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鬱清棠的盛情邀請, 程湛兮自然卻之不恭。
她將鬱清棠打橫抱起走進了臥室,用腳帶上了門,放到床上爾後覆了上去。
空氣從升溫到點燃隻需要一秒鐘的時間。
鬱清棠拉扯著程湛兮的衣服扣子, 程湛兮一邊配合一邊吸氣道:“慢點兒寶貝。”
鬱清棠不知道是越急越亂還是怎麼樣,半天沒解開一顆,麵對程湛兮強忍笑意的表情, 鬱清棠手一鬆, 仰起下巴道:“你自己來。”
程湛兮勾唇笑。
鬱清棠手藝的進步大不大先不說了, 她在床上越來越女王了是真的,不管她在上還是在下,氣勢都不輸, 尤其是壓著她的腦袋讓程湛兮為她服務的時候,表情簡直禦到讓程湛兮腿軟。
程湛兮聽話地把兩人多餘的累贅除去,重新欺身下來。
兩人半個多月沒見, 鬱清棠的主動比先前有過之而無不及,很快的, 她便在程湛兮懷裡顫抖,程湛兮封住她的唇,把她含糊不清的嗚咽全都吞進了口中。
從疾風驟雨到細雨連綿, 雷鳴電閃到風和日麗。
程湛兮摟著筋疲力儘的鬱清棠, 讓她側身靠在懷裡,一隻手順著她後背的長發。
鬱清棠尚在餘韻裡, 抓住她的手不讓動, 蜷縮起來,小貓一樣的嚶嗚了一聲。
程湛兮忍了忍翻湧的氣血, 等她氣喘勻了,方進到下一輪。
“晚上有晚自習嗎?”程湛兮在親吻的間隙裡溫柔問道。
“和……其他老師……換過了……”鬱清棠的聲音斷斷續續, 支離破碎著。
“乖。”程湛兮指尖挑開她頸間汗濕的長發,埋下了腦袋。
最後因為餓,兩人不得不從床榻起身。
鬱清棠潮紅未褪,道:“我去做飯。”
程湛兮取下頭繩,重新綁了長發,道:“我去吧,你好好歇著。”
鬱清棠的體力確實不支,乖乖躺著休息。
程湛兮出去了,沒過一會兒拿了個盒子放到床頭櫃,打開裡麵是一條銀色細鏈,說:“給你帶的禮物。”
鬱清棠一開始以為是手鏈,腳踝傳來冰涼的觸感,才發現是腳鏈。
她動了動小腿,銀鈴碰撞出清脆的聲響。
程湛兮撫了撫她的腳踝,拉過被角,把她的腳掖進被子裡。
鬱清棠眨了眨眼睛。
冰箱裡的食材一應俱全,程湛兮下了兩碗海鮮麵條,抱鬱清棠起來吃飯。鬱清棠休息得差不多,可以自己走路,但她還是更願意程湛兮抱自己,程湛兮不在的半個多月,她連覺都沒怎麼睡好,睜眼閉眼都在想念程湛兮的懷抱。
剛回來這陣,程湛兮走到她她黏到哪,洗澡也主動跟進去,弄了一地的水。
鬱清棠有點承受不住了,但貼住程湛兮又忍不住想讓她和自己沒有距離,抵死纏綿。
這次之後,鬱清棠緩了三天才緩過來,中途提不起半點興致。
京城那邊宋青柔打電話過來,問她們倆什麼時候回京。
訂婚的日子定在十一月上旬,現在已經十月末,一場秋雨一場涼,出門前程湛兮給鬱清棠穿了件風衣外套,問道:“假請好了嗎?”
鬱清棠道:“請好了,這周末可以走。”
程湛兮送她到玄關門口,替她牽了牽衣領,溫柔囑咐道:“注意安全。”
“知道。”鬱清棠仰頭在她唇上淺淺地印了一下。
程湛兮目送鬱清棠進入電梯,靜靜地再站了一會兒,嘴角噙笑帶上了大門,開始思考中午今天做什麼菜。
周末當天,程鬱二人先去接了外公和方文姣,四人一道去京城。
訂婚宴衛家人都會到,但真正能算得上鬱清棠親人的就這兩個。
宋青柔親自到機場接機,把兩位老人家妥善安置,晚上又一塊吃飯,給足了重視。方文姣瞧程家周到細心的待人處事,暗地裡將鬱清棠拉過去,拍著她的手背,止不住的欣慰和滿意。
她能在入土前見到鬱清棠有個好歸宿,沒什麼遺憾的了。
程湛兮和鬱清棠又回到了小奇山的彆墅。
鬱清棠趁程湛兮在浴室洗澡,把自己包裡的絲絨小盒子收進了書房,鎖好抽屜。
她輕輕地歎了口氣。
盒子裡是她後來到的那枚定製鑽戒,在她手裡已經超過兩個月了。她不像程湛兮那樣多才多藝,而且兩人鑽戒都戴上了,她實在想不到什麼契機把鑽戒送出去。等過兩天訂婚宴辦完,她們會換上訂婚戒指,這枚鑽戒就更無用武之地了。
如果真的到了最後一刻,鬱清棠決定在前一天晚上當普通首飾送給她,讓她戴著這枚新的。
十好幾萬呢,一次都沒戴過。
鬱清棠心疼地想道。
“棠棠。”
外麵傳來程湛兮的聲音,她應該是洗完澡了。
鬱清棠直起身,回應道:“來了。”
剛好在書房門口遇到找來的程湛兮,程湛兮往裡探了探,隨口問:“你在看書嗎?”
鬱清棠麵不改色道:“隨便翻翻。”
程湛兮不疑有他,牽著她回了臥室。
她們倆的訂婚宴排場浩大,辦給大家看的成分比較多,全程都是由宋青柔和程頤負責監督,程湛兮和鬱清棠隻是過目了一下,看了看長長的賓客名單,果然和上次田老壽宴出席的絕大部分重合。
鬱清棠老佛爺擺駕,又回了衛家一次。
衛芷淩被父兄敲打,在她麵前徹底地沒了氣焰,就差點頭哈腰,做小伏低了。但背地裡依舊和衛明蘭對鬱清棠口出惡言,衛明蘭隻是附和,沒有再陪她一起罵。老爺子住院,衛家風起雲湧,這個緊要關口她也知道夾起尾巴做人,不能惹是生非,即便她隻是不受重視的四房之中更不受重視的女兒,禍從口出的道理正常人都懂。
衛驚風和衛驚瀾住在了公司,百忙之中抽空向鬱清棠送去了訂婚賀禮。
鬱清棠收到賀禮挺驚訝,因為賀禮要麼就是送給程家,要麼就是送給衛七小姐,即使請柬上寫的是鬱清棠,但京城的人習慣性稱呼她衛家的姓氏,衛家是豪門,鬱氏算得了什麼。
這兩份禮物點名送給鬱清棠,宋青柔提前轉交到了她手上。
衛驚瀾送了寺裡求來的平安符,用精美的錦囊包著,錦囊上繡著鴛鴦戲水,封口是紅繩。
……不倫不類又有點意思。
鬱清棠眼底浮現極淺的笑容,把錦囊放到一邊,拆開另一份。
衛驚風送了一對手辦,Q版的,形似不似不好說,反正神似了。
程湛兮把兩份禮物拿起來,說:“這姐弟倆還挺有心的。”
至於真心還是假意,以後就知道了。
衛芷淩也送了賀禮,宋青柔問過鬱清棠,鬱清棠不想收,宋青柔給留在她那兒了。宋青柔除了護短以外還記仇,鬱清棠忘了她都不可能忘。
衛芷淩送了條價值不菲的項鏈,宋青柔扭頭讓小芸的女兒掛了二手交易網站,放程家庫房吃灰都不配。
訂婚前三天,程湛兮的朋友組了個局,讓程湛兮帶鬱清棠去參加。
這個局不是個普通局,是個粉紅局。程湛兮的一個朋友要向另一個朋友求婚,程湛兮聽說這個消息驚訝得半天沒說出話來。
程湛兮私聊那位要求婚的朋友。
[程湛兮]:怎麼回事啊?你們倆什麼時候在一起的?我怎麼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不是程湛兮不關心朋友,而是他們這幫子人,交情起碼都是父輩甚至爺爺輩開始的,打小兒一塊長大,要說看對眼,早在十七八歲荷爾蒙泛濫的時候就搞到一塊了,現在都二十七八了,老樹上長出了新芽,又擦出了愛情的火花?
[朋友]:我前陣子一覺醒來,突然發現我對朋友2心動了
[程湛兮]:這麼隨便就要求婚了嗎?你就不怕你又一覺醒來,就對她沒感覺了嗎?到時候怎麼收場?連朋友都沒得做
[朋友]:我們已經在一起了,不求婚也沒辦法分手後再做朋友
[程湛兮]:行,你想清楚了就好。
程湛兮把手機鎖屏,和鬱清棠說她的兩個發小在一起的事,又覺得朋友1求婚太衝動了,隱隱約約感覺以後可能沒辦法在同一個場合見到她們倆。
鬱清棠坐沙發裡,雙手捧著本書,聽她說話的時候視線一直停留在書本上,道:“那你還幫忙布置求婚現場嗎?”
程湛兮說:“幫啊,反正不止我一個人去,到時候要賴也賴不到我頭上。”她問,“你要和我一起嗎?”
“好啊,我還沒有幫人求過婚呢。”鬱清棠說完,才動作稍顯緩慢地抬頭,衝她笑了一下。
程湛兮咬了口手裡的蘋果,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蹙,心裡浮現出一絲異樣,又不知道緣由。
她看向鬱清棠,鬱清棠正將手裡的書翻過一頁,神情寧靜美好。
訂婚前兩天。
程湛兮和鬱清棠去了朋友1包下來的餐廳,除了另一位主人公朋友2,其他人陸陸續續都到齊了,緊鑼密鼓地開始裝扮起餐廳來。
買花的買花,吹氣球的吹氣球,拿香檳的拿香檳,演奏鋼琴的演奏鋼琴,還準備了手持禮炮,等著新人牽手成功,就送新人滿身彩帶。
傍晚的時候,所有參與準備驚喜的朋友就近藏進餐廳的各個角落裡。
透過餐廳的玻璃門,程湛兮看到朋友1牽著朋友2的手進來,朋友2見到餐廳的布置漸漸明白了什麼,有一個手捂住嘴巴的動作,因為背對著程湛兮,程湛兮看不見她的表情,但是看她肩膀一抖一抖的,應該是感動得哭了。
程湛兮心想:朋友2平時不是這樣的人啊,果然戀愛中的人變化最大。
隻有朋友2麵前的朋友1看到,她對麵的女人正在艱難地忍住笑聲,笑得肩膀都在抖。
朋友1低聲道:“嚴肅點,演戲呢。”
朋友2連連點頭。
程湛兮看到朋友1的手伸進了風衣口袋裡,她沒注意到的是,她身旁的鬱清棠也將手放進了風衣口袋。
與此同時,躲在程湛兮對麵那張桌子下的兩位朋友,拿著手持禮炮站了起來。
程湛兮連忙小聲製止:“還沒掏戒指呢。”她以為那兩位是視覺死角所以錯誤地估算了時機。
兩位朋友置若罔聞。
非但是她們,餐廳裡所有的朋友都從躲藏的地方出來,擺好陣列。
她們圍住的不是本該是主角的朋友1和朋友2,而是慢慢向程湛兮走了過來。
朋友1也沒掏出戒指,朋友2滿臉笑容,一點哭過的痕跡都沒有。
程湛兮漸漸地猜到了什麼,她動作遲緩得仿佛攝像頭一幀一幀地放慢鏡頭,轉過頭看向鬱清棠,驀地睜大了眼睛。
鬱清棠單膝跪在她麵前,手裡舉著一枚鑽戒。
那些心頭偶爾浮起的異樣,鬱清棠細微的反常,剛剛程湛兮想拿香檳卻被朋友強行奪走讓她兩手空空,都是在為這一刻做準備。
程湛兮笑起來,因為笑容太過燦爛不得不咬唇克製,柔情似水地看著單膝跪地的女人。
鬱清棠說:“我想不到比你更浪漫的求婚,但至少我想給你一個驚喜。我知道你珍惜你的朋友,所以我想請所有的朋友見證。程湛兮,你願意和我結婚,許下今生的諾言嗎?”
程湛兮當然毫不遲疑道:“我願意。”
鬱清棠捧起她的左手,將無名指上的鑽戒褪下來,換上新的。
“砰砰砰。”
準備好的鮮花瓣,手持禮炮,祝福和歡呼聲都湧向了這對新人。
花雨紛飛中,程湛兮滿頭滿臉的彩帶,扶著鬱清棠站了起來,問道:“另一枚你不會不給我了吧?”
鬱清棠還沒來得及回答,朋友們先不忍直視地彆開臉。
鬱清棠說:“還是你的。”
程湛兮說:“那我就放心了。”
拿香檳的朋友把酒給開了,倒進桌麵擺好的杯子裡,揚聲吆喝道:“來了——交杯酒走一個——”
程湛兮看鬱清棠,眼神道:這也是你安排的?
鬱清棠搖頭。
朋友們端過來杯子,程湛兮和鬱清棠接了,在起哄聲中喝了交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