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魅力無限程豆豆(1 / 2)

廂房裡,程敘言與程偃對弈,他落下一枚白子,“爹已經被困住了,如何突圍?”

程偃看著棋盤,看似黑子還有餘力,但所謂的“活路”都是死路,不過是徒有掙紮。

程偃將手中的黑子扔回棋盒:“你棋藝又精進了。”

程敘言笑道:“大概是有所感。”

“看來是好的方麵。”程偃將棋盤上的黑子分揀。

正如這盤棋,背後想要害程敘言的是黑子,看似還有後手,但都不堪一擊。

所謂可一可二不可三,程敘言被指控兩次,兩次都清白,在眾人眼中已經認為程敘言是無辜的,被陷害的。

現在丁教習身死一案越鬨越大,背後之人隻會盼著快點結案,否則隨著各方勢力介入,誰知會不會把背後之人扯出來。這個時候,背後之人恐怕急著拉替死鬼。

那麼是誰呢?

父子二人猜子,這一次程敘言執黑先行。他隨意的落下第一子。

程偃抬眸看他一眼,“丁教習的事,你怎麼看?”

程偃言下之意是問程敘言可有預料到丁教習會身死這件事。

“對方比我想的更狠絕。”程敘言輕巧又落下一子,眉眼平和。

程敘言想過最糟糕的可能也隻是丁教習丟官,沒想過丁教習的一條命也是背後之人設的局。

如果程敘言還是信奉陸氏所謂的“要做就做絕”準則的那個程敘言,說不定會稱讚背後之人。但現在程敘言以旁觀者角度看,隻覺得這種行為愚蠢。

絕人路,焉知不是絕己路。

程敘言很肯定劉庶吉士跟丁教習是一夥的,不過顯然丁教習和劉庶吉士兩人認知不一樣。丁教習認為他收攏劉庶吉士,他們是上下關係。

但劉庶吉士明顯不聽丁教習的話。甚至劉庶吉士似乎也不完全聽背後之人的話。

之前丁教習還活著時,劉庶吉士看似幫程敘言說話,實則是想告訴眾人程敘言跟丁教習不睦,隱隱有將丁教習推至風口的意圖,這顯然不符合丁教習的利益。

之後丁教習身死,劉庶吉士站出來指認程敘言,但不管是翰林院還是順天府公堂之上,劉庶吉士都沒有把話說死,劉庶吉士隻強調程敘言跟丁教習生前有私怨,並未直接指控程敘言是殺人凶手。

種種行為來看,劉庶吉士一直在給自己留後路。看來劉庶吉士也知道背後之人的秉性,或許他有可能反過來要挾對方。

父子倆人很快切磋七八個回合,程偃將黑子攔截:“敘言覺得那位庶吉士未來如何?”

上賊船易,下賊船難。

程敘言摩挲著黑子遲遲未落。

窗外的晚霞灑落,鋪了一地橙黃。

程敘言將手中黑子丟入棋盒:“明兒我去探探他口風。”

若對方願意,程敘言不介意拉對方一把,當然程敘言最主要的目的還是想將背後之人扯出來。

可惜程敘言注定失望,麵對程敘言意有所指的話,劉庶吉士明擺著裝傻。

兩人視線交接,程敘言不再多言,“本官還有事未做,先走一步。”

劉庶吉士拱手一禮:“學生恭送大人。”

直到程敘言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劉庶吉士冷笑:一個兩個都拿他當傻子。

程敘言說的好聽,還不是想利用他反擊柳悉。

白雲慢慢遮住太陽,天光一下子暗下去,劉庶吉士眯眼瞧著:軟綿的雲朵用的好也能蔽日。

他憑什麼給彆人賣命,當彆人的刀。他就是要親自砍了前路的所有人。

柳悉想殺他滅口,也看他應不應。他備份好幾份證據,若他身死,柳悉也脫不了身。

翰林院裡還算平靜,隻是眾人不自覺遠離劉庶吉士,眾人皆是層層科舉考試闖過來,劉庶吉士那點話術哄不了他們。

縱然劉庶吉士沒明著說程敘言是凶手,可話裡話外又引導程敘言的“凶手”身份。

外麵倒是鬨的沸沸揚揚,不過比起身死的丁教習,百姓們的談論中心都在程敘言身上,甚至還有茶樓將程敘言的過往整編大書特書,茶樓好生賺了一番。

程家院子裡,葉故對著程敘言哈哈大笑,“仲惟我跟你講,那些茶樓不給你一部分分成真的說不過去哈哈哈……”

時明好奇道:“葉公子,若有書肆想以敘言哥的經曆出書,給敘言哥分成嗎。”

葉故認真想了想,“大書肆應該會,小書肆不好說。”

還得對方主動給,程敘言主動要太掉價。

葉故和時明商量的有來有往,時明擰著眉:“這樣說來,那些書肆若臉皮厚些,不給也沒事?”

葉故點頭,時明臉色垮起。

程敘言:………

程敘言清咳一聲,“我說……”

“有辦法了。”時明重煥神彩,他雙眼亮亮的看著程敘言:“敘言哥,我也能讀會寫,我寫一本關於你的故事出書怎麼樣,賺來的錢,敘言哥得九成我一成好不好。”

程敘言有點沒反應過來:“阿明你……”

“好主意啊!”葉故以拳擊掌,他充滿讚賞的看向時明:“阿明你真是個天才。”

時明臉色微紅,假假擺手:“葉公子過譽了,我也沒那麼天才啦~”

程敘言:………

程敘言:“我說,能不能……”

葉故拉著時明進屋,兩個人嘀嘀咕咕商量去了。

程偃旁觀全程,見兒子吃癟忍不住笑出聲。

程敘言無奈:“爹,這樣真的好嗎?”這話一語雙關。一是說葉故和時明商量出書的事,二是說程偃身為他爹,不幫忙就算了還笑他。

程偃裝傻道:“本就是從你身上賺錢,誰賺不是賺。”

程偃想的更遠些,敘言現在入仕了,之前的賺錢法子不好再用。他們現在日常花銷靠烈酒分成撐著,可那分成有期限。再者上京的開銷頗高。

他們現在日子尚可,但敘言總要成家,且不說以後養妻兒,若敘言娶妻,難道真要薄待人家姑娘?可若是好好操持一場婚事花銷可不小,還包括聘禮,又是一大筆錢。

總而言之,他們現在缺錢。眼下光明正大賺錢的機會送來,傻子才不要。更彆說還能更進一步傳播敘言的好名聲。

程偃思索,時明的敘事能力差點火候,還得他來才好。

於是程偃也跟著進屋,留下程敘言一個人在院子。程青南從廚房裡端著一盆花生出來,剛好跟程敘言對上目光,他疑惑道:“敘言哥?”

程敘言嘴角抽抽:“沒什麼,你忙吧。”

他揉揉眉心,打算出門轉轉,沒想到剛打開院門,看到一張年輕俊俏又陌生的臉。

對方一身寶藍色鑲金邊圓領長袍,腰束玉帶著金冠,踩著一雙藍寶石皮靴,貴氣非常。

程敘言不認識對方,他溫和道:“請問閣下找誰?”

男人不語,對方身後的長隨朗聲道:“程修撰,你眼前這位是長興侯的幼子,在家行五,上京眾稱小五爺。”

男人矜持道:“免貴姓聞,單名一個朝字。”

程敘言從善如流道:“不知聞五爺此來有何事?”

聞朝的臉僵了僵,為什麼程敘言一句“聞五爺”讓他感覺他好大年歲?!!

算了,現在不是在意這個的時候。

聞朝咳嗽一聲,倨傲道:“程大人這般待客?”

程敘言側身讓人進屋,聞朝一進院子就四下打量,“這麼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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