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我怎麼想的重要嗎?”
“不重要。”賀清溪慢悠悠吐出三個字。
小白要氣死,“那你問我乾什麼?”
“隨便一問。”賀清溪道。
小白“啪”一下把筷子拍桌子上,霍然起身,“我不吃了!”
“吃飽了?”賀清溪絲毫不受影響,笑吟吟問道。
小白深呼吸再呼吸,指著他,“你不要以為你是掌櫃的,我就不敢打你。”
“坐下吃飯。”張惠拉一下她的胳膊,“主人問你話,你好好回答,彆說什麼你重不重要,主人吃飽了撐的也不會擠兌你。”
小白:“你——你們都欺負我!我真生氣了啊。”看著賀清溪。
賀清溪抬抬手,愛哪兒去哪兒去。
小白的臉色一下變得很難看。
“坐下吧。”張惠又拽她一下。
小白氣咻咻道,“我給你麵子。”
“嗯,謝謝你給我麵子。”張惠給她挑快魚,“快吃吧。”跟哄自家孩子似的。
小白高興了。
賀清溪撩起眼皮看她一下,不過什麼也沒說。否則她又得拍桌子暴走。
翌日上午,張魁、張惠和小白收拾晌午要用的菜和肉的時候,賀清溪和胡娘子去雜物房收拾鴨毛。而後就讓胡娘子和張惠一起去縫被褥。賀清溪親自蒸炊餅。
如此過了半個多月,所有鴨毛用光了,賀清溪讓張惠把全黑且沒有任何花紋的鴨絨被拿出來。
十一月二十六日,晌午,張魁打開店門,小白把客廳的方桌拎出去,張惠和胡娘子把鴨絨被抱出來。
綾羅綢緞莊的陳掌櫃跑過來,“賀掌櫃,你這是不賣飯,改賣衣裳了?”
“不是衣裳,是被褥。”賀清溪指著桌子上的鴨絨被,“我家隔一天殺十六隻鴨子,鴨絨多的沒地兒放,胡娘子就說她能把鴨絨弄乾淨。所以我就讓張惠用鴨絨做了幾條被褥。我試過,挺暖和的,你要不要來一條?”
陳掌櫃吃驚:“鴨絨?”
賀清溪點了點頭,“是的。”
“不會掉出來嗎?”陳掌櫃很懷疑。
賀清溪:“我們先用棉線織成細網把鴨絨網住,然後用布包裹住縫結實,再用布包一層。最後再在裡外各罩一層布,就是現在這樣。”隨便拿起來一件,“即便出來,也是零星一點。”
“三層布,還有一層網?”陳掌櫃見他點頭,“這個可不便宜。”
賀清溪點了點頭,“不便宜。”
“什麼東西?”
賀清溪下意識想解釋,循聲看清來人,驚訝道,“長孫大人,您怎麼來了?”
“今日天氣好,出來轉轉。”李世民笑著說。
賀清溪拱手道:“草民拜見大人。”
“無需多禮。”李世民抬抬手,走到跟前,“剛才聽你說什麼鴨絨做的?就是鴨身上的毛?”
賀清溪點了點頭,“是的。這個蓋在身上比棉被輕且舒服。”
李世民拿起來掂量一下,比棉被輕多了,“這麼薄不冷嗎?”
“不冷。”賀清溪親試,“寒冬臘月蓋一條足矣。”。
李世民放下鴨絨被:“給我挑兩條。”
“都一樣,您要草民這就找東西包起來。”賀清溪道。
李世民輕微點一下頭,“這是蓋身上的?”
“您若怕冷就鋪在床上。”賀清溪道。
李世民有所懷疑,但他相信賀清溪沒必要騙他。賀清溪更沒必要拿不能用的東西圈錢,因為賀清溪賺錢的門道多。比如他,今日便是給賀清溪送錢來了。
李世民聞言便說,“給我包四條,給夫人兩條。夫人畏寒。”
“好的。”賀清溪轉身想喊胡娘子,見張惠去了,“長孫大人,您先屋裡坐,草民給您包好就進去。”
李世民指著候在一旁的張魁,“讓他包。”
“賀掌櫃,這東西蓋在身上當真不冷?”真的長孫大人開口道。
李世民接道,“他敢騙你,回頭把他的店封了。”
“對!您大可把小人的店封了。”賀清溪笑著說。
長孫輔機忍不住笑了,“既然你這麼說,也給我包兩條。”遞給他個荷包,“一起付。”
“好的。”賀清溪也沒跟他客氣,畢竟他不差錢。
陳掌櫃見狀,忍不住伸手摸摸,“是挺輕的。”
“比棉被貴。”賀清溪提醒他。
陳掌櫃:“這是肯定的。不說裡麵塞了鴨絨,憑你這縫了三層布,也得比棉被貴。”
“三層?”見這邊有熱鬨可看,慢悠悠晃過來的馮掌櫃驚訝,“小賀還真舍得。你就不擔心賣不出去?”
賀清溪往李世民那邊看一眼,“這不賣出去了嗎。”
馮掌櫃順著他的視線看到李世民的衣著打扮,啞然失笑,“對對,是我忘了。隻要是你賣的,哪怕再貴也有人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