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不過三十五歲,正值壯年,一雙眼睛炯炯有神,同樣很俊朗,見楚宴仍舊一副懶散的模樣,皇上抄起手裡的折子就朝他砸了去,“你看看你做的好事,老三如今還昏迷著,能不能救得活都難說,你倒好,還抓著府裡的太醫不放,哪有當弟弟的模樣?”
想到方太妃跑來哭訴的模樣,皇上有些頭疼,忍不住揉了揉太陽穴。覺得這一個二個的沒一個省心的。
楚宴彎腰撿起奏折,神色始終沒什麼變化。
他親自下的手,自然清楚安王的傷有多重,他有意錯開要害,他想死也沒那麼容易,不過這次肯定需要臥床休息很久,這一兩個月彆想出門惹人嫌了。
楚宴將奏折隨意放到了書案上,嘴角的笑依然淡淡的,“他若有當兄長的模樣,我自然有當弟弟的樣子。”
皇上被他噎了一下,見他還敢頂嘴,狠狠瞪了他一眼,清楚皇上不可能重罰他,楚宴依舊懶散得緊。
皇上自然不會重罰,實際上,他巴不得景王與安王不和,先皇幾個兒子,除了皇上,也隻有安王和景王活著,他們兩人若是團結一致,皇上才該擔憂。
他象征性罵了幾句,便將他趕走了,最後罰他閉門思過一個月,早朝都不用上了,楚宴對這個結果自然滿意。
回府後,見蘇寶徹底沒事了,他才將太醫們放出府,安王妃這才總算請到太醫,一直到第二日,安王才蘇醒,他失血過多,打起精神喝藥時,都有些頭暈。
安王妃過了最初的慌亂後,便冷靜了下來,問出是景王打傷的他後,便以為又與蘇皖的事有關,氣得也懶得照顧他了。
蘇妍自然也聽說了安王受傷的事,丫鬟們一直在勸她去瞧瞧安王,她卻懶洋洋打了個哈欠,回道:“等他醒了我再去吧。”
她傻了才會往上湊,安王昏迷著,安王妃還不是想怎麼罰她就怎麼罰?蘇妍再不是吃虧的性子,也十分懂得識時務,何時可以作死,何時需要收斂,她清楚得很。
端芯原本還覺得她性子有些詭異,自打發現她是蘇皖的妹妹後,怎麼看她怎麼覺得順眼,她目光太過“慈愛”,瞧得蘇妍心中都有些發毛。
一連過了三日,端芯總算有了與蘇妍獨處的機會,蘇妍身旁一共有四個丫鬟,隻有那個名喚小琴的丫鬟是她的人,其他幾人都是安王派在她身邊的,說是來照顧她,其實都是眼線。
這次蘇妍同樣是泡澡時將端芯喊了進來,想讓她幫著揉揉腦袋,端芯四處掃了一眼,見她身邊隻有小琴,其他人都在外麵候著,便壓低聲音道:“姑娘可曾想過尋找自己的家人?”
蘇妍一雙鳳眼頓時眯了起來,望著端芯的目光前所未有的鋒利,端芯並不慌張,直接跪了下來。她掃了一眼小琴,沒有再說話。蘇妍朝小琴使了個眼色,“你去外麵盯著,找個理由,暫時不要讓人進來。”
小琴連忙應了下來,蘇妍從水中走出來,披上了浴巾,她身姿窈窕,肌膚勝雪,不僅眼睛生得美,一張臉也宛若芙蓉,美得讓人不敢逼視。
“你怎麼知道我想尋找自己的家人?”這是她壓在心中的秘密,連小琴都不曾說過,根本沒料到竟被一個丫鬟瞧了去。
蘇妍不知道端芯想做什麼,因為沒在她身上感受到惡意,她才想看看她究竟想說什麼。
端芯的眼睛已經有些紅了,低聲道:“奴婢上次來浴室,幫姑娘揉腦袋時,瞧到了姑娘手臂上的蝴蝶胎記,不瞞姑娘,奴婢真正的主子曾丟過一個妹妹,她手臂上也有個一模一樣的蝴蝶胎記,您的長相也與奴婢的主子有幾分相似。奴婢懷疑您正是府裡的二姑娘。”
蘇妍被人偷走時已經三歲了,她尚有一些記憶,雖然時間久了,記不得家人的名字了,可是記憶中她確實有個姐姐,她剛被拐走的前兩年,因為想家,她時不時就要鬨一場,鬨了就要挨打,每次挨打時,她都是哭著喊姐姐。
她也總是夢到被搶走的那一日,姐姐被人打死的那一幕,她早就沒有姐姐了,蘇妍的眼睛有些紅,望著端芯的目光也泛著一絲冷意,“你究竟是誰?還知道些什麼?誰派你來的?”
擺明了不信任端芯。
蘇皖早就料到了她不會輕易相信,便讓端芯告訴她,如果她真想找到家人,可以抽空去一趟織新閣,那裡有她想要的答案。
蘇皖又等了兩日,終於等到了端芯的消息,說是蘇妍應了下來,會想辦法出府一趟,可是安王那邊卻沒有同意她出府的事,怕打草驚蛇,蘇妍沒敢多說。
安王不同意彩鳳出府,自然是有原因的,哪怕他沒有提起過彩鳳的真實身份,也怕她萬一記得什麼,若是讓她偷偷與蘇皖聯係上,後果自然不是他想看到的。
本來他已經打算用彩鳳逼出蘇皖了,如今卻又受了傷,計劃隻能暫時擱淺,畢竟他府裡還有個不安分的王妃,他現在行動不便,安王妃若是從中作梗,他也沒那麼多精力應對。
蘇皖知曉這事後,麵上便帶了點憂色,她提出讓妹妹出府時,其實不過是想試探一下安王,他若是同意她出府,在路上搶人自然容易一些,他既然不同意她出府,便意味著他們若想搶人,隻能闖一下安王府。
楚宴這兩日時不時就要來奉水苑一趟,有時是教蘇寶下圍棋,有時是逗弄一下蘇皖,今日他又來了奉水苑,見蘇皖依然心神不寧的,他的眸色不由轉深了些。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更估計得十一點五十,太晚了,大家明早看吧,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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