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筆分紅沒多少, 也就五十塊錢而已。
是胡屠戶給拿過來的,順道把近期的賬本也送過來。
周鬆柏跟胡屠戶兩人可是往這磚窯廠裡砸了不少錢進去,現在也算是終於見到回本錢了。
“大黑說這就是個開始, 往後會更多。”胡屠戶笑著說道。
這一次要把之前的工資啥的都結算一下, 所以他們分到的錢比較少,但是往後那可是就坐等著收錢了。
尤其是胡大黑那邊實行兩班製。
一班是白天乾活,一班是晚上乾活, 出磚數量可是眾多。
“錢可以慢慢賺, 但那邊的措施可要做好,磚窯廠出人命的事故,可不要在咱們這邊出現。”林思思說道。
“弟妹放心, 這肯定是不會的,咱的這個磚窯廠比老許家的那個, 還要結實,咱砸了那麼多錢進去, 可不是白砸的。”胡屠戶說道。
“白天黑夜連著燒,鐵打的都受不住。”周鬆柏道。
胡屠戶猶豫了一下,就道:“那就讓那邊白天乾,晚上就算了?”
周鬆柏點頭:“這還不錯。”
胡屠戶就過來找胡大黑說了。
胡大黑道:“這能有啥事, 連著燒也是不會出事的, 我在這磚窯廠上乾多久了, 我還能不知道?”
“連著燒這不鐵打的也受不了麼, 咱錢慢慢賺, 而且就算白天燒, 這也是能燒不少。”胡屠戶說道。
他沒說這是周鬆柏的意思,就當是他意思也行。
胡屠戶也不想磚窯廠出事。
胡大黑也就猶豫著應下了:“那行,那就隻白天燒吧。”
胡屠戶這才沒說啥,而且他可不是光是嘴上說說,為了防止胡大黑陽奉陰違,突然有天晚上他還毫無預兆開車給帶了宵夜過來。
不過的確沒有在燒,胡屠戶也就沒說啥了。
磚窯廠的生意的確是非常好的,如林思思先前盯上這磚窯廠的時候說的,十裡八村就隻有老許家那麼一個磚窯廠,一家獨大。
而現在開放了,大夥越來越有錢了,自然是不會再樂意跟以前那樣再一大家子擠在一個屋子裡的。
起磚瓦房這是大勢,也是民心所向。
再加上胡大黑在這上邊的確是有點能耐,直接就叫人去各個村子裡宣傳。
雖然胡大黑的名聲的確是不大好,不過老許家那邊爆滿啊,所以有些人就過來胡大黑這邊試著買買看了。
發現的確是沒問題後,那就繼續買了,一來二去的,名氣自然也就傳出去了。
現如今都知道,不僅老許家有一個磚窯廠,胡大黑那邊也有一個磚窯廠,而且出磚率也是比較高的。
太遠了,一般老許家就不接單,但是胡大黑這邊,不管你是哪裡的,隻要是本縣的,那他的單子都接。
送貨上門自然是要貴一點,但是有錢起磚瓦房的人家還真不在意那十幾二十塊錢。
因為太忙了,胡屠戶那邊的貨車時常都會過去幫忙拉磚,周鬆柏這邊也去過幾回,當然這都是要另外算錢的,不是說這是自己也有份的就白乾。
該多少就多少,一筆一筆全算清楚。
而有這麼兩輛貨車給拉磚,胡大黑的名氣更高一層樓了。
因為特彆快啊,多花就十幾塊錢就多花十幾塊錢了,直接就讓車拉過去,這多方便多快速?
不像老許家那邊,撐死了就是一頭牛車。
有時候也會叫周鬆柏幫忙拉磚,周鬆柏現在提價了,拉一次磚之前十塊錢,現在要十五了。
估摸著老許家是覺得他這周扒皮有點坑,所以都不愛叫他了。
周鬆柏也不在意,他的車多寶貴,而且還費油,收十五塊錢可真不覺得貴,要就來,不要就算了。
值得一說的是,大夥就隻知道胡大黑那邊的磚窯廠跟胡屠戶是一塊辦的,其中還有周鬆柏一份大夥還全都不知道。
也算是另一種悶聲發大財了。
不過說真的,這磚窯廠的生意,保守的老許家那邊真乾不過胡大黑的。
老許家雖然也有雇了兩個老手,但是絕大部分都是許老頭帶著自己三個兒子在乾。
可胡大黑那邊呢?
那邊一共有十幾個人手,全是青年混混。
這些混混被胡大黑召集過去後,也算是有了個正當行業,那邊包吃包住,一個月給三十塊錢。
跟周鬆柏這邊的工資一個天一個地,但是有三十塊錢就偷著樂吧。
尤其是這些混混基本上都到了結婚的年紀段。
打算打一輩子光棍的混混還真不多,大多數還是想娶個娘們暖炕生孩子的。
所以哪怕三十塊錢,那也是照樣乾啊,不乾的話,那要他們去乾啥?
加上胡大黑也是挺有手段的,這些混混真不敢跟他對著乾,而且胡大黑對籠絡人心也是有點法子,這時不時的,都會叫他老婆煮一鍋綠豆湯,然後他給帶過去讓他們喝。
讓大夥在勞累之餘也算是有點慰藉,覺得這樣乾著也還挺不錯。
所以人手少了一半的老許家拿什麼跟胡大黑對著乾?
大概也是感覺出來生意被搶了不少,老許家也開始轉變策略了。
首先是先招工,又給找了兩個過去磚窯廠幫忙,工資還有五十塊錢,比胡大黑那邊可高了不少,就是不包吃還得輪著守夜而已。
這是一個策略,還有一個策略就是,老許家過來跟周鬆柏商量。
想讓周鬆柏給幫忙拉磚,他那邊想包月。
包月是啥意思,就是天天都要用的意思,因為天天用,那自然就想壓價了。
想二百塊錢包月。
出一趟車十五塊錢都嫌便宜的周鬆柏就笑了,自然也不會樂意乾。
“我看你們還是自己去買一輛吧,一萬多而已,你們家賺這麼多年了,又不是買不起,乾啥還非得租車?我這車我自己也忙得很,收貨出貨的。”周鬆柏說道。
“家裡沒人會開。”許老頭道。
“這多簡單啊,二百塊錢,讓你許老三過來學,我叫孫橋教,包會,還能叫孫橋免費帶他過去考車證。”周鬆柏說道。
“學個車就要二百塊錢?”許老頭看他。
“我這車一萬多,汽油也貴得很,還要騰出乾活的人手來教他帶他去考車證,老叔,這賬你自己去算算。”周鬆柏道。
許老頭就壓價,一百塊錢。
但是周鬆柏可不是以前的周鬆柏了,一百塊錢他還真瞧不上,一點錢不給壓。
於是許老頭也隻能任由周鬆柏宰了。
許老三年紀跟周鬆柏差不多,以後每天傍晚就過去曬穀場跟孫橋學一個小時。
天賦笨了點,硬是學了差不多一個月,這才能夠上手。
不過這時候已經是夏收了,也是沒空帶許老三過去考駕駛證了,得等忙碌的夏收過去了,這才能去。
周鬆柏就開始了收糧的大動作。
糧食周鬆柏賺的利潤是不大的,一斤糧食他就賺了人家兩分錢,收得比收糧站那邊的價錢都高。
但是還是那句話,哪怕賺得少,可是也是擋不住量大。
一斤就賺兩分錢,十斤就是兩毛,一百斤就是兩塊。
每一家運糧食過來賣的,那都是幾百斤甚至是上千斤。
周鬆柏如今可是放開了手腳乾的,全村的糧食基本都朝他這裡彙聚過來。
他名下的鋪子一共有五間,雖然隻有韓斌那個鋪子是隻賣糧食,但是其他人的鋪子裡,那也是能夠賣的。
周雪梅那邊的鋪子因為雞蛋肉雞等等供貨不是很足,鋪麵很多時候都是空著的,這一次夏收來了,運過去的糧食自然就不少了,賣得也是很火爆。
還有周五姑丈那邊,周鬆柏也過去收了,還順道收了周五姑丈兩個兄弟的,周五姑丈村裡其他一些門戶周五姑說也可以去收收看的,周鬆柏也去看了,然後來回多跑了一趟,也都給收了。
當然還是因為糧食很不錯,要不然周五姑說好周鬆柏都不會收的。
因為多出了周雪梅那邊的鋪子,今年比往年收得都要多得多。
這七八萬斤糧食那是妥妥了的。
但林思思算過賬本的卻很清楚具體數量,今年一共收了十萬斤的糧食。
數量無疑是巨大的。
哪怕一斤隻賺那麼兩分錢,但是這樣的斤數,那也是叫周鬆柏在這短短一個月內的糧食買賣中,能夠多撈近兩千塊錢的利潤。
這還隻是夏收,等後邊的秋收了,那會收更多。
周鬆柏這天從城裡回來,就帶了幾個大西瓜回來。
豬場那邊給帶了兩個過去,剩下的就全留家裡吃了。
“今年棗樹結得不錯。”林思思用湯匙挖著西瓜喂了點承承跟婷婷,說道。
龍鳳胎兄妹倆滿一周歲了,也是可以吃一點西瓜的,不過不能多吃,會拉肚子。
“是挺不錯,都壓枝了長。”周鬆柏吃著西瓜,說道。
豬場裡那十幾棵棗樹,山坡上的那些,全都是特彆能長。
櫻桃現在過季了,在五六月那陣子櫻桃的旺季,山坡上的櫻桃也是結得格外多。
不過對於這個,周鬆柏並不在意,因為不管多能長,果子也是賣不上價啊,便宜得很,兩毛錢能買好幾斤。
今年的櫻桃季節,山坡上種的那幾十棵櫻桃樹產量三千多斤櫻桃,比去年還多,但一共也就賣了一百多塊錢。
棗雖然還沒成熟,但也快了,不過棗更便宜啊。
棗在他們這邊一點不稀罕,兩毛錢能買五斤左右。
所以說周鬆柏從始至終都不怎麼看得上這些果樹,一年到頭才賺這麼一點,能頂啥用?
說三瓜兩棗的,還真沒說錯。
林思思也是帶龍鳳胎過去轉遛時候看到的,不過果子的確是賣不上價,不比豬場跟雞場裡的那些牲畜。
不像她上一世,上一世她們那的果子價錢真的是極貴的,有些還要從老遠的地方運過去,因為本地不產果子。
所以她過來後也習慣性地想要種一點,不過既然不好賣那就算了,左右棗樹跟櫻桃樹也是足夠自家吃的了。
“咱家是不是該殺豬了?”林思思轉問道。
她去年做主叫孫橋他們抱回來的那二十頭豬崽,現在可是長成了大豬了。
周鬆柏的豬從來都是隻養一年,五月份左右殺了十頭,現在又該殺豬了,年底了再殺一次。
一年差不多殺三次。
“那二十頭豬我打算先殺十頭,再去抱十頭小豬仔回來養著,剩下的留著年底殺,媳婦你還說咋樣?”周鬆柏就道。
往年都隻養一年,但今年周鬆柏改主意了了。
打算把這一批豬繼續養著,養到年底,那差不多就該有二百多斤了。
林思思當然沒意見了,這些事他喜歡怎麼乾就這麼乾。
“媳婦兒,咱家現在每天都要一桶大仙神水,求得多了,大仙會不會不高興啊?”周鬆柏問道。
林思思:“……不會”
“說的也是,大仙度量肯定不會那麼小,一點大仙神水而已,對大仙來說揮揮手的事。”周鬆柏點頭道。
林思思轉了話題:“是不是該趁這幾天,先讓孫橋帶許老三過去考駕駛證?”
“這算啥事。”周鬆柏道。
不過也還是過來老許家這邊說了一下,讓許老三準備準備。
許老三還有點不自信:“要不我再練練?”
“練啥,我收你爹那二百塊錢都不夠你油費的,人家半個月就能學得遛了,你都一個月了,還擔心啥,過去那邊了,也還有得讓你練兩天。”周鬆柏說道。
幾天後豬場殺了十頭豬,周鬆柏就叫孫橋帶許老三過去考駕照了。
豬場殺了十頭豬,周鬆柏就開始帶沈聰傑搞豬場的衛生,還親自過去醫院托了黃珍珍關係買了消毒水回來消毒,讓晾了三五天後,這才又去抱了十頭小豬仔回來養著。
周鬆柏現在都打算好了,五月份殺十頭豬,這八月份再殺十頭,等年底的,就把山坡上那兩頭,還有豬場這邊的十五頭,一共十七頭豬一塊宰了。
年底的時候,豬肉價錢能漲一毛二毛錢的。
胡屠戶給周鬆柏送了小豬仔過來,就順帶把磚窯廠那邊的分紅拿過來了。
這陣子以來,周鬆柏又前後從胡大黑那邊收了兩筆分紅。
之前那第一筆隻有五十多塊錢,第二筆就高達了三百多塊錢,第三筆五百多。
胡屠戶這一次拿過來的,是第四筆,直接就是七百塊錢。
“這麼多?”周鬆柏看了,都是有點詫異。
這個磚窯廠隻有周鬆柏跟胡屠戶兩人投錢進去,一人投了五千塊錢進去,不得不說,這樣的大出手也隻有他跟胡屠戶兩人乾得了。
但是照這麼乾下去,這五千塊錢很快就能回本了?
“以後每個月都不會少於這個數,還能更多。”胡屠戶笑著道。
“咋有這麼多?”周鬆柏不由道。
三人是平分的,一個人就七百了,三個人那就是兩千多了,還有人工成本呢。
“磚窯廠利潤大啊。”胡屠戶笑道。
“不會是那邊夜裡也乾吧?”周鬆柏就道。
“夜裡沒乾,早上五點多一直乾到晚上七點。”胡屠戶說道。
這個時間段的話,倒也還是可以接受的,周鬆柏也沒乾涉太多。
“老許家這真是悶聲發大財啊。”周鬆柏感慨說道。
“他那邊不一定有胡大黑那賺得多。”胡屠戶就笑了。
“就算賺不多,一個月一兩千塊錢也是跑不了的。”周鬆柏道。
雖然老許家照樣也是沒他賺得多,但是那是因為他鋪子多啊。
而且老許家可是從老早開始,就那樣悶聲發大財了,不知道撈多少了。
胡屠戶回去後,周鬆柏就把錢給他媳婦收著了。
“一年左右就能回本了。”林思思收了錢記了賬,說道。
五千塊錢都被本錢,照著現在這樣經營下去,沒準今年就能回本,往後下去,那都是純賺的了。
“我說媳婦兒你之前一直想乾呢。”周鬆柏笑說道。
這事要不是他媳婦一力促成,他想都沒想過要乾。
但是現在多了這麼一個來錢的行業,周鬆柏可一點都不介意,啥都不用乾,啥心都不用操,錢就自己進兜裡了。
“磚窯廠賺錢是肯定的,不過胡大黑那人的確不能長久合作,跟他合作幾年就行。”林思思說道。
“好。”周鬆柏點頭。
他媳婦說啥他聽啥就行了。
林思思笑白了他一眼,周鬆柏被她這媚眼拋得,就開始心花花了。
“媳婦兒,你那啥走了沒有。”周鬆柏就湊上來問道。
“走了。”林思思晲了他一眼。
周鬆柏就感覺自己身體有些發熱了,直接就抱上了他媳婦兒。
“大白天的,你乾啥。”林思思臉一紅,輕啐道。
“媳婦兒,我可稀罕你了。”周鬆柏說道。
林思思管他稀罕不稀罕,大白天的,就是給她歇了那心思。
“現在閒著也沒啥事了,你是不是該去天子腳下走走看看了?”林思思轉了話題,問道。
“媳婦兒,你咋那麼稀罕那邊啊,咱這邊不是挺好?”周鬆柏說道,手就伸進了他媳婦的裡衣裡邊。
林思思臉色緋紅,輕拍他的手讓他彆作亂,然後才道:“我覺得去那邊辦置一點挺好的,就是不知道咱家的錢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