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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婚之後 玄箋 17316 字 9個月前

程湛兮道:“原來是這樣。”也不知道她信了還是沒信。

鬱清棠安靜用餐,不再亂接話。

程湛兮看她一眼,神情若有所思。

她沒告訴自己的事情,比她想象的還要多。

程湛兮生氣是生氣的,但沒氣到失去理智,而且這事一看宋青柔就是主謀,鬱清棠充其量算個從犯。可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有多喜歡她,竟然在這件事上開她的玩笑。假如她不是衛小姐呢?她就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嗎?

光衝這一點,程湛兮就不會輕易讓她萌混過關。

至於她媽媽,晚點再找她算賬。

程湛兮點了份鰻魚飯,用勺子喂兩隻手捧著蟹吃的鬱清棠,鬱清棠把鰻魚飯咽下,沒忍住問道:“你還帶其他人來過這裡嗎?”

程湛兮答得圓融:“工作上的合作夥伴。”

鬱清棠追問:“男的女的?”

程湛兮說:“忘記了。”

鬱清棠再問:“漂亮嗎?”

程湛兮滴水不漏:“人不都是兩隻眼睛一張嘴,有什麼漂不漂亮?”

鬱清棠張了張嘴。

程湛兮望著她一笑:“你不一樣,你是仙女,凡夫俗子怎麼能和你比?”

說著她再喂過去一勺鰻魚飯,鬱清棠吃了,眉眼不自禁地彎彎。

程湛兮也揚唇笑了。

笑完她記起自己還在生氣,驀地板回臉孔。

鬱清棠:“……”

她最近在看言情,裡麵說陷入愛情的女人喜怒無常,她以為隻有自己會這樣,沒想到程湛兮也是。

喜怒無常的程湛兮開車載她回家,玄關門口耳畔回響起鬱清棠和自己說的那番話,現在想來句句有深意。

——我也有件一般重要的事要告訴你。

——你告訴我的時候我就告訴你,我們交換。

程湛兮磨了磨牙。

好你個鬱清棠,居然學得這樣壞。

鬱清棠看她臉色也知道不對了,連忙推著她遠離玄關這塊是非地,程湛兮輕哼了一聲,進試衣間拿睡衣。

不去還好,一去又踩了雷。

程湛兮轉身看後進來的鬱清棠身上的杏色長裙,眯眼道:“下午出門?”

鬱清棠道歉跟喝水一樣,果斷的:“我錯了。”

“……”

程湛兮把氣憋回了心裡。

程湛兮本來下午是準備帶鬱清棠出門的,如果她順利解決完衛小姐的話。現在計劃無疑破產了,她去了浴室,剛淋上熱水,門從外麵推開,鬱清棠衣衫半解,熟練地投懷送抱。

程湛兮也熟練地吃乾抹淨。

情酣耳熱的時候,鬱清棠斷斷續續地在她懷裡道:“不……生氣了……嗯……好不好?”

程湛兮差一點兒就脫口答了聲好。

真是防不勝防!

程湛兮睡著了,手緊緊環住女人的腰。

生氣歸生氣,不能影響感情,程湛兮拎得很清楚。

現在她還多了一點私心,希望鬱清棠能哄她久一點,萬一她小腦袋瓜靈機一動,決定上了自己呢?

晚上試了餐桌,程湛兮特意鋪了兩層餐布,最上麵是絨麵的,觸感柔軟。

程湛兮將她抱了上去。

鬱清棠緊緊攥住桌沿,小腿懸空,她扭頭看向餐桌上的花瓶,裡麵的花枝新鮮,花瓣還沾著水珠。

花瓶搖晃抖動起來,像遭了一場小微型地震。水珠濺落在絨麵餐布,滲透得無痕無跡。

桌沿卻濕了一大片。

鬱清棠到京城幾乎等於休閒度假來的,程湛兮不一樣。第二天一早,程湛兮的助理曉雪便來上吊,不是,來催她去工作,程湛兮跟助理走了,連早餐都沒來得及吃。鬱清棠醒時程湛兮已經出門了,她昨天纏著程湛兮被弄到後半夜,睡得晚。

不是常常都有空自己做飯,她們要在這住兩個月,程湛兮還是請了個做飯阿姨。

廚房熱粥都煮好了,小菜在鍋裡,阿姨在廚房門上貼了便簽。

鬱清棠盛了粥出來,並幾樣小菜放在餐桌。

桌布當然不是昨晚的,鬱清棠低眉嗅了嗅,默默地坐到了對麵。

宋青柔給她打電話:“小棠。”

鬱清棠把勺子放回碗裡,心情複雜:“阿姨。”

宋青柔親切地說:“程湛兮出門了,要不要到阿姨家來玩啊?”

鬱清棠:“……”

不知道為什麼,鬱清棠從裡麵聽出一種趁著女朋友不在出門偷情的微妙感覺。

尤其昨天晚上,程湛兮大概是做嗨了,腦子熱得很,委委屈屈地在她耳邊說,她喜歡她媽媽超過她,不然為什麼向著宋青柔不向著她?為什麼和宋青柔合夥逗她,不和她合夥逗宋青柔?

鬱清棠:“……”

她敢嗎?她不敢啊。

程湛兮不講道理,最後還哭了,邊做邊哭。鬱清棠也想哭,但她不能,還得邊受邊哄。

鬱清棠想了想,道:“我問問程湛兮,可以嗎?”

宋青柔說:“就是她讓我問你的,怕你一個人在家無聊。”

鬱清棠說:“是這樣啊。”

話雖如此,鬱清棠還是借口先掛了電話,問過程湛兮,確定是她的意思後,答應了宋青柔。

半小時後,程家司機開車來接,鬱清棠彎腰上車,對門外的司機道謝。

司機笑道:“少奶奶客氣了。”

說罷戴著白手套的手關上了後車門。

鬱清棠:“!!!”

他叫自己什麼?!

鬱清棠不傻,司機如果沒有得到主人家吩咐,是絕對不會胡亂叫人的,這是基本素質。

誰?

宋青柔還是程湛兮?

鬱清棠按著怦怦跳的心口,耳根漸漸紅了。

“少奶奶請。”到程家又是一次。

宋青柔在大門口等她,一見她就親熱地上來拉她手進了門,傭人端上切好的果盤。

鬱清棠坐在宋青柔身邊的沙發裡,感覺客廳有點空曠。

“兮兮她爸和哥哥都上班去了。”

鬱清棠了然。

宋青柔把果盤端過來,讓鬱清棠拿兩塊吃,問道:“兮兮還生氣嗎?”

鬱清棠簡短地道:“生氣。”

宋青柔立刻犯了愁,說:“這怎麼辦好?你沒有哄她嗎?”

鬱清棠說:“哄了。”

“不管用?”

“不管用。”

昨晚她犧牲那麼大,連餐桌都同意了,結果程湛兮吃了她一點都不嘴軟,白白讓她受了半夜折騰,她現在坐著都想墊個枕頭,腰好酸。

“不可能啊。”宋青柔道,“你怎麼哄的?”

鬱清棠沉默。

宋青柔哎呀一聲:“跟媽——阿姨有什麼不能說的?”

鬱清棠額角抽了抽。

媽阿姨,挺彆致的稱呼,司機的“少奶奶”應該也是宋青柔的傑作。

不是程湛兮,鬱清棠內心閃過一絲惋惜。

鬱清棠的不說本身就是一種說,宋青柔身經百戰,什麼不知道?

“你不能老是靠……”宋青柔清了清嗓子,含糊帶過去,道,“將來你們倆七老八十了,那什麼不動了,你怎麼哄她?”

鬱清棠露出求知似渴的眼神。

她不會談戀愛,唯一能稱得上朋友的溫知寒遠渡海外,也是條母胎單,半點不頂用。宋青柔和程頤感情那麼好,一看就是經驗豐富。

宋青柔丈母娘課堂開課了。

“他們程家人,性格都很像,外表彬彬有禮,既成熟又幼稚,一旦動了情就是癡情種,這輩子除了你不會有第二個人,所以你大可放心。但是相對應的,你也會見到她不為人知的一麵。我不知道兮兮談戀愛什麼樣,應該和她爸差不多,出奇地小心眼,吃一切你根本想不到的醋,還喜歡哭,需要愛人時刻寵著他,最愛他,眼睛裡隻有他。”

鬱清棠點頭,深以為然。

鬱清棠接過她手裡的果盤,好讓她騰出手吃水果。

宋青柔吃了口哈密瓜:“這個甜,你試試。”

鬱清棠聽她的話嘗了一塊,說:“好吃。”

“是吧,回頭給你裝一點回去。”宋青柔笑眯眯,繼續說回正題,道,“怎麼樣能讓她感受到你寵著她呢?”

鬱清棠心想我都讓她餐桌了,還不夠寵她嗎?

宋青柔看著她閃動的目光,沒有問,按照自己的節奏往下講。

“寵不是無條件的縱容,那叫溺愛,又不是養孩子,對吧?要張弛有度。”

“單純的寵還不夠,你要表達的是在意和占.i有,彆老是被她牽著鼻子走。”

“你要是實在不懂,很簡單,她怎麼對你的,你就怎麼對她。”

“你是不是覺得她很愛你?是的話,現成的答案還不照抄?抄不到一百分,五十分也夠了!他們姓程的太會談戀愛了!”

……

鬱清棠留在程宅吃了午飯,下午跟宋青柔一塊去花園剪花枝,插花,泡茶,喝下午茶,悠悠閒閒,愜意賽神仙。

傍晚,程湛兮和程頤一塊回來,分彆領走了自家老婆。

兩人用過晚飯回家,程湛兮邊開車邊問道:“今天都做了什麼?”

鬱清棠如實彙報,彙報了足足五分鐘。

程湛兮心情複雜地:“嗯……”

和她在一起都沒這麼精彩。

“那個……”鬱清棠猶猶豫豫。

程湛兮問:“什麼?”

鬱清棠轉過來,看著她說:“我今天想了你五百四十九遍。”

程湛兮一腳刹車,慣性讓她們倆衝了出去,又被安全帶勒住,彈回到座位上。

程湛兮伸手過來揉了揉她的肩膀,道:“不好意思。”她輕輕地問,“你方才說什麼?”

鬱清棠直視她的眼睛,克製住自己害羞低頭的衝動,一本正經地認真道:“我說,我今天想了你五百五十遍。”

字字清晰悅耳。

程湛兮唇角的弧度一點一點往上揚,輕聲問:“之前不還是五百四十九?”

“剛剛又想了一遍。”

“現在呢?”

“五百五十一。”鬱清棠說。

程湛兮耳朵很誠實的,漸漸紅了起來,還開始發燙。

要命。

她從哪裡學來的,怎麼突然這麼會。

程湛兮這方麵暫時經驗淺薄,第一次被她調戲到隻有臉紅的份,熱氣不住上湧,她抬手蓋住自己一邊滾燙臉頰,恨不得把臉埋進方向盤裡。

狹窄的車廂空間裡,氣溫越來越高,空氣也越來越稠密,理智淪為情感的俘虜。

“五百五十二。”她嗓音略微有點啞。

鬱清棠舔了舔乾燥的唇瓣,眸光一暗,拉下程湛兮蓋住臉頰的手,湊過來吻上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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