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這種辦法。”
太宰治非常冷酷地駁回了。
但不時點在膝蓋上的手指明顯不是這麼表達的。
把玩這手裡銀色匕首的費奧多爾看著起身的澀澤龍彥,紫眸裡泛著絲絲笑意。
忽然,他的目光移向旁邊的太宰。
“其實也不是真的沒有辦法,對吧,太宰君?”
太宰治手指一頓。
……有陰謀。
之前一直不提,他都以為魔人不打算行動了,沒想到在這裡等著他。
魔人的想法確實難以捉摸。
不管心裡在想什麼,太宰治抬眸的時候都是一臉平靜,回道:“你在腦子裡想想就行了。”
反正他不會去做。
乾脆彆說了!
但費奧多爾怎麼可能如太宰所願呢?
“澀澤龍彥,你是不是忘記了一些記憶?”
費奧多爾難得重視地喊出了全名。
澀澤龍彥略微沉眸,看起來不太友好:“你們知道的挺多。”
這個反應,不妙。
太宰治轉過臉,不去看他。
費奧多爾則是在澀澤龍彥的注視下笑容擴大:“既然如此,要不要從我這裡買點情報?”
“關於你的。”
背對著澀澤龍彥的太宰治抿了下唇,看著費奧多爾:“算了……”
澀澤龍彥斷然點頭:“可以!”
唉。
太宰治微微合眸,卡在喉嚨裡的那一身輕歎最終還是發出來了。
然後默默把椅子往前麵移了移,離身後的白麒麟遠點。
澀澤龍彥沒關注太宰治,他盯著費奧多爾:“你都知道多少?”
費奧多爾笑得像個仁慈的神父,在周圍彩窗的映照下顯得格外神聖。
“你的身份,你失去的記憶,你是誰,是從何而來。”
“所有,我都知道。”
澀澤龍彥麵色冰冷:“你要多少報酬?”
腳下白霧漸起。
明明廳內的氣氛差不多降至冰點,但費奧多爾笑容依舊,甚至隱約能看出幾分仿佛在自家門前注視著冬天第一場落雪的期待和悠然。
“報酬嘛……”
“砰!”
清脆的槍聲從門口響起。
誰?!
澀澤龍彥當即轉身。
“砰砰砰!”
站在門口的一道身影抬著手臂,毫不猶豫地朝他連送三槍。
直到子彈全部打完。
槍槍正中要害,就是神仙來了都隻能搖頭說救不活。
“…………?!!”
直到這一刻,澀澤龍彥才看清楚對方手中那把眼熟的槍。
那是?!
他的目光定格在那人的臉上。
沒等開口,鮮血冒出,澀澤龍彥帶著疑惑的表情朝後仰麵倒下。
血色噴濺出來,染紅了白衣和地磚。
“看在我們是隊友的份上,這次免費。”
端坐在椅子上沒動的費奧多爾輕笑,然後看向提早挪走椅子的太宰治。
“這下輪到你來選擇了,太宰君。”
太宰治看著朝他走來的費奧多爾,又看了眼端坐在椅子上的費奧多爾。
“…………”
[罪與罰]。
魔人的異能力。
澀澤龍彥異能力造成的異能力者和異能分離,反而給了魔人另類的一種優勢。
二打一啊。
所以他剛才就阻止了,偏偏白麒麟不聽。
也不想想,從魔人那邊獲得情報的人,最後有幾個有好下場的?
看到太宰治沒動,費奧多爾催促:“快點哦,不然他就真死了。”
太宰治看著站在一起像雙胞胎的兩人:“你這是把自己逼成精神病了?”
證據都擺在麵前了。
兩個費奧多爾微笑:“至少我有朋友。”
太宰治:“…………”
和另一個自己交朋友嗎?
這話聽著怎麼那麼可憐?
不不不!
太宰治趕緊把這種錯覺從腦海中抹除。
費奧多爾要是可憐,那澀澤龍彥和其他人豈不是更可憐?
倒不如說,這才是魔人的風格。
隻要能讓自己的內心獲得滿足,能力、自由、人格、信仰,什麼都可以利用。
他毫不介意。
現在輪到他被利用了。
太宰治輕歎,緩緩站起身。
“我不和精神病計較,你就那麼想看我的斬魄刀嗎?”
上次從港口黑手黨的天台跳下去之後就去了靜靈庭,那是一個由眾多死神組成的地方。
死神的武器就是斬魄刀。
傳說,那是由死神的靈魂構築而成的,隻要知道了它的真名,就能釋放出斬魄刀真正的形態和力量。
他之前就和費奧多爾、澀澤龍彥討論過,斬魄刀和異能力差不多,都是源自人類的靈魂。
與他們一同穿越的‘澀澤龍彥’本質上其實是澀澤龍彥異能力[龍彥之間]。
在理論上,它和會說話的斬魄刀差不多。
但是,這還隻是未成型的理論,剛出個猜想,太宰治自己都還沒研究透。
結果費奧多爾突然就動手了。
“你怎麼確定我能拿得起彆人的斬魄刀?萬一我沒那個能力呢?”
太宰治繞過椅子,走到倒地的澀澤龍彥身側。
身體已經開始轉化,周圍的能量在積蓄。
也許是下一秒、也許要再過幾分鐘,他就會變成真正的[龍]。
劇本裡寫的那個場景,真的像極了沒了主人卻莫名被人始解了的斬魄刀。
這大概也是費奧多爾敢如此大膽行事的原因之一。
費奧多爾滿不在乎道:“太宰君,你大概不知道,像你這種心軟還能贏我的存在,真的不多。”
準確的說,是一個也沒有。
一般人要是敢這麼猶猶豫豫彆彆扭扭,墳頭草早都不知道多高了。
“對自己的能力有點信心。”
費奧多爾的紫眸注視著那邊的兩個隊友。
太宰治伸出一隻手,放在翻湧的能量團上方。
“被你這麼肯定,似乎並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