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蕩回了教室, 還有半個小時才到下午上課的點兒。
許要趴在桌子上,打算眯會兒養精神。
他覺得……沒吃適合睡覺,吃飽了更適合睡覺。
周圍說話聲音不斷, 許要閉著眼煩死了。
“念念, 你不要緊張,這次月考肯定沒問題的。”班長說。
“是啊,如果你擔心, 今天晚上我們可以一起在學校圖書館複習, 我幫你查漏補貼。”
“不管怎麼樣, 我們支持你,你真的很勇敢。”
林念念:“謝謝你們安慰我,雖然我也有信心, 但還是想儘力做到最好。”
於帥見身邊的女生蹙著眉,心裡便不太開懷,安慰說:“你放心,陸挽的分數肯定不能比你高,她每次放學就回家了, 中午就知道吃也不看書, 哪裡有你一半努力,都說天道酬勤,就是說你了。”
“是啊, 陸挽和許要是朋友, 許要他一天能睡五節課,陸挽雖然沒閉眼, 但肯定也沒怎麼太聽課的, 你不用太緊張。”
被點名的許要從桌上抬起頭,忍不住皺眉罵道:“媽的說誰呢, 你們是不想活了哦?能彆再我耳邊逼逼了嗎?”
眾人:“……”
原來沒睡啊。
林念念怔了下,聲音很輕的說:“對不起,打擾到你了,幾個同學隻是想安慰我,不是故意的。”
於帥抿了抿唇,不太服氣的說:“許要同學,你不能因為和陸挽關係好,她打賭會輸,你就不開心就遷怒彆人。”
林念念搖頭,對於帥說:“算了,你彆說了。”
許要笑出了聲,他視線掃過眾人:“媽的,一群傻逼。”
這是他鮮少的陳述句,不是臟話。
這群人的討論,差點沒把他給聽笑了。
搞什麼飛機,還不如和陸挽打一架。
幾個男生頓時氣憤了起來,卻敢怒不敢言,畢竟許要都敢和薑博洋叫板……
算了,沒必要和一個神經病計較。
林念念抿了下唇,她看出來,許要喜歡陸挽,所以才處處聽對方的,維護對方。
所以平時都不怎麼搭理自己,對方這樣冷淡的態度,她有些懷疑是不是陸挽說了什麼。
周圍安靜了下來,許要調整了姿勢準備接著睡覺,手機又開始震動了起來。
媽的,許要本來準備罵人的,看到來電顯示上的“張老頭”給憋住了。
坐起來不情不願的接了電話。
“你不是說,有空就和陸挽回來看我啊,暑假有空吧。”
許要:“離暑假還有一個月呢,我暫時也不知道。”
“小兔崽子!感情你是糊弄我……”
眼前著那邊的態度漸漸失控,許要果然的掛了電話。
被兩次吵醒,他也沒有了心情再睡了。
老張頭是寧縣一中的老師,他是陸挽的數學老師,兼任年紀教導主任。
那老頭真是絕了,又土又奇葩,不管去哪裡都隨身攜帶一個超大的水壺。
說外麵買水要兩塊錢,他是絕對不會花冤枉錢的。
每天學校裡最早來,最晚走的一批,還會經常把頭貼在窗戶上,突然出現嚇人。
老張頭和陸挽鬥爭了一年多。
他不滿陸挽態度不端正,每次下課就走,從來不參加采取“自願”的晚自習和周末補課。
但奈何陸挽成績好。
老張頭有段時間為了治人,特意堵住陸挽,手裡拿著張紙,說要覺得自己挺厲害,來來來,把這幾道題做完再走。
陸挽還就真做出來,老張頭不服氣,每次都會增加難度。
小混球我不信了。
陸挽不答應了,說你給我的題目。你自己能在一小時內解出來嗎?
來來來,筆給你。
兩個人就杠上了。
在反複的鬥爭中,老張頭發現陸挽數學很有天賦,故意刁難人的題,她能想辦法解出來。
這樣的好苗子不去參加競賽太可惜了。
寧縣一中隻從來隻衝擊高考,根本不搞競賽這些。
但是要真的去競賽,除了自己天賦,還必須得專業的訓練,得聽名師課。
老張頭知道陸挽的沒這個條件,他個小氣鬼,咬牙自己拿出了筆錢,讓陸挽去市裡麵聽課。
去之前得和他簽下協議,必須得全力以赴。
陸挽拒絕了,她說自己沒時間,周末得去兼職,也沒興趣。
老張頭沒想到小混蛋冥頑不寧,自己人生中唯一大方一次,居然還受挫了。
兩個人徹底杠上了。
老張頭說陸挽是不知進取的混蛋,不知道輕重。
陸挽說對方是糟老頭子壞的很,本來自己就很忙了,還來搗蛋。
後來陸挽轉校了,老張頭罵了好久,知道許要和陸挽關係,偶爾會來關照。
許要作為一個學渣,對這種關愛消化不了。
他轉校前去拿學籍,剛好碰到了老張頭,當時隨口提了句:以後有機會和陸挽回來看看。
老張頭當時很不屑的說:誰要讓她看我?不需要!
不看就不看,許要也沒放在心上,沒想到過兩天,老張頭發短信問他:你上次不是說和陸挽來看我,大概什麼時候?
許要沒有回複,這不又過了兩天,電話都打來了……
許要也清楚,那個老頭對方陸挽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