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搖頭晃腦,“反正不是我,我是蛇精。”
胡娘子張了張口,深吸氣,“掌櫃的,你還管不管?”
“我管也管不住。”賀清溪往上看一眼,“修為不夠,無法禦劍飛行,想幫你也隻能等她下來。”
胡娘子:“你叫她滾,她就下來了。”
“狐狸精,你說什麼?”小白迅速往下落一點,“你是不是忘了掌櫃的說的話,我是賀家一員,你是客。客人就要有客人的自覺。”
胡娘子咬咬後槽牙,“……我要是沒有客人的自覺?你下來攆我走?”
“我我——我是不會中計的,你死了這條心吧。”小白迅速上升。
賀清溪衝小貓、小羊和大白招招手,三個崽子去灶房。賀清溪把飯菜盛出來,指著案板,意思是就在這兒吃。
隨後賀清溪把麵丸子端過來,見裡麵還有二十來個的樣子,每人分幾個,吃完就吃米粥和菜。
胡娘子雖然是坐在院子裡,但是她正好對著灶房,裡麵發生的事看得一清二楚。胡娘子見盛麵丸子的盆乾淨了,嘴角溢出一絲笑,抬起頭,“上麵舒服嗎?”
“舒服。想不想上來?想就求我,我說不定會考慮考慮。”小白居高臨下,跟個得誌的小人一樣,胡娘子看在眼裡,氣得牙根癢癢。隨即一想麵丸子沒了,瞧賀清溪不斷給小貓和小羊夾菜的動作,菜也會被他們吃光,心裡好受許多。
胡娘子捏個丸子對著西墜的太陽打量一番,就慢悠悠放入口中,“真香。想不想吃?”抬頭看去,“想吃就求我,我說不定會考慮考慮。”說著拿出一塊糖糕。
小白正想說想得美,忽然發現這話很耳熟,再想想正是她剛剛說過的,“做夢!我求掌櫃的都不會求你。”
胡娘子心想,過會兒你就不這樣說了。
“那你來求掌櫃的啊。”胡娘子衝她勾勾手,圓形的糖糕少了一個缺口。
小白咽口口水,“以為這樣我就能中計?你也太小瞧我了。”
張魁指一下越來越少的菜,眼神詢問賀清溪,“吃完啊?”
賀清溪點一下頭,分彆給倆孩子和大白夾一塊肉。發現張惠拿炊餅,賀清溪輕咳一聲,放下!
張惠端起碗喝一口粥吃兩口菜。
張魁看一眼賀清溪,見他沒有開口的打算,也不再碰炊餅,專心喝粥吃菜。
張惠和張魁天天做飯,心裡有數,每天的飯都做的剛剛好。偶爾一次多了,也不會多太多。
今日做小白的飯了,但是他們不吃炊餅,隻是喝粥吃菜,正好能把小白的那份吃光。
胡娘子再次故意挑釁,惹得小白大聲說,她不會中計,讓胡娘子死心的時候,飯菜光了。灶房裡能吃的東西隻有乾的噎人的炊餅。
張惠和張魁刷鍋洗碗,賀清溪領倆孩子和大白崽子出去給他們洗漱。
賀清溪把三個小的伺候好,出來發現胡娘子還擱院裡坐著,小白在前麵屋頂上坐著,莫名想笑,“你倆打算在這兒坐到什麼時候?”
張魁和張惠把雜物房收拾乾淨以後,胡娘子就住那邊。胡娘子便指著雜物房,“她何時下來,我何時回屋。”
“她何時回屋,我何時下來。”小白緊接著說。
賀清溪雙手環胸,“你還怕她?”
“我不怕她。可是我又不能打死她。”小白手上不穩,不敢用法術招呼胡娘子,赤手空拳又打不過胡娘子,隻能躲啊。
賀清溪故意問:“為何不能打?”
“我把她打死,你不讓我滾?”小白看向賀清溪,“我才不信。雖然你不喜歡她,也會看著她死。”為了這點小事就打死人,小白也下不去手。
賀清溪:“看來你也不傻。那你們繼續,我去睡覺。”說完轉身往西去。
“掌櫃的,等等!”
賀清溪腳步一頓,“還有事?”
“上麵風大,給我找個大氅。”小白大聲說。
胡娘子忍不住罵,“蠢貨!”
“你說誰蠢貨?”小白抬手指著胡娘子。
賀清溪歎氣,“你不會用靈力設個屏障?”
小白心中一動,對哦,她怎麼就沒想到啊。
“謝謝掌櫃的。”小白咧嘴笑了,“我就知道掌櫃的對我最好。”
胡娘子聞言撩起眼皮看她一下,轉身回房。
小白愣住,她又想乾什麼?
胡娘子屋裡的門關上了。
“空城計?”小白哼一聲,“想騙我,沒門!”
胡娘子輕笑一聲,化身成狐,倒在張魁用麥秸給她編的窩裡,找個舒服的姿勢,合上眼就開始調息。
小白托著下巴盯著雜物房,一炷香過去,半個時辰過去,一個時辰過去,萬籟俱寂,小白不禁皺眉,真去睡了啊。
小白悄悄飄下來,雜物房還是沒動靜。小白移到灶房門口,四周依然很安靜。小白放鬆下來,閃進灶房,找出火折子就掀鍋蓋。
鍋蓋掀開,小白傻眼了,比她的臉還乾淨。
小白皺了皺眉,“這個張惠,刷什麼鍋啊。”嘀咕一句,轉向櫥櫃。
櫥櫃打開,冰冷的氣息撲麵而來。小白看一眼早已冷卻且變得硬邦邦的炊餅,撇撇嘴,視線下移,裡麵是今天剩的土豆和洗得乾乾淨淨準備明日一早炒的青菜。
小白皺眉,“張魁炒的肉絲哪去了?還有土豆絲,怎麼也沒了?”難道是她和狐狸精對峙的時候,老鼠進來了,“掌櫃的,掌櫃的,咱家招賊了!”
“亥時了,你把小貓吵醒,小貓明日上課犯困,我不把你剝了做蛇羹,我就跟我娘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