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蘇皖心中一緊,聽到這聲音時,皇後娘娘也騰地站了起來,這分明是小六的聲音,她顧不得儀容,連忙朝偏殿走了去。
尖叫聲一直持續著,很快便見兩個太監,一人抱著一個孩子,從偏殿走了出來,還分彆用手捂著孩子的眼睛。
蘇皖和陸太妃緊跟著皇後來到了偏殿門口,小太監將六皇子和蘇寶放了下來,皇後娘娘一把抱住了六皇子,六皇子麵色煞白,仍舊嘶聲裂肺地叫著。
蘇寶一張小臉也有些白,好歹沒有尖叫,蘇皖也緊緊摟住了蘇寶,低頭親了親他的小臉,蘇寶揪著她的衣襟,依賴的小模樣看的人心都化了,儘管蘇皖麵容普通,兩人相擁而抱時,瞧著卻極為和諧。
陸太妃根本插不進去,隻是摸了摸蘇寶的小腦袋,她忍不住多看了蘇皖一眼,目光在她那雙溢滿關心的雙眸上停留了很久。
皇後好不容易才安撫好六皇子,他叫的嗓子都啞了,靠在皇後懷裡時仍在瑟瑟發抖。
皇後臉色冷得嚇人,太監和宮女跪了一地。
皇後邊安撫六皇子,邊狠狠瞪了他們一眼,見唯有六皇子如此害怕,她望著蘇寶的眼神也有些冷。
她又掃了太監和丫鬟一眼,“究竟怎麼回事?你們怎麼伺候的?”
其中一個小太監,訥訥解釋道:“偏殿有一條蛇,不知道什麼時候跑進去的,六皇子被嚇到了。”
“好端端的怎會有蛇?”
六皇子天不怕地不怕卻唯獨怕蛇,蛇跑了進來都沒人發現,分明是這幫奴才伺候的不用心,見這幫奴才支支吾吾的解釋不清,皇後當即惱了,“都拉下去,杖責五十,生死由命。”
這幾個太監和宮女都一副天要塌下來的模樣,其中一個更是臉色煞白,他好不容易趁捂著蘇寶的眼睛時,將他身上的荷包換了,事情還沒辦成,如果死了,才真是冤枉。
他淒慘地哭道:“皇後娘娘,定然是老鼠引來的蛇,皇後娘娘大發慈悲,饒奴才們一命吧。”
皇後仔細審了才知曉老鼠從何而來,原來為了嚇唬蘇寶,六皇子命人找了兩隻死老鼠放在偏殿的床榻上,隻等蘇寶走進偏殿,掀開被子就能將他嚇哭。
可是蘇寶卻一點都不上道,讓他掀被子他權當沒聽見,自打進了偏殿就繃著小臉往那兒一站動都不動,六皇子隻好自己去掀,反正他也不怕老鼠,誰料,剛掀開卻見一條蛇正趴在老鼠身旁,其中一隻已經被吞了下去。
更可怕的是這條滑溜溜的蛇還猛地躥了起來,差點咬到他,六皇子這才慘叫了起來。
知道前因後果後,皇後娘娘一張臉難看極了,陸太妃神情也不好看,斷沒想到六皇子小小年紀竟然如此行事。
皇後娘娘神情有些尷尬,又是對陸太妃賠不是,又是恨鐵不成剛地嗬斥了六皇子一句,六皇子剛受了驚,眼淚啪嗒啪嗒就掉了起來。
皇後娘娘心中不好受,又忍不住哄了一句,那位太監正想對身側的宮女使個眼色,命她將話題引到蘇寶身上,讓皇後娘娘發現他偷了玉佩時,卻見蘇寶繃著小臉將身上的荷包扯了下來。
小家夥轉頭看向他,白嫩的小臉上帶著疑惑,“你為何將這個掛到我腰間?這不是我的荷包,你把我的還給我!”
太監心中咯噔了一下,眼中閃過一抹震驚,顯然沒料到,蘇寶在看到蛇後那麼害怕的情況下,竟能察覺到自己的荷包被調換了。
其他人都愣了愣,目光皆落在蘇寶手中的荷包上,蘇皖接住荷包看了看,蘇寶的荷包是她做的,這個確實不是他的。
陸太妃本能地察覺到不對,“小寶何出此言?”
蘇寶看了那太監一眼,對陸太妃道:“他捂住我的眼睛時,碰了一下我的腰,我剛剛看了一眼我的荷包,發現這個不是我的,裡麵多個玉佩,我的香草沒了,他拿玉佩換走了我的香草!”
陸太妃連忙打開了荷包,裡麵果然有一枚玉佩。
小太監心中雖慌亂,卻不忘矢口否認,“我沒有!小公子莫要冤枉人!”
瞧到那枚玉佩時,皇後娘娘眼中閃過一抹驚訝,她連忙接住瞧了瞧,“這分明是小六的玉佩,這玉佩是他出生時皇上賞給他的,怎麼跑到了這裡?”
她不由看向小太監,顯然也瞧了出來,這是有人想在坤寧宮陷害蘇寶,誰料卻被他察覺到了。
皇後娘娘一張臉沉了下來,望著那太監的目光也好似在看死人,她坤寧宮內何時被安插進了旁的線人,她竟絲毫不知道,今天還隻是冤枉蘇寶,如果有朝一日在他們膳食裡下毒,他們豈不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皇後娘娘冷冷掃了他一眼,屬於皇後的威儀徹底散發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