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丈人:………老丈人不知道說什麼好,這種事聽聽就得了,八皇子怎麼還真信。
若不是眼前人是皇子,老丈人真不想管他。但為了女兒和外孫,也為了他這外家的前程,老丈人隻能苦口婆心的勸。
按老丈人的想法,八皇子完全可以隔岸觀火,腦子進水才摻和進去。
十一十二皇子倒是爽快,明確表示不會參與奪位之爭,如今上京差不多分成三股勢力,大皇子和五皇子,十五皇子,十七皇子。
三皇子不站隊,其他皇子各自找勢力附和,對比之下十七皇子形單影隻。若換了旁人,早就投了。偏偏十七皇子被激出野心,非要跟兩個哥哥爭。
而隨著一日一日過去,大皇子和十七皇子到處跟上京官員結交,拉攏勢力,對比之下一直安靜服喪的十五皇子更顯從容。
盛夏時候,烏雲籠日,上京城悶熱難耐。人們之間火氣更盛。
“要我說單單一個占長,大皇子就合該是新帝人選。”
話音剛落下另一人反駁:“自古取才取賢,能者居之,豈能以長幼決定。非要論的話,大皇子也非中宮嫡出。”
“笑死人了。”一書生砸了手邊茶盞,踩著圓凳怒斥:“大皇子再不濟,也未謀害中宮嫡母。”
“空口汙蔑皇子,嚴生你好大的膽子。朝廷裡若都是你這般不辨是非的小人,天下危矣。”
“你罵誰小人?!”
之後桌翻凳倒,桌上的茶碟點心摔了一地,茶樓裡一片狼藉,而書生間的爭執是各方勢力博弈的具現化。
一名小廝匆匆跑進大皇子府後門:嚴生在爭執中,不甚摔下樓,死了。
在場所有人都說嚴生自作自受,沒人推他。
大皇子氣悶,五皇子卻道:“大皇兄何不借此發難。”
大皇子皺眉:“可那嚴生是自個兒摔死的。”
“若我說嚴生是被人謀殺呢。”五皇子看向大皇子。
屋內燭火搖動,映出大皇子逐漸堅毅的臉。他道:“沒錯,嚴生是被人害死的。”凶手正是十五皇子手下的文人。
層層疊疊的烏雲聚集,再也支撐不住,天上黃豆大的雨珠嘭嘭砸落在地,濺起一朵朵水花。
大皇子發了一篇聲討十五皇子縱惡殺人的檄文,在潑天雨幕中起兵了。
整個上京淪為戰場,時明帶著程偃退回之前住的小院。外麵嘶吼聲震天,高粟嚇得兩股戰戰。
時明安慰道:“彆怕,沒事的。”十五皇子肯定會贏。
大皇子他們沒有第一時間將十五皇子打倒,就已經失去先機。上京的官員們也不傻,最會觀察形勢。
這些日子的爭鬥,有眼睛的都明白,十五皇子段位高多了。
五皇子帶兵圍攻十五皇子府,沒想到半路被人截住,雨水和火把中,五皇子看到八皇子那張蠢臉,麵色扭曲:“老八,你敢背叛我。”
八皇子:“我呸,誰背叛你了。”他就沒向老大老五投誠過,頂多動搖片刻。八皇子壓下心虛,哼哼道:“老五,十二已經帶兵包圍十七皇子府,十五弟是天命所歸。你降了罷。”
五皇子提刀向他砍去,八皇子嚇的眉毛一抖,頓時往大將身後縮,匿在人群中,五皇子大怒:“老八,你個縮頭烏龜。”
“孬種!”
人群裡的八皇子撇撇嘴,罵唄罵唄,他不跟死人計較。
兵器交接,發出一聲聲脆響,又沒在雨聲裡。濃稠的鮮血順著雨水滾落,其味之濃激得人作嘔。
八皇子很不舒服,他看著被打得節節敗退的老五,生出惻隱之心:“老五,你降罷。”
沒想到他這一喊暴露位置,五皇子一劍挑開麵前的士兵,駕馬衝向八皇子,周圍的一切好像都慢了,八皇子甚至清楚看到劍尖上殘留的血跡。
他會死在那把劍下。
八皇子駭的閉上眼,然而身體卻未傳來疼痛。八皇子疑惑的睜開眼,猝不及防看到五皇子胸前的劍刃。鮮血和雨水混合成珠,接連墜落。
五皇子僵硬的扭過頭,嘴唇開合,卻隻能發出一點氣音,不甘的倒在冰冷的雨水裡。
八皇子越過五皇子的屍體抱住來人,“真是父王的好兒子,來的太及時了。”
十皇孫抿著唇,握劍的手微微顫抖:“父皇,我,我害了五皇叔…”
“什麼五皇叔,他就一造反未遂的罪人。”八皇子拍拍兒子的肩:“你做的好。”
八皇子接過兒子手裡的劍,翻身上馬,劍指眾人,大喝:“五皇子身死,爾等還不棄械投降。”
人群倏地一靜,隨後兵器落地聲接連響起。
八皇子心裡美滋滋,還要說話逞逞威風卻被雨水嗆個正著,咳的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