布下物件時,呼吸下意識輕了一點。
一支雕花長箭,箭身修長,上麵環繞著漂亮繁複古老玄紋,粗看沒什麼突出特彆之處,但南柚氣息隱匿進去,下一刻,就被彈了出來。
這意味著什麼,南柚自然知道。
箭中生靈,是不可多得寶貝。
“此箭乃我早年所得,鋒利無匹,可破虛空。”朱厭開口:“聽王君說,右右也要開始修煉箭術了,伯伯主拳,修肉身,此箭對伯伯用處不大,剛好贈與右右。”
“右右將它藏好,咱們誰也不告訴,免得你那父君偏心,又將本屬於你東西送給那清漾。”朱厭不知想到了什麼,言語之中,對清漾此人存在十分不在意。
高大魁梧男子眼中,儘是對幼崽不加掩飾偏袒,南柚將那支箭拿起來,兩隻漂亮眼睛彎成了月牙,聲音甜糯:“謝謝朱厭伯伯,右右很喜歡。”
朱厭朗笑兩聲,道:“喜歡就好。”
他還有彆事,看見南柚將箭支放進空間戒,又確定沒有氣息泄露出去後,轉身匆匆出了宮。
南柚看著虛空處,半晌,抽了抽鼻子,揣著手往青鸞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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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鸞院裡屋,南柚沒骨頭一樣地靠在流枘懷裡,助眠暖香在屋裡流淌,熏得她昏昏欲睡,白嫩手指抓著流枘腰間掛著玉佩玩,兩隻眼睛幾乎都要睜不開,後來還是頂不住眯了一個時辰,等雲姑喚醒她時候,晚宴已經要開始了。
南柚伸手揉了揉眼睛,坐起來,問:“母親呢?”
“夫人在外間等姑娘。”雲姑揮退了茉七,自己給南柚梳發,因為要見貴客,她兩個小揪揪很快被雲姑拆散開。她皮膚白,五官雖還帶著稚氣,但已能窺見美人底子,天真爛漫,嬌小玲瓏,雲姑給她紮起了高馬尾,原本白嫩小臉上又添了兩絲英氣。
天徹底黑下來,青鸞院回廊遊亭裡,精致宮燈被點亮,瑩瑩橘黃色暖光在極北風中曳動,不時傳來一聲五色鳥叫喚。
枼永殿,星界有名有姓世家和聲名顯赫望族基本都到齊了,妖主身份尊貴,又是星主嶽丈,安排位置便在星主右側,其餘人依次往下。但惹人注目是,上秧仙君被安排在了左側,朱厭之下,成為了眾人目光特彆照顧點。
九重天仙君,同時握有實權,本事十分不凡,按道理,再不濟,也該和妖界大統帥平起平坐。
然而,直接被安排在了左側。
星界,可是以右為尊。
妖主一行人,就連幾位小公子姑娘都在右側,左側坐著,多是自己人,這明顯區彆對待,不得不令人細思其中深意。
流枘母女兩一前一後進殿時候,星主還未出席。
南柚經過右側坐席,她那素來以冷麵示人外祖父輕微地勾了下嘴角,輪廓仍是冷硬,但南柚仍能辯出他眼中親近意味,往後看,她幾位表兄表妹或朝她笑了笑,或朝她點點頭,唯有兩個人,絲毫沒有表示。
一個是托著下巴玩弄手中流蘇穗子流芫。
還有一個,是南柚表弟,她舅父第三子,流焜。
小少年看上去和她差不多身形,沉默寡言,白嫩臉上也沒有表情,看上去陰沉低落。
南柚心情頓時有點複雜。
她其實並沒有什麼機會和這位表弟接觸,隻是聽人說起過,南柚舅母在懷他時被屋裡姬妾暗害了,導致流焜先天不足,生下來後幾次差點救不活。好容易磕磕碰碰保住了命,又傳出他體內血脈被毒性攪亂,稀薄無比,這便注定了他修煉速度將會千百倍落後於他人,基本上,餘生已定。
這事牽連數界,眾人側目,鬨得極大,也為著這件事,她舅父到現在也依舊隻是妖界大統領,而非少妖君。
第一次,南柚仔細打量她這位表弟。
少年直覺十分敏銳,在南柚還未收回視線時候,就若有所感地抬眸,眼神冰寒漠然。
南柚腳步稍頓。
這個眼神,跟書裡那個偏執男配人設,完全重合上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