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2 / 2)

逃婚之後 玄箋 17694 字 5個月前

搞半天他才是最窮的那個!現在的頂級富二代都這麼低調了嗎???或許這就是成人的世界???

向天遊感覺自己又從鬱清棠身上學到了重要的一課!

鬱清棠名下的兩家公司請了職業經理人,她本來想直接交給程家的,但程頤不肯收,而是給她推薦了專業人員,替她打理公司。鬱清棠本碩都是念的數學,數學專業有很多轉向金融的,學起來事半功倍,鬱清棠曾經自學過一陣金融,上手很快,理財掙了一筆錢,後來覺得掙不掙錢沒有意義,半途擱置了,隻把存款丟到銀行買些低風險的理財產品吃利息。

她聽從程頤的建議,重新把金融方麵的知識撿了起來,不說短時間精通,起碼年底能看得懂公司財報。但鬱清棠對變成鬱總暫時沒興趣,她不缺錢,也不缺能給她花錢的人,程湛兮一個人就天南海北的四處飛了,她再經營公司,一年能有幾天時間見麵?豈不是本末倒置?

至於鬱總的頭銜,是很光鮮亮麗,聽起來好像更配得上程湛兮,然而鬱清棠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也知道程湛兮在乎的是什麼。人生苦短,為了外界的眼光,讓愛人和自己不開心,才是最大的過錯。

***

八月中旬,程湛兮和鬱清棠返京。

婚禮在一周以後,她們要重新對一遍細節,過程繁瑣,是項大工程。

一般來說,結婚之前的兩天,是屬於兩位新人的私人時間,分彆和自己的朋友們共度最後一段“單身”時間。程湛兮朋友眾多毋庸置疑,鬱清棠也在這兩年交到了新朋友,去年在馬場認識了一個,還有她參加同學聚會的那個本科室友,三不五時約出去逛街喝下午茶,溫知寒聽說她要結婚專程從國外趕了回來,還有衛家的衛驚瀾。

衛家的爭鬥在程頤的出手下以二房衛庭蘭獲勝告終,衛庭蘭徹底和之前的衛家劃清界限,在公司自上而下地改革。就連衛家傳下來的祖宅,也因衛老爺子的去世沒有保住,衛庭蘭執意要分家,祖宅拍賣了出去,拍賣獲得的錢按照遺產繼承平分。

衛庭蘭攜妻兒搬到了新家,又在隔壁買了棟彆墅,給了四弟衛庭樹和他的家人居住。

衛庭樹被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砸暈了。

他沒什麼才能,又不受老爺子重視,常年跟在兩位哥哥後麵馬首是瞻,隻是為了保全自己和家人。後來他兩位哥哥鬥起來,他怕站錯邊,乾脆窩在家裡閉門不出。再後來衛庭蘭贏了,他生怕二哥清算到他頭上,連著做了好幾天的噩夢,畢竟老大掌權那麼久,他更聽老大的話。

誰曾想他和衛庭蘭做了鄰居。

衛庭蘭見到他仍是笑眯眯的樣子,隻是往常讓人望而生畏的笑裡藏刀的刀卻不見了,一身唐裝,像四九城裡養花逗鳥的普通小老頭。

“四弟。”衛庭蘭說,“喝茶去啊?”

衛庭樹原先瑟瑟發抖,不敢不應,後來漸漸挺直了腰杆,態度隨意地笑著從院子裡走出來:“好啊,今天是什麼茶?”

“雨前龍井,驚風送來的。”

“那我可得好好嘗嘗。”

他們都半截身子入土了,竟然抓住了人世間最後一絲骨肉親情。

令人不勝唏噓。

衛庭樹從自家邁進二哥家,不知為何往遙遠的天邊望了一眼。

如果三哥還在多好。

衛庭蘭用人唯賢,舉賢不避親,衛庭樹從公司裡退下來,他之前一直沒能升職的兒子連升了兩級,給了符合他才能的部門經理。衛明蘭和她爸一樣不敢相信,極短的時間內他們頭上的天就換了一片,不,是沒有天再遮在他們頭頂了。

沒有討厭的衛芷淩,沒有頤指氣使的大小姐,她可以抬起頭做人。

***

有關衛家的事,基本都是宋青柔告訴鬱清棠的,她當八卦講,鬱清棠也當八卦聽,茶餘飯後的談資。

關係的轉變大概是衛驚瀾主動邀請鬱清棠喝下午茶開始,她們倆同歲,又是有血緣關係的堂姐妹,一來二去的,鬱清棠和她漸漸熟悉起來。

馬場認識的朋友姓何,叫何晴沫。

室友則姓鄭。

婚禮前兩天,三人和一個溫知寒,四個人把鬱清棠的去路堵住。

何晴沫抱著雙手,擋在她麵前,眯眼道:“去哪兒?”

鬱清棠:“我……”

鄭室友恨鐵不成鋼道:“能不能爭口氣啊,見天兒往家跑,沒見過你這麼愛回家的。”

溫知寒附議:“對。”

衛驚瀾最後一擊:“程湛兮今晚不在家,朋友給她辦party呢,你回去也是獨守空房。”

鬱清棠:“……”

何晴沫仰頭:“我場景都布置好了,去不去啊?”

鬱清棠不好拂她的意,道:“……去。”

她們從咖啡廳出來,各自取車,鬱清棠坐在駕駛座,爭分奪秒給程湛兮發微信:【我被她們拉走了,今晚可能不回去了】

程湛兮估計已經被纏上了,隻來得及回兩個字:【我也】

鄭室友發消息來催,鬱清棠隻好把手機鎖屏放置物台,到達目的地才拿起來看了眼。

[程湛兮]:玩得開心

何晴沫搞了一個泳池趴,泳池旁邊的長桌上擺滿了美酒和美食,吃喝玩樂遊完泳,接著開睡衣趴,閨蜜夜話。

女生私底下的尺度一點兒都不小,問著問著話題就奔向高速一去不複返了。

你最喜歡什麼樣的姿勢。

什麼地點最有感覺。

習慣是幾根手指。

你們之間最刺激的一次體驗。

有沒有試過野外……

嘿嘿嘿嘿。

四個人喝酒,酒量不好的鬱清棠喝果汁,本來其他人是不答應的,但鬱清棠說她喝兩口就醉,睡著了就不用玩了,一覺到天亮,其他人將信將疑,勉強放過她。

到了後半夜,四人呼呼大睡,還醒著的隻剩下鬱清棠。

鬱清棠拖不動地上東倒西歪的人,找衣服毯子幫忙蓋了蓋,去洗了把臉,悄無聲息地驅車離開。

鬱清棠把車駛入自家車庫,剛出車庫門,便見兩道車燈遠遠地亮著,越來越近。

與此同時,車裡的程湛兮也看到了站在外麵的鬱清棠,她降下車窗,兩人相視笑了笑,等程湛兮也把車停好,出來牽住鬱清棠的手。

晚風清涼,柔和地吹拂兩人的發絲。

程湛兮道:“你不是說今晚不回來嗎?”

鬱清棠睨她一眼:“你不也這麼說?”

程湛兮哈哈一笑:“我想著你可能回來,所以我就連夜趕回來了。”

鬱清棠眉梢上揚:“我也是。”

單身party是給享受單身的人辦的,她們倆已經等了兩年,早就迫不及待想結婚了。

兩人進了家門,在玄關按亮客廳的燈,看著熟悉至極的地方,不約而同地在心底發出了一聲感歎——還是家裡好。

兩人黏得跟連體嬰似的,直到婚禮前夕,分彆住在程家和衛家,翌日化妝前往教堂。

鬱清棠到衛庭蘭家做過幾次客,因為和衛驚瀾關係好,對曾經的“笑麵虎”衛庭蘭漸漸改觀,更彆說衛庭蘭鄭重其事地和她道過歉。鬱清棠的遭遇和這個二伯無關,當然談不上恨,鬱清棠對其的態度是順其自然。

衛庭蘭笑著牽小女兒過來,晃晃她的小手,說:“叫七姐姐。”

小十二又長了兩歲,模樣出落得精致,粉雕玉琢的臉露出甜甜的小梨渦:“七姐姐。”

鬱清棠彎腰揉了揉她的腦袋,嘴角噙笑道:“小雨真乖。”又抬頭道:“二伯。”

衛庭蘭溫和道:“房間給你布置好了,讓驚瀾帶你去看看?”

鬱清棠頷首。

“爸爸再見!”她身後的衛驚瀾已等不及推著她上了樓。

“我親手布置的,敢說不好看你就死定了!”

鬱清棠很輕地笑出聲,道:“知道了,我把不好看藏在心裡。”

衛庭蘭聽著樓梯傳來的談笑聲,抱起小女兒在她臉頰親了一口,道:“走咯,爸爸帶你去蕩秋千。”

鬱清棠推開二樓房門,目光頓住。

“是不是太粉了?”

綴滿蕾絲邊的粉色公主床,粉紅的帷幔,粉紅色的床頭櫃,粉色羽毛邊的全身鏡,鋪滿房間的粉色羊絨地毯,從門口看向盥洗室的方向,就連洗手池台麵都是粉色的。鬱清棠目光下移,鬆了口氣,幸好地磚不是粉色的。

“粉色喜慶。”衛驚瀾越過她走進來,麵對著她,嘖道,“你這是什麼表情?”

鬱清棠:“嗯嗯,你說得對。”

衛驚瀾雙手抱臂,自信道:“不信你拍給程湛兮看,她肯定說漂亮。”

鬱清棠給程湛兮發消息。

[鬱清棠]:[小視頻]

[鬱清棠]:衛驚瀾給我準備的房間,讓我問問你的評價

[程湛兮]:哈哈哈哈哈哈這什麼迪士尼在逃公主的畫風,略顯浮誇(如果她不是你堂姐,就把略顯兩個字去掉

[鬱清棠]:你回我兩個字,漂亮

[程湛兮]:漂亮!

鬱清棠把中間兩條聊天記錄刪除,隻留下她問評價和程湛兮回答漂亮,遞給衛驚瀾看。

衛驚瀾滿意點頭。

晚上其他伴娘趕過來,鬱清棠抽空就拿起手機給程湛兮打字聊天。

麵前投下一道陰影,鬱清棠抬起頭,是何晴沫。

兩人四目相對。

鬱清棠:“?”

何晴沫眼底迅速閃過一抹亮光,一把抽出她的手機,拔腿就跑。

鬱清棠眨了眨眼,還沒來得及說話,手機已經一個傳一個,最後進了溫知寒的口袋裡,衛驚瀾把溫知寒抱在懷裡。

嗯?抱在懷裡?

奇奇怪怪。

程湛兮久等鬱清棠沒回,發了條消息過來:【寶貝?】

已經被充公的手機放在桌麵,四個人雙手捧著臉,表情跟複製粘貼似的異口同聲:“哇哦。”

又一齊扭頭看向麵紅耳赤的鬱清棠。

鬱清棠耳朵紅欲滴血,求饒道:“彆玩了,我不發消息還不行嗎?”

年齡最長的衛驚瀾把手機倒扣在桌麵,發話道:“我們也是為了你好,你們天天膩歪,婚前應該有一點儀式感,十幾個小時不聯係,明天見麵才會更加驚喜。我說的有道理嗎?”

鬱清棠點頭。

衛驚瀾將手機推過去:“和她說一聲。”

[鬱清棠]:我們明天就要結婚了,婚禮之前不要聊天了,保持驚喜和期待感

“好了。”為了避免鬱清棠控製不住思念之情,衛驚瀾最終還是把她的手機上繳了,丟到溫知寒懷裡,道,“我們先替你保管。”

鬱清棠沒有異議。

***

“哎。”正捧著手機的程湛兮上方伸來一隻手,飛快地抽走了手機。

程湛兮追過去,靳斯月拿著她手機的手背在身後,在和程湛兮的較量下沒撐過三秒鐘,果斷大聲求救道:“來人啊!”

十幾個伴娘立刻一擁而上,把程湛兮按倒在沙發上。

程湛兮動彈不得:“……”

人多勢眾了不起。

靳斯月一身老骨頭差點被拆散了,晃了晃手機道:“你們倆有意思嗎?沒見過結婚前一天還瘋狂聊天的,稍微來一點神秘感好嗎?”

程湛兮識時務者為俊傑,妥協道:“先把手機給我,我給她發最後一條,總不能突然消失吧,她會擔心我過來找我的。”

靳斯月道:“後麵一句大可不必!”

“重點就是最後一句。”程湛兮挑唇一笑,接過手機,忽而揚了揚眉梢。

她們倆還挺有默契的嘛。

程湛兮環視四周隨時準備武力製裁她的好友們,唇角微勾,就是不知道她是不是和自己同樣的遭遇。

兩人被迫斷網,專心期待起明天的見麵,披著白色婚紗手持捧花的對方,盛裝出席婚禮。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