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喜道:“姑爺這事怎麼能勞煩您?”
謝煊淡聲道:“你下去吧,院子裡還有丫鬟,彆明日你家小姐好了,你又病了。”
四喜猶豫了片刻,終究還是不太放心地走了。謝煊坐在床邊,絞了帕子,將采薇抱在自己腿上,用涼涼的帕子給她擦了擦不知何時已經被汗水打濕的臉頰。
手帕的涼意,讓迷迷糊糊的采薇,不由自主往他的手上貼。
“有沒有好一點?”謝煊問。
采薇含含混混嗯了一聲。等帕子被她體溫染熱,謝煊又趕緊再過涼水絞乾,繼續貼在她的額頭上。
福伯帶回來的是一個西醫大夫,簡單檢查了一番,拿出一份小袋的藥片,道:“少奶奶就是著涼了,燒得比較厲害,三爺您繼續給她用涼帕子降降溫,然後喂她吃點藥,應該很快就會好的。”
謝煊有點不放心問:“就隻是著涼,沒彆的毛病?”
大夫笑道:“三爺放心,這點小毛病鄙人還是瞧得準的。若是明早三少奶奶還沒退燒,您就把她直接送去醫院。”
謝煊點頭:“麻煩您了。”
等大夫一走,謝煊叫丫鬟端來熱水,將軟綿綿的采薇扶起來,靠在自己胸口,捏了藥片送到她嘴邊,柔聲哄道:“乖,張開嘴把藥吃了。”
采薇閉著眼睛勉強將嘴張開一點,卻沒有下一步動作,謝煊便捏著藥片,小心翼翼塞進她嘴裡。指間傳來的柔軟和灼熱,讓他的心像是被人掐了一把,掐出了水來。
謝煊盯著懷中迷迷糊糊的女孩兒,差一點又要心猿意馬,好在很快就把這點心思打壓下去,並暗暗罵了自己一句禽獸不如,趕緊將水杯抵在采薇的唇邊,給她喂了點水,將藥片送了進去。
喂完了藥,他將人放回床上躺好,繼續用帕子給她降溫。興許是藥片和帕子的雙管齊下,不到半個時辰,采薇的溫度稍稍降了下來。
謝煊見她似乎舒坦了些,想起什麼似的,伸手探進她的脊背,果然是摸到一把汗。怕她不舒服,又趕緊絞了帕子,伸手去解她的衣服。
這個時候的采薇,腦子已經恢複了少許清明,她知道一直是謝煊照顧自己。這會兒感覺到他在解自己的衣服,僅有的一點意識,想要伸手阻攔,但卻提不起一絲力氣,最後隻能任由他將自己剝了個精光,從前到後,用毛巾一點一點擦拭。
混混沌沌的采薇,在感覺到他擦拭自己胸前時,想的是,自己怎麼就不乾脆徹底昏死過去。
其實謝煊也不比她好受,一麵因為第一次親眼看到自己妻子的身體,而天人交戰,一麵又為自己這不合時宜的天人交戰而汗顏。
等替采薇擦乾淨了身子,換上乾淨衣裳,謝煊自己也已經出了一頭汗。雖然床上的人已經沒那麼燙了,呼吸也平穩了許多,但他還是不敢睡,一直坐在她身側,過一會兒就去摸摸她的臉。
采薇一開始還能感覺到他的動作,但藥效的後勁很快來襲,終於是沉沉睡了過去。
而睡覺顯然是最好的良藥。采薇再醒來,除了嗓子還有些不舒服,整個人已經好了大半。她在晨光中,緩緩睜開眼睛,看到的便是靠坐在自己身旁的男人。
這人竟然一夜沒睡,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覺察到身旁的動靜,瞬間就睜開了眼睛,低頭問:“醒了?好些了沒?”
采薇對上他那雙泛著紅血絲的眼睛,想起昨晚被他脫光翻來覆去擦拭的場景,頓時臉上一紅,閉上眼睛繼續裝死。
感動是一回事,想被人脫光翻來覆去擦身子又是一回事,這分明是可以交給四喜做的。
謝煊愣了下,很快反應過來自己這小妻子是害羞了,忍不住發出低低的笑聲:“看來已經好多了。”又伸手摸摸她的額頭,“嗯,燒也退了。我叫丫鬟送點粥來,你先喝點。”
采薇終於還是睜開眼睛,蹙著眉頭怒而控訴:“你這個臭丘八,竟然趁我發燒占我便宜!”
謝煊笑說:“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是你丈夫,你的身體本來就是屬於我的,我隻是先存著沒用罷了。再說了,我昨晚是為了照顧你,你個小沒良心的,還怪上我了?”
這說的是人話嗎?采薇氣得要去打他,可是渾身軟綿綿地一點勁兒都沒有,手拍在他身上,反倒像是撫摸一樣,而且落下的位置不偏不倚,正是他的大腿。
謝煊輕輕握住她的手曖昧地揉了揉,故意逗她:“不用急,我的身體也遲早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