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靈,不分享主人,它們,不一定,跟,跟右右走。”荼鼠也憋出了這幾天以來最長的一句話。
南柚疑惑地嗯了一聲,想了想,才道:“我就要個雀河。”
“其他人若是想要,就按照獸靈的規矩,親自打一場,贏了再提。”
狻猊煩躁地拍了拍爪子,將桌子震得顫了顫,它粗聲粗氣地道:“雀河有什麼好的,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讓打個架還不如自己上場,除了那張臉和脾氣,再無一處可取之處。球球,你說是不是?”
荼鼠跟著跳了幾下,附和道:“就、就是。”
獸靈天榜第五的存在,被三言兩語說得如此不堪,南柚狐疑地看了他們兩眼,開始猶豫,問:“那你們覺得什麼哪隻獸靈比雀河好?”
狻猊重重地哼了一聲,一副不想再理會她的模樣。
最好的都已在眼前坐著了,一個萬獸之君,一個天榜第一,還不夠她喜歡麼!
南柚這時候也回過味來了,她憋著笑,肩膀聳了聳,說:“雀河是我答應給二哥哥的生辰禮。”
狻猊耳朵抖了一下,頭又轉回來了。
“其實,雀河也挺好的,隻是比起我們,還是差一些。”
荼鼠點頭,拿爪子捂住了臉,道:“挺好。”
一路飛馳,他們順著通天道往上,直至第七層。
不同於下麵六層迥異分明的特色,第七層看著就像是普通的城池,有許多當地人,開著酒樓,小二熱情地往裡引客,各種吆喝聲不絕於耳,食物的香味飄至鼻尖,十分熱鬨。
他們一行人換了馬車,一路向南。
等到了人煙稀少的地方,再換仙器趕路,如此也用了大半日,才到達目的地。
那是一片斷壁殘垣,像是經曆過了慘烈的打鬥,牆麵坍塌,地表深陷,露出一個圓形的大坑,占地不小,荒蕪蒼涼。
大家的目光飄向狻猊。
身軀龐大,眼瞳金黃的異獸仰頭低吼一聲,它邁著某種神秘的步伐,九轉七回向前行,漸漸的,它踩過的地方閃爍出了一層琥珀般的金光,又順著節奏流轉盤旋,形成一個巨大古老的陣法。
荼鼠也跟著尖嘯一聲,小小的身影在陣法上躥出無數道殘影。
半晌,一道古舊的,仿佛塵封著時間的巨門從地底深處破土而出,轟隆隆的巨響持續了許久,餘音回蕩在天地山崖之間。
一圈混沌光澤從門內散發出來,像是在篩選什麼,又像是要確認什麼。
門的另一側,狻猊朝南柚招手,它道:“右右,你先進來,這門會自己選人,除獸靈和我的伴生者外,所有進來的人,都得得到它的允準。”
南柚頷首,率先一步踏入了門內。
那一刻,她像是進入了另一重空間,墨汁一樣的濃黑,死水一般的寂靜,她睜開眼睛,隻能看到黑暗中蹲著的龐然大物,一雙金黃色的瞳孔裡像是流淌著岩漿。
一股莫大的威壓落在了她身上,帶著審視般的意味。
良久,那片濃深的黑暗才像是潮水般散退,大片大片的白色撞入眼簾,狻猊一步三回頭地看她,最後禁不住好奇,問她:“右右,你是不是見到了我父親?”
南柚笑著頷首,撫了撫它順滑的毛發,道:“他告訴了我你的名字。”
狻猊頓時有點不好意思地撇過頭,嘴裡嘟噥著發出一連串咕嚕的聲音。
門外,穆祀在南柚之後順利地踏了進來。
但出人意料的是,流芫和流焜被拒在了門外,烏魚與黎興也未能進來,倒是一些修為沒他們高的,能夠順利走過來。
“這門,擇人全看眼緣?”南柚扭頭,問。
狻猊點了點頭,頗為認同這個說法:“反正我沒摸出什麼規律來,不給進就是不給進,也沒什麼標準,猜不透。”
孚祗一直是跟在南柚身邊的,他不喜爭搶,直到人試得差不多了,才垂著眸,踱步走到那道混沌光環下。
門將他推了出來。
這是拒絕讓他入內的意思。
少年蹙眉,瞳色漸深。
“嗯?”他的聲音清冷,是一種淡漠而清淺的疑問語氣。
那道門上的混沌光澤稍退。
孚祗垂眸,斂目,從容踏入門內。
作者有話要說: 來了!!
還沒那麼快時間**,至少等這個副本完結,出了深淵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