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遑多讓(1 / 2)

百年小飯館 元月月半 13582 字 8個月前

“對啊,彩頭是什麼?”錢掌櫃也忍不住問,因為虞景明的樣子很像擔心他兄弟賴賬。

坐在虞景明對麵的倆人瞪虞景明一眼,拿出彆在腰間的荷包。

“誰輸了誰請客?”錢掌櫃很失望。

其中一二十左右的年輕男子哼一聲,“我巴不得呢。”打開荷包,拿出裡麵的東西,“給你!”

虞景明滿目含笑,“為兄就不客氣了。”伸手接過去。

賀清溪勾頭看到一塊白如羊脂的玉佩,瞧著紋理好像是狻猊,另一人拿出來的是隻鳥,也是塊白玉,觀其光滑度,應該是經常把玩,十分喜愛,也不怪不舍。

賀清溪想笑,沒想到他的小飯館能讓食客身心滿足,還能助食客“斂財”。

“這頓飯錢誰付?”賀清溪故意問。

倆人同時指向虞景明:“他!”

“不就一頓飯麼。我付就我付。”虞景明把兩塊玉飾收起來,“夠不夠?不夠再——”

賀清溪忙說:“彆再了。我這邊的菜還沒炒好,吃不完浪費。”土豆絲盛出來,就讓張魁送過去。

打開另一口鐵鍋,賀清溪做豆腐。

土豆絲切的粗細剛好,火候也剛好,加了醋還加了一點醬油,有彆於他們以往吃到的,菜的顏色不是很好看,味道卻不錯。

其中一人忍不住說,“難怪你非要來這裡吃。”

“值吧。”虞景明瞥一眼收拾灶台的賀清溪,“你們要是知道賀掌櫃最擅長的不是做菜,而是捉鬼會覺得更值。”

“捉鬼?!”兩人異口同聲。

虞景明指著自己,“我的事姨母沒說?”

“說了。還說你幸虧遇上一好心的得道高人,否則就變成一桌全羊宴了。”

虞景明朝他腦袋上一巴掌,“你才變全羊宴。”

“你打我乾什麼?打我也改變不了事實。”

“等等,等等,救你的那個人就是賀掌櫃?可是不是在醉仙樓門口嗎?”另一人忙問,“賀掌櫃去那兒乾什麼?”

虞景明不禁皺眉,“姨母怎麼跟你們說的?”隨即三言兩語把事情經過說一遍。

兩人目瞪口呆。

過了許久,兩人回過神就轉向賀清溪,見其一身短打,還係著圍裙,除了高且是個人以外,怎麼看都不像個高人。

“你確定是他?”

虞景明抬起手。

二十來歲的男子連忙捂住腦袋,“還來?”

“我的救命恩人都能記錯,你當我腦袋裡是豆腐。”虞景明指著張魁剛剛端上來的豆腐。

賀清溪忍不住開口,“你們哥仨再吵下去,豆腐就涼了。這個豆腐有點麻有點辣,趁熱吃才好吃。”

哥仨不好意思再嘚啵,畢竟不是在家。

虞景明知道賀清溪身體還未痊愈,飯畢就帶著他倆兄弟離開。

賀清溪等他們出去,就叫張魁收拾桌子,命張惠關店。

托街坊四鄰的福,哪怕今天客人比往日少一半,湯也賣光了。紅燒肉剩一點,賀清溪炒好土豆和豆腐,把紅燒肉熱一下,一家人就在店裡用飯。

不出賀清溪所料,小白和小羊也拿著筷子圍過來。

小羊正長身體,小白吃再多都不胖,賀清溪也沒數落他倆。

飯後賀清溪也沒讓他倆離開,叫小羊把筷子送灶房裡,叫小白幫忙刷鍋洗碗。

裡裡外外收拾乾淨,小貓也快放學了。

沒容賀清溪提醒,小白就去接他。賀清溪也沒忘他是孩子的爹。天晴了,賀清溪親自送他去上學,下午親自去接。晌午得做菜,賀清溪分/身乏術,才讓小白去接。

小貓也知道他爹爹很忙,從未說過一句怨言。

賀清溪見孩子這麼省心,春暖花開,棉衣脫掉,換上單衣,百年小飯館停業兩天,理由是掌櫃的太累,實則是領著孩子郊遊。

這種事以前的賀清溪沒乾過,張魁和張惠照看店裡的生意脫不開身,讓周桂香一人帶倆孩子出去玩——絕無可能。

倆孩子一聽能出去,晚上也不睡了,高興的在床上又蹦又跳。

小白被他倆吵的頭痛,趁他倆不備用靈氣把他倆弄暈過去,倆孩子才安生下來。

翌日天蒙蒙亮,小貓醒來撒尿想到今天要出去,困意頓消,把小羊拉起來就喊賀清溪。

賀清溪都想給他倆一巴掌,“巳時才出發,你們起這麼早做什麼?”

“我們可以早點出發啊。”小貓理由充分,“這裡離城門很遠,我打聽過。”

賀清溪:“離西邊和南邊的門遠,離東門近。辰時就能到城門口,城門開嗎?”

好像不開。

小貓隱隱記得巳時才開。

“外麵沒有賣吃的,我們得準備吃的啊。”小貓想到這一點,仰頭問,“爹爹都準備好啦?”

賀清溪被問住了,“街上什麼吃的都有,隨便買點好了,準備什麼?”

小貓被問住了,眨了眨眼睛,“我——我看書去。弟弟,走了。”抓住小羊就跑。

賀清溪無奈地搖搖頭就去洗漱。

張惠和張魁等他倆回屋才去找賀清溪,“主人昨天說的煎餅還做不做?”

“做啊。”先前下大雨蔡掌櫃用食盒買飯,賀清溪才想到他家沒食盒。後來天晴了,賀清溪就讓張魁買兩個寬大的食盒。

張魁和張惠做飯,賀清溪和胡娘子以及小白做糖糕、雞蛋煎餅和豆漿。

飯畢,一家人坐上租來的馬車直接出城。

賀清溪不會跟小孩子玩,也不想玩,到城外就讓小白領著小貓和小羊放風箏,他留下看車馬。

以前賀清溪很少陪倆孩子瘋鬨,倆孩子也習慣了,聽到賀清溪的話也沒鬨。隻是他倆怕小白搶他們的風箏,就叫張魁和張惠幫他們放風箏。

小白聞言不樂意,“掌櫃的,他倆不聽話。”

“車裡還有。”賀清溪指著張魁和張惠乘坐的那輛車。

小白:“咱倆放?”

“我沒空。”賀清溪想也沒想就拒絕,“叫胡娘子幫你放。”

胡娘子盤腿坐在草地上,“我也沒空。”

“你們——以後有事彆找我。”哼一聲,小白就喊大白,“過來給我咬住線,我把風箏送天上去。”

賀清溪險些嗆著,“送天上?”

“對啊。不然我咋放?”小白反問。

賀清溪指著張魁,“像他那樣。”

“那你給我拿著線。”小白說著就把線給他。

賀清溪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小白的手縮回去,遞給大白,“拿著。”

“微風和煦,陽光正好,我得修煉,沒空!”大白搖頭晃腦的說完跳到賀清溪腿上。

小白咬咬後槽牙,“你們——你們全都欺負我!我不玩了!”

“不玩就不玩。”胡娘子瞥她一眼,“往東邊移一下,擋我太陽了。”

小白臉色為之驟變,“掌櫃的!”

“閉嘴!”賀清溪抬頭瞪她一眼,“想玩就等張魁把小貓的風箏放起來,再叫張魁幫你放。不想玩就去車裡睡覺。”

小白閉上嘴巴又不甘心,嘀咕道,“凶什麼凶啊。”

賀清溪瞪眼,“什麼?”

“什麼也沒有,我去找張魁。”小白拔腿就跑。

胡娘子樂了,“你早該這樣。”

“她還小,偏偏又認為自己活了上千年無所不知。我一開始對她不假辭色,她會跟我反著來。”實則賀清溪沒料到小白這麼活潑跳脫,可是他又不能說實話,否則他就不“高深莫測”,以後再嚇唬胡娘子就難了,“現在不好了麼。”往小白那邊努一下嘴。

胡娘子看過去,小白拿著風箏老老實實站在小貓身側等張魁。

“記吃不記打。”胡娘子嗤一聲。

賀清溪嘴巴動了動,想說你也不遑多讓。猶豫片刻把話咽回去,抱著大白移到樹上乘涼,順便盯著一大兩小彆打起來。

兩個小的昨晚睡得晚,今早起得早,玩半個時辰就玩不動了。

小羊揉著眼睛移到馬車旁就衝張惠伸手。

賀清溪見狀,從樹上跳下來把他接過去,小羊就睡著了。賀清溪調整一下姿勢,讓他睡得更舒服點就問磨磨蹭蹭過來的小貓,“困不困?”

小貓張嘴打個哈欠,賀清溪開口道,“小白,抱他上車,咱們回去。”

“不吃飯了?”小白忍不住問。

賀清溪:“回家吃。”抬頭看一下太陽,到家差不多未時,正好吃晌午飯。

“明日呢?”小白抱著小貓飛上馬車。

賀清溪想一下,“明日小貓得上課,哪也不去,在家歇息。”

“我可以出去逛逛嗎?”小白試探著問。

賀清溪頷首。

小白樂得就想歡呼,看到他懷裡的孩子,連忙閉嘴,鑽進去把小貓放下,就去接小羊。

賀清溪趕車走在前頭,張魁載著胡娘子和張惠走在後麵,一路暢通到城門口走不動了。

“主人,出什麼事了?”張魁忙拉緊韁繩。

賀清溪側耳細聽,聽到鑼鼓聲,便下來找人問,“前麵是不是在辦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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