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小白接道。
賀清溪轉向她,“你是她?”
“我閉嘴!”小白閉上嘴巴。
賀清溪瞪她一眼,才轉向火狐。
火狐打量一番小白,心下奇怪,這條小白蛇怎麼像是怕她留下來。
小白蛇不是自己的對手,但她跟賀清溪聯手,自己隻有死路一條,按理說小白蛇無需擔心自己留下來才對。
火狐又看一眼小白蛇,化形不足百年,不好好修煉來凡塵俗世做什麼?可彆是呆在善人身邊對修為有益。
絕無可能!
火狐心中否決,忽然想起賀清溪把她從獵戶手上救下來,她本奄奄一息,賀清溪碰她一下,她身上突然多出一股暖流滋養了全身。
火狐瞬間決定,“我聽你的。”
“我的?”賀清溪道。
火狐道:“是的。先住灶房,待我內傷痊愈就在你家院西蓋間房子。一夜便可建成,不會耽誤你開門迎客。”
賀清溪頗為意外,沒想到她還有內傷。
小白揚起下巴高傲道,“那也不行。”
火狐抬手指著她,厲聲道,“我勸你適可而止。”
“你威脅我?掌櫃的,您聽見了吧?她要殺了我。嗚嗚……嗚嗚嗚嗚……掌櫃的,你可得給我做主啊,掌櫃的……”小白伸手抓住賀清溪的胳膊。
“真不知道這裡是我家,還是你們家。掌櫃的是我爹,還是你們的爹。”
夾雜著無奈的童音從櫃台內側傳出來,假的不能再假的哭聲戛然而止。
賀清溪掰開小白的爪子,看向火狐的眼中儘是笑意,“你方才說什麼?我沒聽清。”
“內傷痊愈就建房。”火狐目光灼灼地盯著他,“這樣還不行?”
賀清溪笑開了,笑的客人摸不著頭腦,笑的火狐麵露疑惑。賀清溪手指微動,一道紅影飛出去,撲通一聲,跌落在路中央。
路上行人嚇得連連驚呼,被嚇愣住的食客回過神就站起來,有的能看見,有的看不見,看得見的移到門口,看不見的攥著筷子端著碗或拿著炊餅就往外跑。
小白慌忙扶住往後趔趄的賀清溪,“掌櫃的?”
賀清溪:“給我點靈力。”
“好好。”小白不會打架,也不會用靈力燒火,靈力極為充裕,聞言立即傳給賀清溪。
“爹爹……”小貓拉著小羊站起來,“出什麼事了啊?”
純粹的靈力入體,仿佛一股暖流讓賀清溪煞白的臉有了些許血色。
賀清溪站直,“沒事。”抬抬手,“玩你們的。”
小貓見他爹爹沒受傷,拉著小羊坐下,繼續教小羊下圍棋。
小白撤回靈力,壓低聲音問,“如何解釋?”
“這個。”賀清溪抬起手,指尖多了一張符。
小白伸手拿過去,“這是什麼?”
“晚上閒著沒事畫的小玩意。”賀清溪解釋給她聽,“用靈力催動符紙,這薄薄的一張堪比削鐵如泥的寶劍。”
小白嚇一跳,“給你!”連忙塞他手裡,“沒事彆拿——”
“賀掌櫃,咦,小白,你給賀掌櫃的什麼?”
賀清溪抬頭看去,是蔡掌櫃,“能把狐狸精打出去的符紙。你要不要看看?”說著就遞過去。
蔡掌櫃下意識伸手,伸到一半想起剛才那一幕,繼而想到看似不起眼的符一定很珍貴,“我就不看了,我又不會用。賀掌櫃,狐狸精吐血了。”
“哦……”賀清溪越過灶台往外瞄一眼,“死了沒?”
蔡掌櫃噎了一下,隨即就想笑,“賀掌櫃,你真變了。”
“我也不想。”賀清溪歎氣,一臉的無奈,“怎奈有些東西欺人太甚。我要是還跟以前一樣,九條命都不夠我死的。”
話雖如此,蔡掌櫃還是難以接受。轉念一想,賀清溪厲害,作為街坊,還是跟賀清溪關係不錯的街坊,往後隻有好處全無壞處。
蔡掌櫃笑了,“厲害點好。你以前就是太軟。那個狐狸精怎辦?”
“聽話留她一命,畢竟是我一兩銀子買的。”賀清溪加大音量,“不聽話有人收拾她。”
蔡掌櫃:“誰?”
“獵戶!”賀清溪道。
蔡掌櫃恍然大悟,“對!高貴如鳳凰,遭了難也隻能任人砍殺。”
“不說她了。”賀清溪指著西邊的桌子,“飯菜快涼了。”
蔡掌櫃點頭,“對對,得吃飯,下午還有正事。”
趴在窗戶上往外看的人收回視線,跑出去看熱鬨的食客也紛紛坐回來。
須臾,堵在門口的人散開,賀清溪才看到火狐坐在地上,右手撐著地,左手捂住胸口,臉上儘是不敢相信,她竟被一個凡人打的吐血,而且凡人還隻用一招。
凡人見狀,笑著問,“姑娘,是走是留?”
“留!”
沙啞的聲音傳進來,滿堂嘩然。
“賀掌櫃,我聽到了什麼?”蔡掌櫃連忙放下水杯。
賀清溪:“你出現了幻覺。”轉向小白,“你們妖的臉皮都這麼厚?”
小白搖了搖頭。
賀清溪鬆了一口氣。
“妖不知道要臉。”小白道。
賀清溪一口氣沒上來,險些噎死過去,“小白!”怒聲嗬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