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乾嗎呢?”采薇笑著拍拍他,“這麼人看著呢!”
謝煊沒說話,隻是攬著她的腰,一雙泛著紅血絲的狹長黑眸灼灼看著她,眉梢眼角都是笑意。就這樣抱著人一錯不錯看了許久,才稍稍回神,問:“外麵都是你安排的?”
采薇點頭:“幸好我這次來帶了些錢,請你的兵好好吃一頓還是夠的。”
謝煊冷峻的臉上,笑意愈發明顯,那天生帶著的冷意,幾乎一點都看不見了。臉是笑的,但喉嚨卻莫名有點酸澀,像是被人一把掐住了一般,半晌又才啞聲道:“你真的……真的……”讓他有點意外。
采薇對著他的眼睛,難得看到他這麼激動,好笑道:“一頓飯而已,我也做不了什麼。”說罷,看到他衣服上有很多乾涸的血跡,心裡一提,擔憂問,“你又受傷了?”
謝煊搖頭:“彆擔心,不是我的血。”
采薇這才稍稍放心,說:“陳媽已經做好了飯菜,咱們趕緊去吃。”
謝煊點頭,鬆開了環住她腰間的手,又把她的手牽起,帶著她往內院走去。畢竟隻有兩個人,桌子上其實也就四樣菜,三葷一素,色香味俱全。
進屋後,他脫掉外衣,洗了手,采薇已經給他盛好飯。謝煊坐在凳子上,笑著看了看她,一言不發埋頭開始吃飯。
他們這些長期待在軍營的,吃飯速度,采薇是見識過的,謝煊今日胃口好得不得了,吃得尤其快,後來她實在看不下去,用筷子敲敲盤子道:“你慢些吃,又沒人跟你搶。”
謝煊抬頭看她,抿唇笑了笑,道:“不知怎麼回事,這幾樣菜分明也不怎麼特彆,為什麼我卻覺得比在大酒樓吃的山珍海味還好吃?”
采薇笑:“那是因為你剛剛打了勝仗,又一天沒吃到熱菜。”
謝煊搖頭,目光灼灼看著她:“不對,是因為美人在眼前,秀色可餐。”
采薇噗嗤一笑:“你這什麼歪理邪說?”
謝煊但笑不語,繼續埋頭吃飯。
一小鍋飯四樣菜,采薇沒吃多少,全被謝煊掃光。這種時候,他那公子哥的矜貴不複存在,和外麵那些打仗歸來狼吞虎咽著熱騰騰的飯菜,熱淚盈眶的普通士兵沒有任何區彆。他們都不過是血肉之軀。
到底是吃多了,謝煊站起來消了會兒食,才回到房內,叫人送來浴桶和熱水。他行軍在外,向來是不用熱水洗澡的,但如今一切塵埃落定,天時地利人和,洞房就是今晚了。所以得好好洗洗。
采薇見他脫了上衣,轉身要出門:“我出去了,你慢慢洗。”
謝煊看了她一眼,挑挑眉頭。
沒過多久,房內傳來男人沉沉的聲音:“你進來給我擦擦背,我肩膀的傷還沒好利落,夠不著。”
采薇聽他這麼說,倒也沒矯情。這沐浴桶高過人的膝蓋,霧氣氤氳之下的謝煊,隻露出半個脊背。
采薇在他身後蹲下,拿過帕子打上胰子。他肩膀寬闊,手臂上有著噴張的肌肉,緊實的背上布滿了新新舊舊的傷痕。
謝煊感覺到女人溫柔的手,拿著帕子在自己脊背輕輕搓動,享受般閉上了眼睛,笑說:“力氣大點,彆跟撓癢癢似的。”
采薇輕笑:“少爺要求還挺多。”
謝煊道:“難得享受一次謝太太的服務,我當然得提點要求。”
采薇手上用力:“這樣可以嗎?”
“再重點。”
“這樣呢?”
“再重點。”
“這樣?”
男人嘶的一聲,采薇趕緊收了點力氣,道:“你自己要重點的。”
謝煊笑:“你好像摁到我的一處傷口了。”
采薇低頭一看,水汽繚繞中,他背上果然有一道新添的傷,她剛剛沒怎麼注意,好在沒流血。她舒了口氣道:“你身上這麼多傷?都是打仗留下的嗎?”
謝煊:“……那倒也不是。”
采薇:“那是哪裡來的?”
謝煊道:“有些是練兵時留下的,還有一些是……以前打架留下的。”
-采薇:“……”她笑了笑說,“看來謝三少年少時沒少打架啊!”
謝煊輕笑。
搓完了背,采薇將帕子還給他:“好了,剩下的少爺您自己來,奴婢先出去了。”
她還沒站起身,謝煊卻先一步從浴桶中站起來,還猛得轉過身。
一具□□的男性**忽然映入眼簾,饒是采薇這個現代女性,也猝不及防地捂住了眼睛,輕呼一聲,嗔道:“你乾什麼?”
“衝水啊!”謝煊看她這驚慌失措的羞赧模樣,勾了勾唇笑道,伸手拿起旁邊裝著熱水的木桶,嘩啦一聲,從頭倒下。
采薇慌忙就要往外走,哪知人才剛剛站起來,手臂忽然被拉住。
在她的驚呼聲中,人已經被他攬在了濕漉漉的胸前,謝煊低頭湊在她脖頸邊嗅了嗅,道:“很香,看來是已經洗過澡了。”
這倒不假,在夥房忙了半天,渾身是汗,等忙完,采薇就先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
她伸手推他:“你彆胡鬨,衣服都濕了”
謝煊道:“你忘了之前答應過我什麼?”
采薇用力掙開他,紅著臉道:“這還早呢,天都沒黑透。”
謝煊拿過旁邊的寢衣,隨意搭在身上:“誰說洞房一定要天黑透的?**一刻值千金懂不懂?”
他嘩啦一聲跨出浴桶,眼明手快拉住準備逃跑的人,一把打橫抱起,邊往內側的架子床走,邊笑道:“就是天塌下來,小爺我今天也得要把房給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