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扔下葡萄樹,奪走賀清溪的火折子就往屋後跑。
“怎麼了?”賀清溪忙問。
張一接道,“屋後可能還有證據。”
賀清溪想說不可能,冷不丁想到家裡的珍珠都帶有靈氣,頓時不確定了。
“過去看看。”賀清溪對張一和他師弟說。
三人過去,便看到灶房後麵有一片空地。
“什麼也沒有。”賀清溪道。
小白指一下地上的枯葉,“這是乾枯的菜。這種不是野生的。”
“你的意思人種的?”張一問道。
小白點頭,“這種菜籽落到地上不會被凍死,來年春天自己就長出來了。”隨後指著南邊,“那一片樹看到沒?那是石榴樹。”
“石榴樹?”賀清溪看著那一排跟屏障似的樹木,“全是?”
小白:“不信你看看。”說著就往那邊走。
賀清溪看到底下樹根連著樹根,像是從一棵樹根上長出來的,“你的意思最早的那顆石榴樹是此間主人種的?”
“對!咱們進來的那地方有一顆很高很粗的樹,那是枇杷樹。”小白轉身指向西北。
張一舉起手裡的火折子,看到樹上光禿禿的,便示意他師弟過去一看究竟。
隨後張一的師弟衝張一點點頭。
“我們現在是回去,還是去找他們?”張一開口問。
小白搖了搖頭。
“不找?”張一問。
賀清溪接到,“二十年前就走了,天大地大上哪兒找啊。走吧。”轉向小白,“你若是還想再看看,我明天陪你過來。”
“你不想再看看?”小白望著賀清溪,希望他留下來。
賀清溪眉頭一挑,“我都行。但是我們再不回去,家裡人就該擔心了。”
“是的,是的。”張一連連點頭,“我出來的時候跟家裡人說,要不到天黑就回去。現在都快半夜了。”
小白猶豫不決。
賀清溪無奈地搖了搖頭,抓住小白的胳膊,“走了!”
小白忍不住回頭看一眼。
賀清溪:“沒人敢上來,木屋不會跑。”
小白拋出寶劍,四人到張一家門口下來,小白就隨賀清溪走回去。
一路上賀清溪一句話也沒說。到家小白憋不住了,“你就沒什麼想問的?”
“那是我老祖宗的祖宗的房子?”賀清溪問,“他不是在長安城南嗎?怎麼會出現在長安城西?”
“什麼祖宗?”住在西院的胡娘子和張魁等人過來。
賀清溪指一下小白,“讓她說,我去弄點吃的。”
“奴婢去做新的。”張惠道。
賀清溪擺擺手,“你聽她說吧。”
飯菜熱好,賀清溪端到堂屋,小白說到木屋的主人極有可能是賀清溪的老祖宗的祖宗。
大白跳到桌子上,“不可能!”
“為什麼?”小白問。
大白:“我爹。”
“對哦。那邊好像隻有三張床。如果那房子真是我老祖宗的祖宗蓋的,不該隻有三張。”賀清溪回憶一下,“椅子好像也隻有三把。”
小白:“這還不好理解,大白的爹在閉關修煉。那三個老男人耐不住寂寞,又不敢在人世間住太久,所以就在懸崖邊蓋個木屋,山上住幾年,到人間住幾年。”
“三個老男人?”小貓轉向他,“老祖宗他祖宗不是一個是三個?爹爹。”
小白:“他還有倆朋友。”
“你不會是說漢武帝和衛大將軍吧?他們早死了。”小貓道,“你彆說什麼假死。他那時候不興活人殉葬,要是沒死,即便堵住了史官的嘴,也堵不住抬棺送葬的人的嘴。”
小白瞪眼道:“他就不能死了再活過來啊?”
“你的意思我老祖宗他祖宗半夜去挖墳?”小貓白了她一眼,“我寧願相信你說另外兩張床是大白的爹和那什麼猴哥的。”
小白張了張口,發現無言以對。
“掌櫃的,彆吃了,你說!”小白奪走賀清溪手裡的筷子。
賀清溪咬一口炊餅,“不管是不是他,我們都不可能找到他。他要是真能活這麼久,早是半仙之體。隨便弄個障眼法,我們都很難發現。還有一種可能,漢武帝和衛大將軍真死了,但死後沒有投胎,而是上天了。在天上呆的無聊,下來找他玩兒。還有一種可能,他仨一起成仙了。”
“你不是說這世上沒神仙?”胡娘子道。
賀清溪點頭:“確實沒人見過。但你都能從狐狸變成人,神仙下凡也不是不可能。至於為什麼我們都沒見過,可能是因為神仙不能被人識破真身吧。一旦被人發現就要受罰,或者必須回天上之類的。否則神仙隨便乾點什麼事,這天下都能大亂。”
“主人這樣講也有道理。那就不找了?”張魁問。
賀清溪:“上哪兒找去。烤鴨、紅燒肉都是按照他的記載做的,咱們的小飯館在東市那麼有名,他要是在這邊不可能不過來。如果來過,卻又沒現出真身,說明不想和我們相認。再說了,他和我老祖宗又沒血緣關係,也不見得想跟咱們相認。”
“大白也不認?”小貓指一下大白。
賀清溪:“不認也不一定就忘了。也許大白他爹在暗地裡默默守護著它。”
“你們明天還去不去啊?”小貓問。
大白仰頭看著賀清溪。
賀清溪:“我帶大白過去。胡娘子和小白你們也一起。”
“明日清晨?”胡娘子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