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賜婚(1 / 2)

楚宴掃了一眼魏貞垣黯然的臉色, 神情才好看了些。這才分神看了蘇皖一眼,從這個角度, 恰好看到她濃密的眼睫以及白玉似的臉龐, 她神情無比溫順, 纖細的腰肢也盈盈不足一握。

楚宴隻覺得握住她腰肢的手臂都滾燙了起來, 他眼神微凝,很快神情又恢複了正常。

魏貞垣勉強斂了心神,正想問一句他何時多個未婚妻時, 就見楚宴斂了唇邊的笑, 語氣懶散道:“魏世子年齡也不小了,應該懂得男女授受不親才對。”

說完楚宴就拉著蘇皖離開了,直到他們的身影消失在包廂外,魏貞垣仍舊沒有收回目光, 一直快走到另一個包廂了,楚宴才鬆開蘇皖的手。

他平時就總是喜怒不定的,蘇皖並沒有察覺到他在生氣, 想到他在包廂裡的話, 蘇皖臉上帶了點若有所思, 見他推門進了包廂, 蘇皖也跟了進去,“王爺怎麼也來了?”

楚宴自然不承認他是接到了暗衛的消息特意趕來的,“表哥約我來這裡談事情,我剛上樓便聽到了你的聲音,以為魏貞垣在糾纏你, 就踹了包廂的門,怎麼?難道我出現的不是時候?”

蘇皖搖頭,她隻是覺得他出現的太過巧合,蘇皖剛剛其實有些懷疑他一直在監督她,想到他並沒有這麼做的理由,她才打消疑慮。

楚宴隨手拎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端起喝了一口才放下茶杯,他站姿懶散,姿態放鬆,這時,才斜眼瞥了她一眼,“你怎麼跑來了安星閣?難道我真擾了你們的好事?”

蘇皖眉心跳了跳,“王爺慎言。”

瞧到她的神情,楚宴眼底泛起一絲笑意,“其實魏貞垣這人除了假正經了些,古板了些,倒也不算太差勁,當年的事他也算受害者,你若是對他有意,嫁給他倒也不算太差。不過蘇寶是我兒子,你若想出嫁,就自個嫁,我不可能讓你帶走我兒子。”

蘇皖越聽越無語,半晌才道:“沒想到王爺也有當媒婆的一天,不過讓你白浪費感情了,我沒有那個意思。”

蘇皖剛剛還有些懷疑,他其實是不是有些喜歡她?不然剛剛在魏貞垣麵前,何須那樣行事?如今看來同樣是她想多了。

見她確實沒有心動的意思,楚宴心中這才徹底痛快,他懶散地坐了下來,一邊抬了抬下巴,示意蘇皖坐下說,一邊慢條斯理道:“不願嫁就對了,他再好也不及我半分,咱們湊合一下還能給蘇寶一個完整的家。”

這個男人簡直是……蘇皖掀開眼皮看了他一眼,都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他。

楚宴這才又掃了她一眼,好似不經意地隨口一問,“既然對他沒意思,你跑來見他做什麼?你就沒想過外麵會有危險?如果安王派人尾隨著魏貞垣,你就不怕萬一會暴露?”

蘇皖無奈道:“我都扮成了這個模樣,能有什麼危險?安王就算曾經盯過他,見沒什麼用,自然不可能再盯了,他再執著也不可能讓人盯他五年。”

楚宴哼了一聲,“你對他倒是了解。”

蘇皖瞥了他一眼沒有答,楚宴怕她萬一懷疑起他派人尾隨她的事,伸了個懶腰後就開始趕人,“我跟表哥還有事要說,他就要來了,你先回去吧。就算安王的人沒有盯著你們,你也小心為上,老三從小不得父皇喜歡,安王妃又時不時抱著他哭,他打小就有些偏執,我們沒有定親前,你都需要小心些。”

蘇皖頗有些無奈,他這話就仿佛定親的事已經板上釘釘了?她也沒有爭辯什麼,告彆後就直接離開了。

蘇皖難得出門一趟,如今又是婦人裝扮,無需擔心什麼,回小院的路上恰好會路過糕點鋪子,蘇皖便進去買了一些糕點,一些是蘇寶愛吃的,一些是小時候的蘇妍愛吃的。

買完糕點,蘇皖又重新上了妝,這才回到奉水苑。

蘇寶因為中毒的事,停了幾天的課,明日才開始念書,她回來時,蘇妍正在給他講故事,他聽得認真,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緊緊盯著姨母,見蘇皖回來了,都沒心跟她打招呼。

蘇妍鼻子很尖,聞到糕點味兒眼睛便亮了一下,扭頭一看果然是姐姐回來了,她飛快站了起來,抱住她的胳膊晃了晃,“姐姐買了什麼好吃的?”

蘇皖笑著將六味齋的糕點拿了出來,糕點都是剛做好的,軟糯可口,蘇寶雖然也愛吃糕點,這個時候卻更掛念姨母口中的故事,蘇妍跑過去翻糕點時,他還惦記著那個大英雄戰死沙場沒,直到被蘇妍往他嘴裡塞了一塊馬蹄酥,他的饞蟲兒才被勾起來。

見她買的那幾種,蘇妍都愛吃,蘇皖眼底滿是笑意。

時間不緊不慢地走著,轉眼便到了八月十二這一日,遠在邊疆的三叔和蘇翼都收到了蘇皖的信。信上不僅提了景王想娶她的事,也說了他是蘇寶的親生父親。

對這個救了妹妹,又糟蹋了妹妹的人,蘇翼的感情一直很複雜,可惜妹妹嘴巴嚴,隻告訴他們她有了個小寶寶,孩子的父親是誰她卻始終不說。見她此次終於說了,蘇冀多少有些詫異,根本沒想到孩子的父親會是景王。

蘇翼今年二十三歲,比楚宴小了兩歲,少年的他同樣意氣風發,在京城可謂是呼風喚雨,他與景王也算相熟,大家還曾一起喝過酒,他印象中的楚宴,瞧著雖桀驁不馴卻難得的豪爽,也沒什麼架子,不似安王時常端著,走到哪兒都冷著一張臉,仿佛誰都欠了他似的。

見他想娶妹妹,蘇翼對他的印象又好了幾分,隻覺得他還算有眼光。在他看來,妹妹一個人著實有些辛苦,能早日出嫁,多個人疼自然是極好的,他自然沒什麼意見。

他不是那等害怕妹妹出嫁,就想法為難妹夫的人,隻要她過得幸福,他就高興。蘇三叔就更高興了,他比蘇翼要關心朝政,自然清楚楚宴曾帶兵打了多少勝仗,他用兵如神,謀略城府一樣不缺,也唯有這樣的男人能護得住妻子,蘇三叔自然十分讚同這樁親事。

蘇皖沒提她與景王的親事類似於一場交換,三叔跟哥哥便以為他是心悅蘇皖,才提了提親的事,一時間兩人都高興極了。

三叔這次收到兩封信,看完第一封,他才打開第二封,這封信上蘇皖將找到蘇妍的事告訴了他,不僅跟他仔細說了蘇妍的性情、喜好、長相,還說了她一直思念著家人,剩下半頁是蘇妍親手寫的,她不僅喊了爹爹,讓爹爹注意身體,還說她會在京城等爹爹回來。

蘇三叔看到這封信時,一雙手都有些抖,一時間老淚縱橫。他哭得幾乎泣不成聲,蘇翼看完也忍不住紅了眼睛,勸了他許久,三叔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喃喃道找到了就好,找到了就好。

他們當即便寫了回信。

不知不覺就到了八月十五這一日,下午蘇皖便收到了兩人的回信,他們先是問了蘇妍的情況,隨後才說起親事,見他們字裡行間都透著支持,蘇皖才徹底鬆了口氣,楚宴那兒自然也得到了消息,儘管如此,等蘇皖來找他商量成親的事時,他眉宇間的喜色依然沒能壓下去。

他五官精致,平日裡不笑時,便已經極其好看了,此刻眼底眉梢都帶著一抹喜色,一張臉說不出的禍人,當真是比天上的神仙都要俊美幾分。

蘇皖這個向來不在意皮囊的,都覺得他略含笑意的模樣,說不出的俊美,忍不住多瞧了他一眼,好奇道:“王爺是有什麼喜事不成?”

認識了他這麼久,他時常一副懶散的模樣,甚少這麼高興,楚宴自然不可能告訴她他已經看了三叔他們的回信,他咳了一聲才勉強壓下眼底的笑。

一旁的秦管家已經知道了王爺要娶的就是蘇皖,也知道了蘇皖的身份,他貼心地替景王解釋道:“皇上之前不是罰王爺禁足一個月嗎?因今日是八月十五,便解禁了一天,這幾日王爺在府裡都憋瘋了,聽到這個消息自然高興。”

蘇皖卻有些不信,他前幾日還時不時溜出府去喝酒,怎麼可能解封一天就讓他如此高興?莫非是什麼人倒黴了,才讓他如此喜形於色?

蘇皖並不在意他的心情,也懶得多猜,便直接道:“我已經收到了三叔和哥哥的回信,他們對這樁親事並沒有意見,若是皇上跟太妃娘娘同樣沒有意見,就這麼定了吧。”

楚宴這才裝作一副剛得知的模樣,“他們回信了?”

蘇皖點頭,她如實道:“我沒有操持過親事,具體該如何操作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我隱隱記得好像需要媒人提親,皇上跟太妃娘娘那兒若是沒意見,我便找個住處搬出去吧,成親前應該需要迎親才對。”

楚宴道:“這些你不用操心,交給我就好,成親前一天再搬走不遲。”

蘇皖點頭,“那就辛苦王爺了。”

媳婦都快騙到手了,聘禮的事也隻需他動動嘴,他有什麼好辛苦的?秦管家覺得他才是真正的辛苦,為了籌備親事,他最近已經快跑斷了腿,因為王爺吩咐了暫時不許泄露了風聲,上上下下全是他一個人在跑,秦管家心中苦,偏偏不能表現。

蘇皖離開淩霄堂後,楚宴便入了宮,這次入宮自然是討要聖旨去了,他打了勝仗時,皇上問他想要什麼賞賜時,他便言明,希望親事能自己決定,到時再由皇上賜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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