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抽抽搭搭的劉母也被女婿的行為給氣的打嗝,白眼都快翻上了天。真是一根沒有開竅的榆木。
沒有女婿的配合,戲還是得演下去,不能白來一趟,好在親閨女是個蠢的,一樣能把這場戲演精彩。劉母剛才的那幅模樣,就是她常常用來對付丈夫對付兒女的。
劉小芳心疼的安撫親娘,溫柔體貼的說,“娘,我去做飯,給你與大哥做點好吃的。前兩天,三河上山砍柴,無意中打了一隻山雞。正好還剩下一半,今兒另外一半我全做了,給你與大哥補補。”
劉母淚眼婆娑,拉著老閨女的手,一臉的欣慰,“還是我老閨女有孝心知道心疼親娘。娘陪你一起去廚房做飯,我也能給你一起燒燒火。”
來一趟,事情能不能辦成不知道,但飯肯定要車吃的,也能給家裡節約一點糧食。不吃白不吃。
母女倆親親熱熱的去了廚房。
在廚房裡,劉母一直不停的打聽鄭家的情況。打聽的差不多了,劉母重重的歎口氣,一臉的為難樣,讓站在灶台前做菜的劉小芳又一臉的擔心。
輕聲細語的問,“娘,家裡到底發生了啥事?你倒是說啊,彆總是吞吞吐吐的讓我擔心。”
劉母為難的望了一眼老閨女,盯著閨女的臉上瞧了許久,啥也沒有說,隻是再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幾次欲言又止,過了許久,被劉小芳反複催著,她才為難的說,“小芳,是你大侄子。自己認識了個姑娘,那姑娘是鎮子上的,家裡條件不錯,對你侄子也好。隻是她家裡要求你大侄子有份城裡工作,還得有房。
你說咱家的情況,怎麼可能在城裡有房,還有工作咱家也沒有啊?你說,咋辦?”
說著說著,眼淚又不要錢似的滴落,滴滴答答的滴落在身前的灶灰中。那傷心的模樣,讓劉小芳心裡難受,但又不知道咋辦?
她在鄭家還沒有生子,也沒有嫁進門多少年,一年都不到,她的話語權不大。“那,那,怎麼辦?”
劉母搖搖頭又眼帶希冀的望著老閨女,眼神中全是期盼。如果玉珍在這邊,一定會為劉母的演技鼓掌。簡直是能去奧斯卡拿影後的大獎,不虧是老白蓮。
“不知道,這不我來找你們兩口子商量商量,咱家也不是有錢人,不像你婆婆那麼有本事……”劉母的意思,婉轉到劉小芳一直沒有反應過來。沒法子她隻好稍稍明示。
此時劉小芳總算是反應了過來,低聲的說,“娘,那我也沒有辦法,現在三河都沒有工作。我去讓我婆婆給大侄子找工作,不得削死我啊。我婆婆現在可不懶了,也喜歡管事了,脾氣又不好,我能咋辦?”
“那,那你婆婆分給你們的那套房,能不能借給你大侄子幾年,等他結婚家裡條件好些了,再還給你們,這你總能做主吧,還有你過段時間進城去求求你婆婆,讓她收你大侄子做徒弟,給你大侄子一個出路。
要不然那鎮上的姑娘家裡肯定不會答應你大侄子的,再喜歡也不會答應的。”心裡一直吐槽老閨女是個蠢貨,見她還是不開竅隻能自己出主意,她的人設都快甭不住。
“娘,那房子寫在三河的名下,還有那證明是我婆婆在管。我借給大侄子住,我倒是沒有問題,可我婆婆不知道答應不答應。
過段時間,等老二兩口子帶著孩子回來,我們進城,我與我婆婆說說,但不確定一定能成,你看行不?”劉小芳在親娘眼裡有些蠢,但也不是真蠢。自己在鄭家有沒有牌麵,她是有數的。
劉母也不敢真的逼著閨女現在就答應自己,隻是點點頭,“行,你什麼時候進城,我到時遲你幾天進城。我去找找你婆婆,求求她。”
“娘,我會求她的,你就彆去了,你們是一輩兒的人,去求她多委屈。”劉小芳不樂意親娘受委屈,癟嘴說道。
“沒事,娘這輩子都是為了你們這些孩子,受點委屈算啥,隻要你們好。你們兄妹幾個都已經成家,我現在要操心的就是你大侄子的婚事。其餘的還小,不急,等他的婚事完成,我與你爹能消停好幾年,也能少操點心。”語氣一樣的溫柔。這話說的劉小芳都快流淚。
感動的不要不要的。
“娘,委屈你了。”劉小芳已經開始腦補,還沒有去呢,已經開始心疼親娘。至於婆婆,心裡已經把婆婆當成了凶神惡煞,想著不管咋樣,一定要讓婆婆給大侄子找份工作。
另外一邊,鄭三河與大舅哥一直沉默著。劉大閒的不是一個勁的喝水就是閒的一直在那摳手指。鄭三河則是忙碌著修補椅腿。
城裡,玉珍偽裝過以後,已經與黑爺搭上了線。兩人坐在黑市背風的地方,跟前一個小烤爐。
兩人坐在角落低聲交談,玉珍拿出來幾個東西,隻是晃幾眼,黑爺睜大眼睛,瞪的大大的,恨不得搶過來。但他知道眼前的女人敢把東西早早的亮出來,心裡肯定是依仗的。
他可不敢小瞧。
再次壓低聲音說,“你要幾個名額?”
“兩個,要好點的廠子,正式工。最好安排在好說話的老實領導手下做事。”玉珍說出了她的要求。
“行,但我也有要求,剛才你拿出來的東西。價值我是知道的。兩份工作,要不了那麼多,剩下的我要收了。”黑爺已經規劃好,年後開春離開,去國外。第一站肯定是港島,那邊有兄弟接應他,他之前要留在把本地,是因為有自己要照顧的人需要他照顧。那人死活不走,他隻能陪著,現在那人已經去了天上,他也無牽無掛。
也是時候該走了。
走之前收一些值錢的東西,到了外麵才有底氣。即便有兄弟接應,但自己要是個窮光蛋,人家能照應自己多久?鬼知道,他最是懂人心。
心裡透亮著。
玉珍沒有給兒媳們找工作的意思,家裡都不是一個孩子,都需要她們照顧,去上班去照顧孩子。
還有半邊戶也不錯,孫子孫女們以後注定要種地,即便戶口轉進了城裡,過些年也是要下鄉,還不如現在就不轉戶口,老老實實的。
她想的長遠,等退休以後,她打算回村住。
那時候才是六零初,時間上剛好。
到時候她的工作不是留給老四老五就是留給孫子中的誰。那時候就要看運氣,等她退休,最大的孫子也隻有少東能勉強接她的班。
“可以。”玉珍沒有舍不得,這樣的好東西,過些年價格便宜的不要不要的。隻要有糧食就能換來大把。
玉珍寫好兩個兒子的資料,交了一點點的定金,然後離開,過兩天就會有消息。約定好午飯以後過來,玉珍在黑爺這邊買了一些緊俏貨,外麵的百貨大樓都不一定有。
辦好事情,左轉轉右轉轉,生怕身後有人跟蹤。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玉珍悄悄的從隨身食堂帶了十來斤五花肉,還有幾條五六斤重的大魚,以及新鮮的韭菜,本地偶爾有從南方來的新鮮蔬菜,隻是不那麼新鮮。
出門背的背簍裡麵裝滿了東西,才回家。
到家的時候,正是午飯的時候,大河帶著二河回來了。“媽。”才進院子,小五紅霞就在她房間裡透過玻璃窗已經看到,大聲的喊道。隔壁堂屋的一群孩子跑了出來。隻要玩起來,孩子們真是不怕冷。
一群孩子們湧出來,個個都嬉笑著。
“奶。”一群孩子奔過來,擁著玉珍。以前孩子們怕原主,可現在一個個的都很親近玉珍。
“誒,在家裡乾嘛了?”摸著跑過來的小孫子老二家的曉天問。”
曉天與大河家的小兒子少南才兩歲多,開年農曆三月與四月才三歲。此時本該是瘋玩的時候,可今天被好為人師的小姑姑鎮壓著讓他們跟著她學習,她教他們數數,認字。
兩小被奶奶一問,小嘴癟癟,眼淚跟放閘一樣,奔湧而出。可憐巴巴的拉著奶奶的棉衣,小聲的告狀,“奶,小姑逼我認字。”
“蠻好,走,識字好,奶獎勵你們比小姑多一顆糖果。”她買了幾包奶糖,都是五斤一包的奶糖。
聽見多一顆糖,兩小的眼淚瞬間憋了回去,高興的小手揮著。
“謝謝奶。”兩小相互牽著小手小短腿邁動的可起勁了。一邊的少東哭笑不得,兩個弟弟這是有糖吃也不覺得識字不好了。可真是奶說的小吃貨。
進到屋裡,隻有小四小五在堂屋,四個大的都不在,“小四,你哥嫂呢?”
“全在廚房,大哥在教他們做菜。”小四在預習功課,他與小五可珍惜讀書的機會了,成績也不錯,考上高中是沒有問題的。按照時間線,隻要成績夠好,是有機會上大學的。
“你們咋不去學學,不一定要學得多好,但也要會自己做飯菜。有獨立生活的能力。”
“沒去,我和小五都學過那些,以後還有機會可以慢慢學。”小四嘿嘿樂著,不在意的說道。
一群孩子在堂屋圍著玉珍扒拉著奶奶腿邊的大背簍,玉珍先是拎出來四條魚,“小四,給廚房送過去,讓你哥放在屋簷下的缸裡凍起來,提醒他凍好以後放進廚房的放魚的缸裡。肉也是。”鄭家現在彆的不多就缸多,好多缸,廚房與雜物間前麵的屋簷走廊邊緣放的全是缸,凍肉的凍魚的,凍雞的,還有天氣暖和以後養魚的缸,廚房裡也有,也是洗乾淨放凍的各種肉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