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周陳氏心裡也是有數的,道:“行了,你管那麼多乾啥,吃的又不是咱家的。”
“咋就不是咱家的了,奶就是吃咱家的,二叔每個月寄回來的錢,奶她大部分都是貼補給了他周鬆柏,咱家能分到啥啊!”周雪梨咬牙道。
“彆沒大沒小,那是你六叔。”周陳氏心裡也不大得勁。
伺候老太太這都多少年了,但是老太太那心眼從來就偏著她那個老兒子。
這麼偏著他,那倒是去跟他住啊,可是老太太生怕自己老了連累這老兒子,硬是不,每個月老二家拿回來的錢,雖然老太太也有貼補一下家用,但是絕大部分都是被她省著給她老兒子那倆口子了。
那倆口子一個好吃一個懶做,都不是啥好的,也就是最近年景好,年年都能豐收,這要擱以前那會餓死都不是常見的,但老太太就是當眼珠子了。
那邊啥都不乾的能吃上白麵餃子,她家勞動力這麼多的,卻隻能喝糊糊啃玉米餅子。
心裡能舒服到哪去?
“我都多久沒新衣服穿了,上個月跟奶說了,奶就沒搭理過我,這一轉頭就把錢給了他們倆!”周雪梨還在惦記自己衣服。
周陳氏沒說什麼,還要準備一家子晚飯呢。
家這邊林思思正在準備著,這邊周鬆柏就回來了,林思思看他一個人回來的,也就道:“娘咋沒跟你一塊來?”
“娘割豬草去了,不在家,待會我再過去。”周鬆柏說道。
雖然沒什麼表態,不過林思思還是看出來了,他心情不大好。
“怎麼了,是不是那邊給你臉色看了?”林思思停下刺繡,看他道。
“她們哪能給我臉色看。”周鬆柏否認,不過也的確不是這個,就是他過去那邊一聽說他娘那麼大一把年紀還得去割豬草,心裡怪不是滋味的。
這位昨天還高興他娘說賺工分給他換白麵吃今天的,就突然感性起來了。
“媳婦兒,你說咱把娘接過來家裡住怎樣?”周鬆柏問道。
林思思覺得這伺候婆婆的確是她身為兒媳婦的分內事,但是她還是想過多幾天隻有他跟她的日子,等懷上孩子了,到時候就無所謂了。
“我這邊肯定是答應的,就是娘那邊不一定會答應,你先前也喊過了。”林思思說道。
“那我待會再跟娘說說,讓她跟咱家吃,也不要再去割豬草了,她都快六十了。”周鬆柏道。
林思思:……
他心裡沒點數,但她卻是沒敢說出來怕傷到他自尊心,她婆婆的工分都是算在這邊的,糧食都是給她跟他吃的。
“現在還早,我出去給你問問雞仔的事。”周鬆柏說道。
林思思沒意見,後院裡這時候養雞是最好不過的了,很多菜梗菜葉啥的,都是可以養雞的。
周鬆柏出去了,林思思則是自己做刺繡手絹。
她也是用了心繡的,目前為止這可是家裡唯一的進項了,不過她對自己的手藝還是有信心的,絕對是可以賣得出去。
就是錢多錢少的問題而已。
差不多四點半的時候周鬆柏就回來了,帶回來的,還有八隻小雞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