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聲,一大一小兩塊木柴飛落在地。
程敘言盯著散落的木柴小臉嚴肅:又劈偏了。
他抿了抿唇,重新拿了一塊木頭放在木樁上,瞄準中心後用力劈下去。
這次比之前好一點,但兩塊木柴仍然能看出差異。
程偃呷了一口清茶朝他走來,“斧頭給爹試試。”
程敘言狐疑瞅著他爹白皙修長的手,他爹應該從來沒拿過斧頭吧。不過他轉念想到他爹渾噩時背著他滿山林躥,又對他爹有了點信心。
程敘言把斧頭給他,站到旁邊去。
他看著程偃把圓木放在木樁上,卻拿著斧頭遲遲沒動。
“爹?”程敘言不解。
程偃搖搖頭,他緩緩轉動著斧頭手柄,“這手柄雖是木色卻非木非石,觸手溫潤竟有美玉之感,實在神奇。”
而斧刃更是與尋常斧頭不同,程偃眯了眯眼,下一刻他握緊手柄,彎曲的斧刃在陽光下反射銀色的寒芒,裹攜破風之勢,程敘言不禁站直了身體,屏氣凝神。
“嘭——”
木柴一分為二,像是煙花絢爛般短暫劃過,在地上翻滾兩下後停住。
程敘言麵皮微抽,默默把地上一大一小兩塊木柴撿起來,看他爹氣勢,他天真的以為他爹有兩下子。
“…哈哈,剛才跟你開個玩笑。”程偃重新拿了一塊木頭:“這次爹認真了。”
陸氏默默放下茶盞,手邊還灑落了幾滴水跡。
偃兒是她的兒子,會什麼不會什麼她還不知道嗎。
所以她剛才在期待什麼?
父子倆興致勃勃在廚房外劈柴,少年的聲音和成年人的聲音交雜。
“…爹歇著吧,我來。”
“你沒力氣,我力氣大。”
陸氏:“………”
劈到後麵程偃直接把斧頭當劍使,且不說實際威力如何,那繁複華麗的花招卻很有看頭。
程偃一個翻身跳躍,手腕靈活的帶著斧頭在空中轉了一圈,而後如劍客收劍一般流暢的把斧頭彆到身後。
他朝兒子挑眉:“如何?”
“很好看。”程敘言朝他比大拇指。
程偃梗了一下,他當年也曾正經學過君子六藝,沒想到一套招式下來就隻得個“很好看”。
他把斧頭放下,一本正經道:“柴禾暫時夠了,用不著再劈。”
程敘言看了一眼壘起來的柴禾,沒有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